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勝？敗？

  「從那個時候，我便暗暗發誓，我要守護他一世。」血芒幽幽的說道。


  「後來，我得知，她是巫族公主，於是我努力的修鍊，爭取讓自己可以有資格與她結合。包括踏上登天之戰，其實，我想要成為萬族第一天驕，可以成為踏的驕傲……」


  血芒的臉上，有著回憶，更多的是苦澀。


  「當我得知她修為盡失的時候，我極為震怒，不過，心中也有著一絲竊喜。她沒有修為沒關係，我可以護她一生。我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地！而且，她不再是那個巫族的天之嬌女，只是我一個人的所愛。」


  「夜笑，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很自私……」


  夜笑苦笑一聲，他並不厭煩血芒的這種想法，或者，如果不是自己與巫蠻兒發生過什麼，並且，自己必須要用兩者結合的辦法給巫蠻兒恢復修為，血芒比自己更適合巫蠻兒。


  「我忍受著族中的不解，懇請老祖隨我踏往巫族求親！我並不求他人理解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只需要，將她捧在手心中，呵護一生一世……」


  說到這裡，血芒陡然間豁然轉身，幾乎是厲喝出聲，「可是，你為什麼來了！你為什麼又來了！」


  「你讓她已經喪失了修為，難道你還覺得害的她不夠么？」血芒雙目一片赤紅，逼視著夜笑。


  沒有回答，或者說，夜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半晌，血芒氣息微斂，「夜笑，在登天之戰中，我不曾服氣過任何人，你卻是一個例外。唯一讓我遺憾的是，竟然沒有機會與你交手。不知道，今天你可否滿足我這個願望。」


  夜笑微微凝神，隨後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轟！」


  血芒猛然腳下一踏，下一刻，他身後血紅色大氅飛舞，漫天血海陡然間盪開，一股血煞之力瘋狂瀰漫。


  「血海無涯、殺！」


  隨著血芒的一聲怒吼，那漫天血海之中，一道道巨大血箭奔射而出，直接朝著夜笑的方向爆射而來。


  這一擊，血芒顯然是暴怒之下竭力出手，那血箭如紅色驚雷，奔行間爆裂聲源源不斷。


  周圍眾人雖然不再插手，但是卻盡皆注視著這裡的動靜。尤其是夜笑與血芒開始動手，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這二人，一個是登天之戰第一人，一個同樣是名聲極大，位列登天榜第三，他們兩個的戰鬥，可謂是年輕一輩最頂尖的戰鬥。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夜笑雖然凝視著那血芒的攻擊，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並沒有想要聚集力量防禦的意思。


  這夜笑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將使用什麼手段？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猜測中，那一道道血箭已經飛射到夜笑身前！


  「轟……」


  攜著恐怖力量的血箭，直接重擊在夜笑毫無防禦的身形之上，霎時間，夜笑身形一僵，一道道血霧直接從夜笑身上噴出，夜笑的身體也直接朝著下方爆跌而去。


  「啪！」


  夜笑跌落到下方大地之上，渾身鮮血淋漓，神色中泛起無盡痛苦。


  這一場面，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大吃一驚。本來，眾人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可是，卻沒想到，竟然結束的如此之快，那夜笑，甚至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不過，很快眾人便是反映了過來。夜笑，並非是沒有反抗之力，而是根本沒有出手。


  這到底是為何！


  血芒的動作也是戛然而止，他呆愣愣的望著夜笑，渾身血氣收斂，視線中充滿了不解。


  下一刻，一聲驚呼從那車駕中傳出！


  「夜笑……」


  隨著這驚呼聲的落下，一身鳳冠霞帔的巫蠻兒，終於現身，她忘記了自己已經修為盡失，忘記了自己身處虛空之上，就這樣急切的跨出車駕，毫不猶豫的朝著夜笑撲去。


  不遠處的九鳳神色一驚，趕忙一揮手，一道霞光漫出，將那巫蠻兒攜裹而下，落到夜笑身側。


  「夜笑……你……你怎麼樣……」巫蠻兒慌亂而又急切的聲音，回蕩在夜笑耳旁。


  刷！

  巫蠻兒陡然轉身，怒視著那呆愣中的血芒，「血芒，你……」


  「蠻兒……」


  夜笑的聲音打斷了巫蠻兒的話，卻是那夜笑咬牙站起身來。


  「我沒事……」夜笑輕聲說道，「這是我欠血芒兄的，應該如此。另外，蠻兒，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許多事情。」


  夜笑之所以硬生生承受血芒這一擊，當然並非是不敵，更不是想要在巫蠻兒的面前博得同情，而是心中對血芒實在虧欠。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血芒都是一個最無辜的存在。雖然並非刻意，但是夜笑卻是真的給血芒帶來了極大傷害，以及極大的痛苦。


  因此，夜笑選擇硬生生承受這一擊攻擊，雖然，這也許並不是一個好的方式……


  夜笑的聲音，讓巫蠻兒話語停住。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蒼穹之上，血芒神色一片慘然。


  好半晌，他頹然一笑，「好……好！夜笑，我敗了！」


  話音落下，他的眸子微微一轉，再度落在巫蠻兒的身上，「蠻兒，我曾無數次想象，你身著鳳冠霞帔的樣子，現在的你，果然很美。雖然，這種美，並不是因為我而現。曾經，我渴望著，我能夠成為你一生的守護，很可惜，現在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


  「我……還愛你！但是，卻已經不會再喜歡你了。也許，我無法控制對你的難以忘懷，只是，關於你的一切，我已經……再也無所期待了。」


  「我……不再期待與你相伴，也不再期待有關你的一生。」


  「終是莊周夢蝶，你是上天的恩賜，卻終成了劫！」


  「我不是良善，也不是惡魔。所以，我一不能毀滅三界，二不能將你絞肉如泥！默默的祝福，已經是我最大的善良。關於你，以後我血芒……隻字不提……」


  「噗……」


  說到這裡，血芒一口鮮血噴出，神色落寞的朝著一個方向緩緩離去。


  他沒有回歸血族的隊伍，甚至沒有等待著成為蚩尤王的弟子。現在的這片天地，無疑已經成為了他不願面對的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