二、十二初見上官老爺
天剛露曉,當凌雲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十二歪在床角,頭耷拉著,還沒有睡醒。「這人,怎麼不睡下,昨天明明是給她交代清楚了的,讓她安心,瞧這個架勢,定是一個晚上都胡思亂想了」,凌雲到底還是心有不忍,這個年齡,該是和自己妹子一般大小,人的命啊…。凌雲輕輕推了推十二,十二很警醒,就這麼輕推之下,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凌雲站在自己面前,砰的跳下床站的筆直筆直的,一雙大眼睛裡面儘是歉意,「對…對不住啊,我下回一定會早起的,做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好」,「那個,我之前干過店小二,再之前沒有干過什麼,哦,哦,我也沒有偷過東西,我都是討飯的…」凌雲看著十二手足無措的向著自己解釋著,心裡一陣陣煩悶,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嗎,她是很聽話的,屍殍遍野的時候也沒有干過偷地行當,看著她總是讓自己想起小妹,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除了定期往家裡送銀子,小妹長什麼樣子都要記不得了,會不會也像眼前這位一樣…,「即是起了,還不趕緊收拾去見爹」,懶洋洋的聲音打破了凌雲的思緒,扭頭一看,竟是上官晏紫且說且行的朝著這邊走來。「是,主子」,凌雲趕忙答到,悄悄給了十二一個眼色,低聲說道「莫怕,跟我們去見老爺」,從聽到上官晏紫的聲音,十二就開始偷偷的打量他,今天上官晏紫換去了黑色的勁裝,身著一襲白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嘴裡擒著一絲笑意,這簡直是十二見過的最美的人兒,雖然是個男人。十二低下頭,跟在凌雲身邊,跟凌雲相比,眼前的少爺雖然貌若神仙,可是卻不及凌雲讓人來的自在,不自覺得就跟凌雲的距離近了些。上官晏紫斜睨了一眼十二,這丫頭倒是個新鮮的,剛嚷嚷著給凌雲說的那番話他都聽到了,看著凌雲這小子似是對她生了憐憫心,剛她悄悄瞅著自己,也看到了,只不過一般女子不該對著自己諂媚發花痴么,怎的她還躲得遠,跟凌雲走的近。左右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上官晏紫生了壞心眼,想著逗逗她尋個樂子。「喂,我說,你看見少爺我過來了,不知道行個禮啊?」十二一愣,行禮怎麼行,這富貴人家的講究自己是真的不知,十二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對著上官晏紫說「少爺早上好」,上官晏紫並未搭腔,而是一步步的逼近十二,直到走到十二的跟前,彎下身子,勾起十二的下巴,儼然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告訴爺,叫什麼」,十二臉燒的通紅,這人說話就說話,怎的離這麼近,還動手動腳,十二猛的向後退了一步,脫離了上官晏紫的控制,上官晏紫征吧了一下,心裡竄出一股子邪火,向來都是女人圍著他轉的,今兒個好么,自己主動答個腔,倒好似被人嫌棄似的,關鍵旁邊還杵著個凌雲,這叫他臉往哪裡擱,這邊廂想著,那邊廂就動作開了,一步緊逼又上前厥住十二的尖下巴,說道「還未曾有爺厥不住的下巴,怎的,你就怕成這樣」,十二眼睛都紅了,雖然被人打過罵過,可是還不曾被人厥著下巴說話,十二大叫「你這人好奇怪,為何要撅著人的下巴說話,剛你怎麼不去撅著他的下巴說話?為何偏要撅著我的?」邊說邊用手指著凌雲。凌雲這邊真是叫苦連天啊,本想當個透明人就算了,偏偏被揪出來,「我。。。」,上官晏紫頓時失笑了,手縮回來,盡還是個不開情竅的丫頭,不懂得男人撅著女人下巴說話就是調情,他還跟她這較什麼真兒啊,自己也真是奇怪,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盡會去逗她個青菜梆子。心裡這樣想著,嘴裡卻不鬆快,「爺我愛厥誰的就厥誰的,以後我見者你就厥,怎麼的,到了我府上,還敢對著本少爺我大呼小叫」,上官晏紫的話頓時提醒了十二,十二猛地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被賣到這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當小二,把他得罪了,自己又要去要飯了。「是,少爺,我叫十二」,十二抬起頭睜著清亮的眼睛說道,上官晏紫又是一愣,沒回過神來,這什麼思路,剛還說厥下巴的事情,怎的現在又轉到回答自己的問題上了,這丫頭的腸子是直的不拐彎嗎,好歹不是應該說點軟話然後再自報家門,現在可好,好像剛才那段沒有發生過,到把自己個兒給亮這了,要是自己再計較倒顯得自己不大方。「十二,怎麼叫這麼個名字,你爹娘真是省心,連個正經名字都不給你起,你上面是不是還有十一個兄弟姐妹,所以叫你十二」,上官晏紫覺得終於逮著十二的短兒了,說這翻話一點也沒給十二留情面。「十二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十一個兄弟姐妹,也記不得爹娘為什麼要叫我十二,好像大家一直叫我十二,我就是十二啦,若是還有兄弟姐妹,那真是一件好事啊」,十二很是誠懇的回答,眼睛裡面泛出了些期盼的光芒,好像真的認真考慮自己這個名字叫的,許是真有兄弟姐妹呢。凌雲心裡泛出了一陣酸楚,真是個可憐的命兒,這少爺今天早上幹嘛要跟這個丫頭較勁呢,「那個,主子,時辰不早了,該去給老爺請安了」,凌雲打著圓場,希望這廂少爺趕緊放過十二,一直以為自己早就冷血無情了,這些年跟著少爺身邊,見過的,聽過的,甚至自己也干過的事情加起來足以把人原本善良的心性磨得麻木不仁,可是這個丫頭卻輕而易舉的打動了自己,是因為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面始終閃爍著一絲讓人覺得明亮的光嗎。上官晏紫自是明白凌雲的用意,「十二,這個名字叫的簡單,一如眼前站的這個人一般」。「走吧,跟緊點,別一會兒找不到路」,說罷,擺著手先行抬腳就走,凌雲鬆了一口氣,給了十二一個跟上的眼色,緊隨上官晏紫身後跟上。這府邸真大啊,十二邊走邊想,一路行來,覺得自己眼睛都用不過來了,十二覺得這真真是她見過最美的地方,各色花朵,爭奇鬥豔,搖曳生香,剛好像看到了蝴蝶兒了,蝴蝶圍著花朵轉悠的可真是美啊,還有能聽得到鳥兒的叫聲,不知是不是黃鸝,以前自己還養過一隻巧兒,可惜最後餓死了,府邸裡面的姐姐們穿的衣服都好漂亮,她們都是買來的丫頭嗎,十二開始希望自己是真的被賣到這裡當丫鬟了。這邊想著,已經進到一處大的庭院,庭院東西各三廂房,錯落有致,中間有一個大魚缸,有侍女往裡面撒著魚食,該是養的錦鯉,魚缸上飄著幾支漂亮的睡蓮,魚兒在裡面穿梭搖擺,逍遙自在。「秋葉姐姐,真是越髮漂亮了,娘身邊的人可個個都是美人胚子啊」,才進庭院,上官晏紫就沖著魚缸前的侍女調笑到,秋葉扭轉回頭,看是上官晏紫來了也嬌笑到,「我倒是哪個大清早的就來這裡花言巧語,仔細夫人又要啰嗦你,聽夫人說前兒給你瞧了個好姻緣,這兩天正跟老爺商量呢,你呀,這下回去可得把你屋子裡外的紅粉知己好好清理清理,不然少夫人進門,咱們府上的醋不知道夠不夠喝」。「我娘怎的又給我說親事,我的親事自然是自己說了算,哪個要娶醋缸子回來」上官晏紫一臉苦相的說道。「晏紫,即來了,不趕緊的進來給你爹請安,在那混說什麼鬼話」,只聽上官老夫人的聲音從裡屋傳來,秋葉趕緊回了頭,沖著上官晏紫吐了吐舌頭,道「少爺屋裡去吧,奴婢馬上奉茶」,恭敬之聲竟完全不同先前。上官晏紫抬腿邁進裡屋,不忘記回頭用眼神招呼十二跟上。進得屋內,廳堂桌明幾亮,正當中兩把祖師椅,富麗堂皇,上官岳雲和夫人柳氏月容分坐兩旁,十二不敢抬頭相望,但是能感覺到這裡已是富貴逼人,心中忐忑難安,不知道這兩位對自己是不是滿意,自己是不是能留下來像剛才那位姐姐一樣在府里有個差事做。「兒子先給爹娘請安,爹娘日日早起為何,應該多睡些時辰,有益於身體才是,兒子早起不打緊,您二位上了年事,理當多些時辰休息」,上官晏紫上步說道,明明是正兒八經的態度,可嘴裡說出來的話怎麼都覺得那麼混,這廂凌雲又把剛放下去的心提起來了,這主子給老爺請安,小則發生口角,大到大打出手,天生一對冤家,讓底下這些當差的簡直沒法活,鬧騰起來了到底聽誰的,老爺喊著打少爺,可要是真的動手了老夫人能不心疼,就算當時不發作,心裡也記著帳呢,說不定哪天要清算清算,扣個護主不力的帽子下來,但若要是幫著少爺,那更沒活頭了,整個上官府還輪不到少爺做主,所以這個時候就是裝死人的時候。果然,上官岳雲聽了這話后,一掌拍到旁邊的木頭茶几上,「你個孽障,正經事半點不會,潑皮無賴學了無數,我上官家怎麼會出你這種逆子」,上官老爺氣的不輕,臉上的鬍子都在哆嗦,坐在身側的上官老夫人趕緊打圓場「這是怎的,一大清早的又開始了,晏紫,你少說兩句不行啊,你整日里氣你爹,等會兒你過我房子里來,今天我得好好教訓你」。這話說的,這屋子裡面主子奴才的誰心裡不知道要是少爺去了夫人的屋子裡面,哪兒還會有什麼教訓,上官夫人大概也是覺得自己這話說的護短太明顯,趕緊對著上官晏紫說道「你身後那位可是你爹要尋的姑娘」,一句話總算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低著頭看著自己鞋子的十二身上,十二頓時覺得屋內數道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感覺都能被戳好幾個窟窿,上官晏紫因為早前跟十二打過招呼,知道她面淺,也不知為什麼心裡有點不大願意看著十二尷尬難堪,馬上接過話頭「是,這是爹您讓找的姑娘,叫十二」。邊說邊把十二拉到自己身邊,身體還略微傾斜,有點護著十二的意思。上官岳雲凝神望去,只見十二站在離自己兩尺開外的距離,瘦瘦小小,一雙眼睛瞅著自己的鞋子,「十…二,近些,抬起頭來,讓我瞧瞧」,聞得此話,十二緩緩抬起頭來,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上官岳雲,從十二的角度來看,上官老爺長得真是一幅慈眉善目的菩薩像,眉眼間和上官晏紫十分肖像,一看便曉得是父子兩,不知怎得,瞧見上官老爺,十二好似不那麼緊張了,這老爺看著是個好相處的主子,十二這麼覺得。上官岳雲也打量著十二,略帶著些疑惑的眼光,雖然眼睛瞅著十二,但是明顯是跑神了,上官晏紫瞧見有些著急,這麼盯著人看做什麼,再說,之前沒怎麼上心,現下心裡倒是生了疑惑,爹要找這個丫頭作甚?心裡想著,嘴裡就問了出來「爹要找的人,昨兒半夜我就帶回來了,這一大早帶給爹瞧,爹倒是給句話,要人做什麼,沒什麼大事,我再給人家送回去啊」,話音打斷了上官岳雲的思索,上官老爺像是緩過神兒似的,馬上說道「哦,哦,瞧我,都瞧的愣神了,十二是吧,你脖子上可是有個水滴形的胎記?」十二一愣,這印記上官老爺怎麼會得知呢「是的,是有個水滴形的印記,不知道是不是胎記,老爺怎麼會知曉?」「那便是了」上官老爺一邊回答一邊點著頭說道「你爹娘從前乃是我府上的家丁,那年府上搬遷,途中遇到悍匪,你爹娘為了護住我上官家的家寶,不幸雙雙死於匪徒手中,當年你尚在襁褓,我安葬了你爹娘后,想回去再找你,你已經不知道流離到哪裡去了,我只知道你出生之時脖頸后就有水滴形的胎記,只憑著這點,這些年來我遍尋不見,不過,蒼天到底不負苦心人,還是讓我把你給尋回來了,這些年你可是吃苦了啊,好孩子」。上官岳雲的話一下子讓十二給呆住了,十二的腦子裡面飛快的運轉,閃過各種想法,原來自己是有爹娘的,原來自己脖頸後面是胎記啊,原來爹娘早就不在人世了啊,原來一直以來還有人不斷的尋找自己…想著想著,十二早已經是淚水連連,一雙眼睛裡面水汪汪的,但就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旁的上官老夫人瞧見十二我見猶憐的樣子,道「天可憐見的孩子,不知道在外面遭了多少的苦,昨天晚上晏紫找來肯定又無端受了好些個驚嚇,快別這麼杵著了,以後這府上就是你的家,安心住著,有什麼事,我自會為你做主」。「夫人說的是,還是夫人想的周全,明天我讓周易過來給她瞧瞧,這些年她都是自己在外面,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麼虧著,就勞煩夫人先安置好十二」,上官岳雲如是說道。上官老夫人邊點著頭,邊扭頭對著站在她身邊的丫鬟說道「秋凝,你是穩重的,先把十二安置在你們那裡,我最放心,先調養著,過些日子再做打算」,秋凝笑眯眯的答道「是,夫人,您就放心好了,我們定會照顧好十二妹妹的」。說罷便親熱的拉起十二的手說道「十二妹妹,這就跟我先去看看住的地方可還習慣吧」。十二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昨天還在當小二,還在努力擦桌子跑堂,今天突然有人來認了自己,還要給自己安排一個地方住著,十二拚命的咬著自己的舌頭,看看疼不疼,看看是不是夢,一不小心,咬的使勁了,疼的自己「啊」的一聲叫出了聲來,上官晏紫再一旁瞧了個真切,上手捏住十二的下巴說道「你咬舌頭作甚,不願意就說出來,難道要咬死自己不成?」十二大囧,臉通紅,扭頭躲開上官晏紫的手,幸虧在老爺夫人這裡上官晏紫抓的也並不緊,不然豈是被她這樣輕輕一甩就能甩開的,「不是的,我…我不是不願意,我…我只是咬著看疼不疼,看是不是在做夢」。十二的話逗樂了屋子裡面的所有人,連秋凝也捂著嘴笑起來,上官晏紫說道「有你這麼試的?你也忒實誠,是不是要咬掉舌頭,出了人命才能斷定不是夢?到府里又不是讓你當大小姐,有什麼美的,告訴你,養好了一樣要幹活的」。「哎…哎,我曉得的,我不當小姐,我當丫鬟,我今天就可以幹活的,我可有勁了」,十二忙不迭的答道,不知道為什麼,上官晏紫說的這番話倒讓十二聽著安心,本來么,哪有好端端的天上就有掉餡餅的事情,當丫鬟,說明自己還有可用的地方,這樣呆著才踏實,自己是出了力氣的。「說什麼混話,十二做什麼輪不到你決定」,上官岳雲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想起,眼看著父子二人又要劍拔弩張,秋凝趕緊拉著十二的手邊往外退去邊說「老爺,莫惱,我這就帶著十二妹妹下去休息了」。上官夫人也覺得一早上就夾在這對父子之間感覺分外心累,再說還有重要的事情未與兒子說呢,遂也站起身來,拉著上官晏紫說道「你個逆子,還不隨我過來,我有話與你說」。上官岳雲似是不願再多呆下去,當下甩手抬腳就要離開廳堂,臨到門口時,才迴轉對著上官老夫人道「月容,你好好跟這個逆子說道說道,你給他說,願意不願意都得這麼辦,這事由不得他胡鬧做主」,說完還未等上官夫人回應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廳堂裡面只剩下上官母子二人,老夫人揮手退了左右侍奉的奴婢,正了正身子,正準備開口,就聽得上官晏紫先說道「娘不要費神了,別說我現在無心婚事,就是有心,我也得找個自己瞧得上的,難道和自己不喜歡的整日里大眼瞪小眼不成」。「我就知道你個不孝子要說這些個」,上官老夫人一手扶額,一手摸胸的說道。「你喜歡的,我瞧著你喜歡的多的很,外面都傳言你風流,我沒往心裡去,可是外面那些個不知底細的女子是能進咱們府的嗎?你喜歡的你還可以收回來做個妾,這也不打緊,這次你是必須得應下了」。「娘,你和我爹這是為何要逼我,你們找的誰,我連面都沒有見過,就要我娶她,這麼多年,你們一直要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不願意馭靈,你們以家族名譽為脅非要我做,我已經收了流雲,這些年你們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那塊料子,流雲自從跟了我也並無進益,現在又是為何非要我按照你們的意思娶妻?」「唉,我的兒啊,你為何要生在這上官家?你要是平常家族的孩子,自然肩膀上沒有這些擔子,可是我上官家族自先祖以來就是馭生靈的,這些年來,不知為何馭者越來越少,二十年前幾大馭者家族相互廝殺,馭水的單家,馭土的百里家都是傾家被滅門,我跟你爹膝下就你這麼個兒子,你不繼承誰繼承?當年讓你選擇生靈,你偏偏選擇流雲那匹馬,你說那馬能做什麼?還偏偏是匹母馬,既然這些年都不得進益,我看你還是棄了它,另擇珍獸吧。給你擇的這麼親也不是旁人,馭木家族的小女兒引青靈,人長得端莊,比你外面找的那些個可是好極了,這且不說,關鍵是你二人結成連理,我們和引家就成了姻親,雖說那青靈馭的青藤也未有什麼大成就,但是你二人將來同心同力,必可為我兩家延續香火,發揚光大啊。「引青靈,哈哈,娘,你要我娶那個丫頭,誰不知道那個丫頭脾氣暴躁的很,且不說她是不是端莊得體當的了上官家的少奶奶,就說她常日里的德行根本就不是個善茬,我卻不知道為何馭者要結姻親,我們又不是皇親國戚還要相互攀親帶故,裡應外合,馭者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樣生活嗎,除了有天生的法血能馭物外,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好來,現在馭者也越來越勢力,看得上的靈物就要強行去馭,馭了看不上了就要棄之,世間萬物眾生本是平等,憑什麼馭者就可以這樣恣意踐踏其他生靈的尊嚴來著。你和爹的想法是你們的,莫要強加於我,這婚事我是萬萬不應,還有既是選了流雲,我就一輩子馭它,絕不棄」。上官晏紫說完,就跟腳底抹油似的往外遛,邊遛邊喊叫,「娘,莫要為難,你就原話給爹學去,他要打要罵來找我便是」。柳月容眼看著兒子跑出了視線,長長的嘆了口氣,接過秋葉遞過來的茶水,呡了口子,慢慢說道「你說我這個兒子像誰啊,面上一幅潑皮樣,可真真是一幅善心腸,只有我這當娘的才能懂他啊。」秋葉點頭稱是,在一旁乖巧的給老夫人拿捏著肩膀,說道「其實府上的奴才們都曉得少爺的,都知他是面噁心善,夫人莫惱了,愁壞了身子,老爺少爺可都是要心疼的」。柳月容看看秋葉道「也是,就讓他們爺倆去鬧騰吧,我管不了就不管了。對了,剛那個丫頭,你看著下去給弄兩身像樣的衣裳來,也是個苦命的,既然找到府上了,別太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