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無法老祖
不過，這個想法卻是一閃而逝。他與土尋，相交許久。如果土尋想要暗害他的話，在神之墓地中有許多機會。並且，現在處於地行族之中，地行族強者無數，想要鎮壓自己，輕而易舉。
如果想要害他，根本無需弄這種手段！
想到這裡，夜笑的心中逐漸沉靜，體內龐大的神識力量涌動，瞬間將腦海盡皆包裹起來。
那突如其來的力量，似是試探，又似是無意。夜笑神識力量湧來，那力量竟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夜笑抹去額頭冷汗，轉身向回望去，只見剛才踏入的洞口，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前方，卻是猶如一個乳白色壁障。
深吸一口氣，跨入那乳白色隔膜之中。下一刻，一個一身灰袍的老者，出現在夜笑的視線之中。
老者身形佝僂，盤坐著，身上沒有一絲氣息。頭髮花白，身形看上去有些乾枯。雙目正微微閉著，彷彿並未察覺到夜笑的到來。
不過，儘管這個老者並不起眼，但是夜笑卻不敢有半點小覷。
「恐怕，這個老者，便是土尋口中那恐怖的無法老祖！」夜笑心中暗暗想到。
「晚輩夜笑，見過無法前輩！」夜笑低聲輕呼，躬身行禮。
「刷！」話音落下，那盤坐的老者，陡然間睜開雙眸。一對視線，彷彿孕育著整個星空一般，就這樣投射到夜笑身上。夜笑一驚，這老者的眸子，好像能將他身上的一切都看透。
沒有任何的防備，所有一切，盡皆展現在老者的視線中。
就在這時，夜笑體內沉靜的乾元劍，陡然間射出一道慘白的劍光。而夜笑的丹田世界中，那金色書頁，同樣散出一道金色光芒。劍光與金芒迎向老者的恐怖視線，霎時間，整個空間，都充斥著一股凌厲無比的殺機。
「嘭！」這無形的碰撞竟掀起一道能量炸響，劍光隱去，金光也隨之消失不見。不過，夜笑之前那種裸體之感，也已經消失。他悄然向著老者望去，只見老者的眸子，早就恢復了原狀。甚至，在夜笑未曾察覺到的眼角，赫然有一道細微的血絲。
如果此時的境況，被土尋或者無天等人看到，定會萬分震驚。地行族，除了在土系法則有著極高的天賦之外，便是代代傳承瞳術。甚至，這瞳術的厲害，還在土系功法之上。
而無法身為地行族第一老祖，其實力通天，一眼鎮殺破碎境強者也絕非難事。可是，此時的無法老祖，竟在夜笑面前，吃了一個小虧。這點傷勢，在無法老祖身上自然不值一提，可是，令人震驚的，卻是一個聖者，竟有撼動無法老祖瞳術的力量。
「小兄弟便是夜笑吧！」老者的口中，無驚無喜，之前的碰撞，也絕口不提。不過，對夜笑的言語，倒是頗為客氣。
此時，他一雙渾濁的眸子，輕輕的落在夜笑身上。雖然此時眼中並無神芒，不過他目光中的驚嘆卻是不加掩飾。
「晚輩正是夜笑！」夜笑躬身行禮。
「坐！」無法神色和藹，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者一般，「常聽聞土尋說起小友之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夜笑身側，一個芒草蒲團顯出。夜笑微微一拜，便是恭敬的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前輩謬讚了！」面對這種恐怖存在，夜笑並不多話。雖然他與土尋之間有著極為緊密的關係，相信這無法老祖，並不會對自己如何。但是，這種強者的心思，誰也無法揣度。
「小友來自何方？」無法老祖繼續問道。
夜笑輕聲答道，「晚輩來自初元大陸，初元大陸地處荒僻，恐怕前輩並未聽聞過。」
不過，接下來無法老祖的反映，卻是讓夜笑吃了一驚。
只見無法先是皺了皺眉，隨後眼中竟精芒閃動，有些驚訝的問道：「初元大陸？」
夜笑一怔，「難道前輩聽說過？」
無法眼眸中星芒流轉，片刻之後，他幽幽的說道：「數萬年前，巫族麾下王者蚩尤，其坐下先鋒將巫蠻，孕育一方天地為『初元』。」
此言一出，夜笑心頭一陣，他實在沒想到，這無法老祖，竟知道初元大陸的來歷。
不由得，夜笑心中緊了一緊，初元大陸、盤古傳承，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之一。而且，事關他的前途生死。
心中雖驚，不過夜笑卻是臉色不變，而且繼續輕聲問道：「前輩曾到過初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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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夜笑，輕輕搖頭，「小友，你無需戒備我。老朽只是一將死之人，對於一些秘密，已經沒有了什麼好奇之心。」
「不過，土尋想要將地行族的未來，託付於小友，老朽終歸要與小友見上一面而已。」
夜笑慚愧的搖了搖頭，在神之墓地中，土尋的確如此說過。但是，如今知道了地行族擁有的力量，夜笑卻是不再相信那言語。這樣的一個部族，橫霸整片厚土世界，其中強者無數，豈是自己一個聖者可以掌控的？
而且，這種事情，關乎一個部族的命運。就算土尋是少主，恐怕也不能做出這種決定。
「今日與小友一見，老朽心中已經沒有任何遺憾。希望在小友的帶領下，我地行族能夠在踏巔峰。」
無法的話，再度讓夜笑吃了一驚。聽這老者的意思，難道真的想要將這地行族託付在自己手中？
「晚輩力量薄弱，當不得大任。而且，地行族強者眾多，更是為厚土世界之巔，哪裡是晚輩可以掌控的。」夜笑推辭說道。
見夜笑如此說，無法也並不在意，打量夜笑片刻，卻是忽然說道：「小友身懷五行之體，更兼有無數玄妙力量在身，就算是老朽，也極為羨慕。不知道，小友將來，想要達到什麼樣的成就？」
夜笑神色錯愕，這老者一眼，竟將自身的力量盡皆查看到。這樣的力量，著實可怕。
勉強將心中的震驚壓下，略微思索，方才回答道：「天地之下，驚才絕艷之輩如過江之鯉。晚輩雖有幾分力量，但是卻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步步向前，唯有竭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