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匕首魚腸
洛尼亞魔法學院就是一座龐大的歐式古堡,廣泛運用線條輕快的尖拱券,有著數座造型挺秀的小尖塔,閣樓間雕刻著輕盈通透的飛浮壁,修長的立柱或簇柱,以及彩色玻璃鑲嵌的花窗。
詩安的住所在最東邊尖塔,那是提供給學生們的居所,兩人一間小巧精緻的房間。尖塔的外圍被翠綠的爬山虎遮掩,與之緊挨的是教學所用的植物園田。
此時的詩安已經回到居住的房間,正好與他同居的留有亞麻色頭髮的貝爾不在,給予了他更多開發魔力的空間。說起貝爾就像青春似火的花季少年,比起詩安沉默安靜的性子,比起魔法的學習,耐不住性子的他更往往樂於交際,喜歡社團里的活動。期初的詩安就是向他打聽更多關於學院和巴德等相關情報的。
這個世界法師之所以與常人迥然不同,是因為法師體內擁有著常人不具備的力量,這種力量被法師稱之為魔力,也是一位法師的衡量基礎。魔力的產生對於良好天賦的法師學徒往往較為容易,身體和魔力的相融度較高。然而天賦一般般的法師學徒則不一樣,身體對魔力的抗性較高,所以一般多是水磨工夫,通常兩年多才產生魔力,如果超過三年還沒有魔力產生,則表明此人不具有法師的資格。
汗水一滴滴從詩安的面頰下滴落,詩安的天賦本就一般,按照軌跡他還要至少一年的時間才能適應魔力的產生,可現在的他早以等不及了,來到這世界,他多麼渴望魔力在他的身體里流動,感受它獨有的魅力。咬了咬牙,他掏出換來的那小瓶魔力感知藥劑,是時候了,毫不猶豫地喝乾。所謂說是葯三分毒,感知藥劑能讓身體增大對魔力的感知,提高對魔力的相融度,減少對魔力的抗性,但現在的詩安就像置身在火爐之中,不僅要忍受這炙熱,還要專心致志的引導魔力的產生。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光線逐漸黯淡,詩安緩緩睜開了雙眼,背靠床躺下,臉上充滿喜悅,他能感受到體內微小的魔力在流動。此刻,他渾身濕透了,應該去沐浴,換身乾淨的衣服,但精神疲憊刺激著他的大腦,肢體一動也不想動。
今天,詩安成為了一名赤鐵級法師,雖然法師的路還很漫長,級別分為赤鐵、青銅、白銀、黃金、賢者,五個等級,但他終於邁進法師的殿堂。
成功是喜悅、興奮的,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詩安必需去探究的。
………
物質的性質是由各種各樣的元素所組成的,這一發現早已被魔法界發現與證實。不同種物質的相互組成,新奇物質的誕生,更是受到魔法界的喜愛。
藥劑學、煉金學也就因此產生到興盛。而對於魔法的實驗而言,無論什麼物質的材料,純度越高的物質材料對實驗的成功率越高,減少了雜質的干擾,這也是為什麼魔法師樂於用水晶寶石來實驗,就因為裡面的純度夠高,元素更單一也更濃郁。
所以說當巴德拿的鑽石時,是為什麼如此驚喜,如此失神。憑藉著鑽石這高純度的金屬材料,不僅是普通人,又有哪個魔法師無不喜歡呢,這明明是天大的商機。
為什麼詩安會有這麼多的鑽石呢?憑藉他從家裡寄來的金錢,也只不過尚能溫飽而已。
此時,詩安從睡床下拖起一塊形態不一的大石塊,這種石塊名叫奧利哈森青岩石,它的外表、顏色與普通的石頭並無兩樣,但本身蘊含著多種元素,成本低廉,常常是法師教導學徒實驗時的常用材料。
詩安手裡的這一大塊,也就是拜託貝爾向高年級拿到的,畢竟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名一年級的新生,對魔法還在理論階段。他一手托著這塊奧利哈森青岩,一面又從身後拿出一柄細微的利器,它的形狀曲折婉轉,表面凹凸不平,顏色青墨,略帶花紋,酷似古代匕首。
輕微的細響,匕首輕易地插進了奧利哈森青岩里,在詩安眼裡,石塊的表面放起了漣漪。他神情專註,握緊匕首的手正輕輕的微動,好似在雕刻,好似在剝離。奇異的是,石塊越來越小,表層的物質成色越來越淡,逐漸的消逝了。最後,詩安托起石塊的手上有一顆鑽石閃耀。
詩安瞧了瞧手中的鑽石,又把這神奇的匕首抬到眼前,細微的打量,至今他還是對它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他之所以有這麼多鑽石,這柄匕首可謂是最大的功臣。他不知道它的來歷,只知道當他穿越蘇醒之時,這病匕首就已存在,在他的身旁。
匕首古樸的結構,上面奇異的花紋,早早的就吸引了詩安的注意。每當詩安手握住它時,眼珠里就會驚奇的浮現出各種顏色。起初,詩安並不知道這些顏色代表著什麼,可拿匕首去接觸時,這些顏色就會隨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後來詩安知道了,這些顏色代表著物質的元素,匕首輕輕地划動,觸碰的元素好像被吸收了,位置也會隨著划動而改變,物質也因缺少了這元素的組成會變成另一種物質,如果全吸收了,次物質也就跟著消失。例如,奧利哈森青岩有著組成鑽石的元素,所以詩安就把其餘的元素排除了。當然匕首也有其局限性,不會對生命作出影響,這也詩安利用貝爾親身所作出的結論。
這可謂是最大的珍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翻盤神器怎麼不教詩安重視,寧死也不會交出的。因匕首的古典感覌,詩安也為這珍寶取了一個名字-——魚腸,象徵著對前世的思念。
看了許久,詩安晃了晃腦袋,又小心翼翼的收藏好魚腸,望了望窗外,已是半晚時分,夕陽的餘暉映照在遠方的彼岸,不時有鳥兒的鳴叫,規勸著回巢的信息。
詩安想貝爾也應快回來了,洛尼亞魔法學院的晚間可是宵禁的時候,除了慶典和晚會,是不會讓學徒們輕易的在晚上逗留,並且晚間的時候還會不時有教授檢查宿舍情況,一旦發現學生的未歸現象,是有權做出相應的懲戒的。
果然,詩安沐浴後走出,就看到頂著亞麻色髮絲的貝爾躺在自己的床上,疲倦的神情,慵懶著舒緩胳膊,不時嘴角里打著哈欠。
詩安不理會他,腳踏步在地板上,正要從他的身旁經過,幾天下來他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可剛要從貝爾身旁經過時,他感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胳膊。詩安嘆了嘆口氣,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某亞麻色髮絲的頭上。
「詩安,我錯了!請不要在拍我的頭了。」
宿舍房間里,響起了大聲的道歉聲。貝爾雙手抱住自己的頭,雙眼淚汪汪的,雙膝跪在床上,一副乞求的模樣,注視著詩安。
沐浴完畢,運動過後,果然有益身心健康。詩安看都不看,坐會自己的床上,慢條斯理道。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說說錯在哪了。」
「錯在太得意忘形了,錯在不該花的太快了,錯在??????詩安,我錯了,你就在給我些吧!」
貝爾伏倒在床上,雙手合十,詩安望了望。根據前世的經歷,貝爾這種熱血的青年,在沒有太多的社會歷練的時候,從他手裡在流過的金錢在多,他也會肆意的花掉,典型的只懂享受不考慮後果。他與詩安的家庭狀況一樣,經濟實力薄弱,在加上他好客的程度,總會在結交友誼時樂意支出更多的金錢。
詩安不怕貝爾向他開口,就怕他不開口。面對貝爾的請願,他一向是樂於成事的。貝爾的人脈是他最能藉助的,也往往能帶給他好的回報。不用當心貝爾的信譽,在學院里認識貝爾的人,都會知道他口碑很好,他答應的承諾只要力所能及往往都能實現。在詩安眼裡,這也是熱血青年應有的通病。
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詩安從手中拿出一小袋錢,向空中拋了拋,這是從巴德手上交易的。貝爾的眼珠子緊緊盯著這小小的錢袋,一上一下的跳,欣喜若狂。
「太好了,詩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我們是最好的舍友。」
詩安笑了笑,坐在床上,另一支手伸出了食指,對貝爾晃了晃。
「我們當然是最好的舍友啊!所以,我想既然如此,你一定會我幫一個小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