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夜笑現
這一刻，這唯一的生路被徹底封死，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誰也未曾想到，那難熬的暗夜都已經活過來了，無數的爭端之中，也未曾殞命。可是在這片悟道之地的天地中，竟然要面臨死亡。
所有人怔怔的發獃，甚至已經失去了再次攻破這黑暗漩渦的信心，所有的希望，在那血骨顯現的一霎那，瞬間失去。
就在這時，白渾那極度陰冷，又伴隨著些許瘋狂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
「本來，我並不希望弄到這種地步。但是，那悟道之地讓我徹底失望了。我本該在其中晉陞到三系，甚至四系法則圓滿的程度。可是那其中的力量，卻是讓我絕望。」
那聲音頓了頓，然後竟然變得平淡了些，白渾似是自語，又似乎是在宣洩，「你們雖然知道我白虎族這頂級秘法之威，但是可沒有人知道，這頂級秘法中還有一個秘密。」
「那就是，在某種情況下，它能夠掠奪所吞噬之人的法則力量。這掠奪的法則之力，會有其中一部分，被我容納進自身。雖然從每一個人身軀上，我只能獲取極少的法則力量，可是只要我將你們所有人盡皆吞噬，我想，應該足夠我晉陞到前無古人的地步了。」
「在你們生命的最後階段，你們可以見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逆天強者誕生，所以，你們應該感謝我。而你們也足可以驕傲了，因為，你們為我的強大貢獻了一分力量。」
這一刻，白渾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他終於將自己的目的徹底暴露了出來。
「白渾，難道你就不怕引起所有族群的獵殺嗎？」
「你白虎族雖然強大，可是若天下萬族聯合，頃刻間可滅。」
「我願成為白虎族附庸，我願追隨你……」
……
在生死邊緣，所有人都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他們有的出言威脅，有的則是伏地跪求。然而，很顯然，他們根本不足以讓白渾改變想法。
而敖潤瓊等一眾強者，卻反而出乎意料的極為平靜。因為他們知道，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此事已經無可挽回。
也許，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著死亡降臨。
「轟隆隆！」隨著一股劇烈的顫動，那巨大的黑色漩渦，極速的旋轉起來。恐怖的吞噬力量，從四面八方降臨下來。
「啊……」
「啊……」
一聲聲慘叫與驚呼陡然間響起，一個個實力微弱，或者處於漩渦中心的各族弟子，被捲入漩渦之中，瞬間失去痕迹。
死亡，緩緩降臨！
雖然知道已經無可避免，但是盤芊芊、鳳凝等一眾強者，依舊竭力將其餘人庇護在身後。
盤芊芊俏臉有些蒼白，但是神色卻極為淡然。對於她來說，死亡從來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緩緩閉上眼眸，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個盤族遺民的面孔，浮現出在秘境中，見到父親盤古影子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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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腦海之中的畫面，卻是定格在夜笑的影子之上。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盤芊芊輕聲呢喃，話語中有幾分哀怨，又有幾許甜蜜。
鳳凝周身被紫色雷霆環繞，她咬緊牙關，將恐怖的吞噬力量抵擋住。儘管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漸漸的，她的身軀被疲憊所佔據，她的意識甚至都變得有一絲的模糊。
她握了握手中的紫色長弓，模糊的視線中，彷彿夜笑踏空歸來。
「公子，下一世，鳳凝會再度追隨你，為你而戰。」
土尋、王曉天、風雨……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半點悲愁，所有人都靜靜的，仰望著虛空，似是期待，又似乎是木然。
那恐怖的黑色漩渦，吞噬的各族強者越多，其吞噬的速度也就變得越快。
終於，那漩渦陡然一擺，落在了鳳凝一眾人的頭頂之上。
恐怖的吞噬力從中落了下來，纏繞在每個人的身軀上。面對這幾乎無法抵擋的恐怖力量，所有人都依舊在堅持。
一分……一秒，時間變得緩慢而漫長。終於，堅持達到了極限，所有人身上防禦的力量霎時間，被漩渦所抹去。所有人的身軀，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朝著漩渦的核心射去。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任何的動容，死亡已經成為註定的時候，必然會讓人變得木然。這一刻，是鳳凝這些人，下一刻，就會落到自己的身上。無需幸災樂禍的慶幸，也無需莫名其妙的悲哀。一切皆以註定。
然而，就在這時候，在無盡的虛空之上，一個悠揚卻清冷的聲音卻是陡然間傳來。
「白渾，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道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令所有人神情一震。而鳳凝諸人更是眼眸圓睜，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公子！」
「是公子的聲音。」
「公子來救我們了！」
……
儘管自己的身軀已經慢慢的朝著漩渦之中落去，但是夜笑的話語聲卻是如同一記甘霖，落入了鳳凝等人心中。他們所有人都相信，夜笑一定能夠將他們救出去。哪怕白渾再強，哪怕白渾所施展的這秘法無人能敵，但是夜笑也一定可以將其破開。
然而除了他們之外，其餘人臉上的驚喜之色卻很快掩去。就算是夜笑歸來又能如何，就算是夜笑是匠心級陣師那又如何。甚至，就算是夜笑如今晉陞到聖子層次，也根本就不可能是白渾的對手。
三系圓滿的法則力量，再加上這恐怖的秘法，以及血骨之威。這已經不是皇者層次，可以應對的力量。
夜笑的話音沉落下去，果然如同眾人所想的那樣，整個黑色漩渦依舊有條不紊的旋轉著、吞噬著，沒有任何將要停滯的徵兆。
然而，下一刻，夜笑低沉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秘法，第一式斬天！」所有人木然的望著虛空之上，沒有人相信夜笑能夠將這吞噬之界破開。
可是，下一刻，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一抹白光，卻是陡然間從黑暗之中降臨。
而那瘋狂吞噬的黑色漩渦，陡然間停止下來，鳳凝等諸人的身影就這樣突兀的停滯在虛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