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湘夫人的送別（二）

  「那些在戰中淪為奴隸的人，他們失去了家園、親人、朋友；被剝奪了權利、幸福、甚至連名字都被剝奪了。」


  「為了國家而戰，失敗之後換來的也僅有一個奴隸的編號僅此而已，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沒有存在的價值。」湘夫人停頓了一下。」


  「這個世界看似一片和平，但是卻充滿了悲哀，飢餓、疾病、瀆職、腐敗、歧視、戰爭與暴亂活動無限重複著悲傷的連鎖，然後無限的循環。」


  夜鶯定定的看著湘夫人，彷彿和當時看到的奴隸時的碧月重合了，她們都很討厭這樣的制度，想要去改變吧。


  「那麼你想要做什麼呢？」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認為只是一個怨婦的湘夫人竟然能把這個世界看得那麼透徹。


  「既然是一個無限循環的悲傷的連鎖，那麼就一定需要一個人來把這個連鎖斬斷了才行吧」


  「想要阻止這麼混亂的世界嗎？這可真是天真的想法。」夜鶯只是冷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什麼和平的年代，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混亂。


  「難嗎？其實很簡單，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只要有一個人勝出就行了吧，王只需要一個對吧。」湘夫人的眼睛里沒有迷惑，就像是很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一樣。


  湘夫人的表情讓夜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刻的湘夫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女王一樣，而且是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的女王，她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所以為此犧牲掉自己也沒有關係嗎？」


  「要得到就必須要有犧牲吧，雖然我的想法是很理想化，但是我還沒天真到認為不流血就可以換來和平。」湘夫人的眼神如此堅定，看來之前她都一直隱藏得很好啊，大智如愚不過就是如此的吧。這雙胞胎果然都是一樣的可怕。


  「原來……」夜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自己的驚訝，不管在什麼樣的社會，總會有幾個人天真的人，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加的理想而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犧牲著。


  「這是我這幾年在太子府調查的資料，希望對你有用。」湘夫人塞給了優姬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寫著很多很葉澤有關的人物，還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交易。


  夜鶯看著湘夫人，湘夫人似乎在計劃著什麼一樣。而且自己又一次的淪為她的棋子了。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那麼你會後悔的。」


  「優姬，如果沒有人幫你，你覺得你會逃得過葉澤的監視嗎？」


  「難道你想告訴我，是你在幫我，別開玩笑了好嗎？」


  「是不是有人幫你你心裡清楚，只要你回去想一想便知道了。」


  夜鶯知道一直為自己隱瞞的是碧月，但是仔細那麼一想，碧月在太子府只是一個丫頭，想要封住其他線人的嘴不容易，但是這個湘夫人卻能后輕而易舉的做到。


  「你想要怎麼樣？」


  「我想讓你阻止左彤。」


  「這個我想你真的找錯人了，從上次宴會見過左彤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且如你所見我已經要離開了，之後的事、我想我也插手不得了。」夜鶯很輕鬆的說著。


  雖然表現得很自然也很無所謂，但是夜鶯心卻亂個不停，因為彤姑娘說過，她們還會見面的。現在種種跡象都在往彤姑娘預言的方向發展。


  「你不會以為你真的能這麼輕鬆的就脫身了吧？所有被擺上棋盤上的子，不到無法利用的時候是不會被排除局的。」


  夜鶯沉默……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已經被強制性的拉入了局中。


  「阻止左彤什麼？」


  「阻止她破壞葉澤的計劃。」


  「什麼？」


  「葉澤的計劃已經在實行了，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了，如果左彤硬要阻止的話，她一定會死的。」


  「你知道他的計劃是嗎？不然為什麼會那麼肯定。」


  「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我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這個世界會再次陷入戰亂的，而你就是可以拯救這個世界的人。」


  「我？如你所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人。」


  「在戒榮國有這麼一個傳說，擁有緋紅眼的人是可以毀掉一個世界也可以拯救世界。雖然我也一直以為它只是個傳說，直到看見你的眼睛的時候我才相信。」


  「我可沒有你那麼偉大，我只想著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好了。」


  「安安靜靜的生活嗎？如果你安靜的生活是用別人的鮮血換來的也無所謂嗎？你真的能在安心的接受那些充滿了鮮血的安靜生活嗎？」


  湘夫人有點點的激動了，她一直都相信著優姬是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人。即便是親耳聽見了優姬說出那麼冷漠的話、她還是相信著。


  相信著、那個為了一個孩子的性命可以毫不猶豫下跪的那個優姬，相信著那個為了自己重要的人會不顧一切的優姬，即便優姬親口說出了那麼讓人心寒的話，她還是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優姬的身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然而你務必要記住你欠我的人情，要還給我妹妹。」


  「你恨葉澤嗎？」


  「恨他什麼？」


  「恨他利用你，恨他不擇手段的傷害你。」


  「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他改變這個世界的話，那麼我死又有什麼遺憾呢？人不付出點代價的話就什麼都得不到，對吧。」


  「你不恨葉澤又把葉澤比作惡魔這不是很矛盾嗎？」


  「矛盾嗎？其實不矛盾。一直求神拜佛那麼久，也沒有神出來阻止這些悲劇的發生，這樣子的世界還如讓惡魔來毀滅好了。」


  「我還是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我要說的都全部說完了，之後要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想要的就只有安靜的生活如此而已。」


  湘夫人笑而不語，她知道的優姬一定不是那麼冷漠的人，她可是把自己的性命都堵在了優姬的身上了，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去質疑優姬的人格的。


  「這個，謝謝你把這個帶回來給我。」湘夫人指著自己的發簪說道。


  夜鶯看著湘夫人心裡久久不得平靜，湘夫人時好時壞，又似敵人又似朋友。分不清她的那句話是真的也分不清她那句話是假的。但是不管她做什麼好像都是為了左彤，想到這裡夜鶯不免有些羨慕左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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