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雄抑或罪人
拜別了父母與兩位師尊之後，夜笑輕嘆一聲，與盤芊芊、巫蠻兒、雪千天朝著虛空之上掠去。
之前，夜笑本想帶其他人一起，前往凡域空間中修鍊。只不過，夜笑成就原始之後，初元之上的力量濃度，變得極為濃郁。而且，法則力量也蓬勃蔓延。要不了多久，初元世界便會成為修鍊聖地的存在。因此，自然也就無需讓他人前往凡域空間。
浮掠虛空之上，界域壁障緩緩張開。
其他幾人隨著夜笑，踏出了界域壁障。頓住腳步，夜笑回過頭，望著這一片美麗的世界，神色中，有幾分恍然。
離開，從來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即便是如今夜笑大多數時候，已經可以波瀾不驚，可是此刻，他的心緒依舊波動。
微微閉目，初元之上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有一個個的修鍊者，正凝神修鍊；有一個個強大的元獸，正吞吐著天地氣息；兄弟古風，正揮斥方遒；自己的父母、師尊，正因自己的離開，而趕到黯然。
看著這一切，夜笑的心境逐漸平和：儘管，自己需要面對太多。儘管，自己需要承擔太多。可是，這不就是自己所守護的么？為了眼前這平靜的一幕，自己又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一張溫和的手掌，與夜笑的手掌相握。睜開雙目，迎來的正是盤芊芊的溫柔目光。
四目相對，夜笑輕聲一笑，腳下猛然踏出，身形朝著無盡的虛空極速掠去。
自己擁有摯愛的伴侶，擁有著為自己擔憂的父母，擁有著自己所需要守護的一片世界。這……便是幸福吧！
有著雪千天相隨，穿越這無盡的空間，並不顯的困難。幾人魚貫而行，穿過一片片陌生星域，不知多久，終於到達了一個熟悉的界域：明仁星域！
「前方不遠處，就要到映日星域了吧！」夜笑問道。
雪千天微微頷首，「最多三日，我們便可到達。到時候，通過虛空傳送通道，便可直接回歸厚土界。」
夜笑沉吟片刻，隨後開口說道：「岳父大人，雪族所有人已經被你所擊殺，雪族與黑霧異獸間的關聯，你也已經悉數獲知。」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雪千天微微一怔。隨即，他便是緩緩點頭。儘管，從根本上來說，雪族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可是，這卻不足以令凡域眾族原諒雪族的所為。因為黑霧異獸而隕滅的修鍊者，不知凡幾，整個凡域，都受到黑霧異獸的威脅。所以，雪族的結果，只能有一個！
「回歸之後，我將親自率人剿滅這些黑霧！」雪千天素聲說道。這些黑霧異獸，既然是族兄引來的，那麼他就有責任，將之盡皆誅除。
然而，夜笑沉默了片刻，卻是緩緩搖了搖頭，「岳父大人，我認為，此時並非誅滅這些黑霧的最佳時機。」
「哦？」雪千天一愣，神色中儘是不解。這黑霧存在的越久，對於凡域的威脅也就越大。而且稍有不慎，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在黑霧的蔓延之中。為何，不儘早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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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笑緩緩踏了幾步，方才輕聲說道：「岳父大人，你認為，如今這黑霧，真的能夠滅絕整個凡域么？」
雪千天一怔，因為黑霧的存在，逼得一眾凡域大能不得不成立凡域之盟，逼得百餘星域徹底聯合。這黑霧異獸，怎麼會沒有滅絕凡域的力量？
並沒有等待雪千天回答，夜笑便是繼續說道：「這黑霧雖強，可是只要有凡域之盟在，那它就翻不起風浪。而且，這黑霧的成長必定有所極限，所以，只要摸清了它的特性，黑霧異獸就不足為慮。」
「我之所以說，此刻並不是和將其徹底誅滅。是因為，只有在危機之下，整個宇宙萬族，才能爆發出更大力量。就比如說這凡域，若是沒有黑霧異獸，凡域之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雪千天皺了皺眉，「我不明白！」
「唉……」夜笑輕嘆一聲，豈止是雪千天不明白，除了他之外，恐怕整個宇宙世界，根本就沒有人明白。
他在那源界石殿上所看到的畫面，以及盤古告知他的信息，讓他知道，這黑霧異獸的存在，並不是一個意外。而且，這也並不是這片宇宙，唯一的危機。
很可能，這黑霧異獸，只是這危機的前兆。
如今的整個宇宙，夜笑了解的並不算多。可是，凡域混亂，即便是到如今，依舊有過半力量不能融合。天域不說，那頂尖的勢力之中，獸族與人族隱隱相對，白虎族與朱雀族更是互相征伐已久。
整個宇宙、億萬勢力，卻是沒有人感受到危機的存在。
一旦盤古所說的那宇外生靈捲土重來，那麼，這片宇宙，又能堅持的了多少時間？
上一次，依仗著九大神祖以及那無敵尊者，護衛住了這片宇宙。而這一次若是危機爆發，又能依仗誰？那頂尖的部族么？疑惑是宇宙間億萬修鍊者！
夜笑不知道，他更沒有半點的把握。所以，他此刻，並不想將這黑霧異獸徹底的誅滅。他需要這黑霧異獸，來喚醒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意識到危機的存在。
夜笑並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他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不僅要逐漸整合整個凡域力量，他還要讓這危機朝著天域，甚至是神域之上蔓延。直到，整個宇宙都意識到，自己身邊即將爆發生死危機！
這個決定，是夜笑思索許久的結果。也許，夜笑的做法，可以引起無數人警覺，並因此度過這次危機。也許，夜笑會成為這危機的推波助瀾之人，讓整片宇宙，更加萬劫不復。可是，不管怎樣，夜笑並不打算退步。
「岳父大人，你說……我會成為整個宇宙的罪人么？」忽然間，夜笑不明所以的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說？」雪千天挑了挑眉。
夜笑用力的呼出一口氣，隨後神色含笑說道：「罪人也好，英雄也罷，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這一次，就讓我來吧！」說完，夜笑一步跨出，當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