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他是盤古
這一座古堡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神秘男子造訪的緣故，竟然沒有任何在此駐守之人。不過，這對於夜笑來說，自然是好事。雖說，他可以偽裝成巫族弟子，但是終歸有些風險。
進入傳承宮殿，當向著宮殿盡頭望去的時候，夜笑卻是霎時間一愣。在夜笑的視線之中，竟然是盤古。
他一身華袍，就這樣靜靜的盤坐著。與之前的虛影不同，身軀看上去卻極為凝實。
夜笑神色微微一動，隨後上前拜倒在地，「弟子夜笑，見過盤古師尊！」
彷彿是這話語，將沉坐中的盤古驚醒。他緩緩睜開雙眸，目光落在夜笑的身上。他目光之中，無數光華閃爍而出，直接將夜笑罩在其中。
龐大的威壓，落在夜笑身上。隨後夜笑的身軀竟被禁錮。夜笑心中一驚，不過神色依舊。他靜靜的跪伏在地上，等待著盤古回應。
「你來了！」盤古的聲音，幽幽傳來。這話語，竟令的夜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來回答。
「不錯，其他四處傳承，你已經盡皆獲得。此時的你，比之當年的我還要優秀。而且，我盤族之人身形羸弱，哪怕達到極高境界，這也是我族的缺陷。不過，如今你的身軀之上匯聚了巫族之力，你這身軀，已經遠超盤族弟子。」
盤古的話語，讓夜笑有些莫名。不知為何，他渾身有一股寒意。
夜笑緩緩抬起頭，朝著盤古看了過去。四目相對，夜笑在盤古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極為淡然的神色。那種淡然，不充斥任何感情，就彷彿他眼前的夜笑，引不起他半點波瀾。
「師尊，不知如今師尊是生……還是死。」陡然間，夜笑開口相問。
話一出口，就連夜笑自己都愣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語。盤古身死，這是已經無可辯駁的事情。數萬年歲月已過，那早就隕落的盤古，又怎麼會再度復生？
盤古那一直平淡無驚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一絲變化。他雙眉微微一挑，眼中的精芒更勝三分。不過，僅是片刻，便已經消散。
「生、死……」盤古呢喃自語，好像真的在思索這個問題。
看著眼前的盤古，夜笑的心中更加驚疑。按照上一次傳承之中盤古虛影所說，這裡所鎮封的，是盤古神魂傳承。這神魂中，擁有著最全的記憶，也擁有著龐大的神魂力量。在夜笑想來，他也許可以通過盤古的記憶，得到更多消息。然而，眼前這略有幾分詭異的情形，卻是讓他心中微顫。
「劍靈！」夜笑心底輕呼，「這是什麼情況？眼前之人，可是師尊盤古么？」
然而，令夜笑更加詫異的是，之前還曾有言語的劍靈，此時卻是並未有迴音。而且，劍靈與盤古的關係，極為密切。可是這一次，盤古顯身，竟然並未激動的閃現出來。
夜笑的雙眸，不著痕迹的一縮：之前那神秘男子，擁有著恐怖的力量，而且，他有足夠的力量進入古堡之中。難道，那男子在這一次傳承中，設置了某些陷阱？
不過，這依舊令夜笑疑惑。畢竟，如果以那男子的力量，想要誅殺夜笑，根本無需浪費這些許力氣。
「師尊，當年的一戰，你到底是如何隕落？」夜笑不著痕迹的再度問道。盤古的淡漠，令夜笑心中，感覺到極為壓抑。
盤古目光微凝，隨後幽幽的說道：「當年一戰，蚩尤王的確是厲害非凡，而且，有強大的十二祖巫相助。我雖然破鏡融天，並且，有神兵相助，但是卻依舊不是那蚩尤王的對手。」
「戰敗之後，神兵被封，我的身軀被蚩尤王斬破，隨後被鎮封在這片大陸之上。」
盤古神色淡然的講述著經過，但是他的神色沒有半點波動。就彷彿講述的事情，與他無關。甚至，在他的話語中，聽不到任何怨恨，聽不到任何的震怒。
夜笑的心中，愈發驚恐。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盤古么？如果他並非盤古，那麼他到底會是誰？他在這裡，目的何在？他若非盤古，又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隱秘？甚至於，就連諸多自己也疑惑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盤古講述片刻后，便是止住了話語。他靜靜的看著夜笑，卻是忽然間說道：「你來此地，就是為了接受這傳承之力吧。那便開始吧。」
夜笑聞聲一愣，他沒有起身，也沒有答話。只是這樣愣愣的，跪伏在地上。
「你既然已經接受了四次傳承力量，這一次為何猶豫？難道，你要捨棄這一次的傳承么？」盤古幽幽的說道。
捨棄傳承，夜笑自然不甘心。但是，眼前這盤古，實在太過詭異了一些。讓夜笑根本不敢妄動。
退自然是不甘，進卻又是不敢。一時間，夜笑根本不知該如何。
他從未想過，竟會有一天，不敢接受這期待已久的傳承。
「師尊，不久之前，弟子前往神之墓地之中。與芊芊師姐相遇。弟子傾慕師姐，還望師尊能夠成全！」突然間，夜笑恭聲說道。
當夜笑說道盤芊芊之名時，那盤古平靜無波的眼底，陡然間閃過几絲光澤。不過，這一絲光澤卻是並未持續太久，便是再度湮滅在那古井無波的眼眸之中。
「如果不接受這傳承，那你便離去吧！」片刻之後，盤古幽幽的說道。
夜笑眼眸一緊，他此時幾乎可以確認，這一道凝實的影子，絕非是盤古師尊。以盤古對盤芊芊的愛護，聽聞此事，絕不會如此平靜。
刷！夜笑的身形陡然站起，腳步竟也隨之爆退百丈。他緊盯著盤古，冷冷喝到：「你並非是盤古師尊，你到底是誰？」
盤古的雙眸微微一顫，他淡淡的說道：「你傳承我功法，汲取我修為。如今，卻不認我這師尊，卻是為何？難道，你要欺師滅祖不成？」
帶著幾分陰森的話語，陡然而出。龐大的威壓凝聚夜笑身上，令的夜笑身形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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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是巫族哪位前輩，如此戲耍晚輩？」夜笑已經確定，這身影定與之前那神秘的巫族男子有關。
然而，就在這一刻，夜笑心底傳來一句幽幽的話語，令夜笑再度呆立在當場。
「夜笑，他……是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