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廖易寒被襲擊的事情馬上就被傳了開來,所有人都很驚訝,一部分是驚訝齊振生竟然真的敢對廖易寒動手,還有一部分是驚訝於斯特凡娜和德維爾竟然會失手,一次沒有幹掉廖易寒!
躺在白色的病房內,廖易寒看著手機,全是詢問消息,他一條都不想回,因為這些人,不是在拍他的馬屁就是什麼花架子語言,任何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
十幾名身穿西裝的國安特工和手持九五式步槍的士兵站在門外,醫院的樓頂都布置了狙擊手,儘管廖易寒沒有被成功刺殺,但是這卻給站在齊振生對立面的康俊嘯一方敲響了警鐘:老子連部長都敢動,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但是這次出奇的是,沒有任何勢力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都只是默默的看著,彷彿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跟他們沒有屁大點關係,其實也不是他們不想做文章,而是他們不敢做,要是這個文章做得有一點不妥,自己的組織將會受到不可承受的瘋狂打擊。
各大殺手組織雖然知道這件事是小丑乾的,但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說話,畢竟一個部長的死活跟自己的利益比起來,那真是輕於鴻毛,部長死了可以再換,但是把小丑給惹毛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康俊嘯滿臉焦急的走下車,朝著醫院內部走去,六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由於這是軍事醫院,所以康俊嘯的出現也並沒有引來太多的目光,上了樓,一名國安特工走了上來,擋在了康俊嘯的面前,敬了一個禮后,道:「首長,不好意思,我們部長現在不見任何人。」
康俊嘯也沒跟他廢話,「跟你們部長說,就說是康俊嘯過來找他。」
那名國安特工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答話,康俊嘯繼續說道:「你去跟他說,如果他不想見,你難道就不會編一個理由說你們部長沒醒打發我走嗎?快點去。」
那名特工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自己再推脫也說不過去,於是對康俊嘯點了點頭,「您稍等。」說完就向病房的方向跑去。
幾分鐘過後,那名國安特工又跑了回來,對康俊嘯說道:「首長,請您跟我來,但是您的士兵……」
康俊嘯轉過頭去,對著後面的六名士兵說道:「你們在這等著。」說完,也不等國安特工再說什麼,徑直走向了廖易寒的病房。
那名國安特工緊緊跟著康俊嘯,手已經放在了自己腰間的槍上,直到見到廖易寒后,廖易寒對他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他才鬆了一口氣,帶上病房的門退了出去。
康俊嘯坐到廖易寒的床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沒事吧?」
廖易寒揮了揮手,「沒事,只是沒想到齊振生真的敢對我動手。」
「現在他是什麼都敢幹,媽的。」康俊嘯直接罵了出來。
「襲擊者你們找到沒?」廖易寒問道。
康俊嘯搖了搖頭,「你敢信,當地的監控在那一天同時壞掉了。」
「……那那個幫助我的神秘人你們找到了嗎?」
「沒有。」康俊嘯還是搖了搖頭,「根據你司機的口供,我們進行了全城查找,以人口普查的名義挨家挨戶的去找,但是那個傢伙就如人間蒸發一樣,各個火車站機場都沒有發現。」
「那他還在北京城內?」
「不知道,看來是有人在幫我們,只是我們不知道。」
康俊嘯點了點頭,「是的,現在事情太亂了……什麼勢力都在往裡面摻和……」
「夜月什麼時候動手?」
「那是我們的事,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齊振生那個老東西給搞死吧。」
「想搞他,談何容易?他只要不叛國,根本就動不了他。」
「這我知道,現在各個勢力都鬧得很兇,但是我很奇怪,因為沒有一方勢力拿你被襲擊的這件事情做文章。」
「嗯?」廖易寒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們不是巴不得出點什麼事嗎?」
「所以我說很奇怪。」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炮彈秘密訓練基地
陳源帶著劉文翔來到阮竟豪的辦公室面前,敲了敲門。
阮竟豪正在整理文件,抬頭看見劉文翔來了,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你怎麼下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沒事來看看你行不行?」
阮竟豪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陳源使了一個眼色,陳源很知趣的退了出去,給劉文翔倒了一杯水后,道:「說吧,什麼事?」
劉文翔倒也不急,「你就只給我喝白開水?」
「有你白開水喝就不錯了。」
「唉,真他媽摳門!」說著,劉文翔站了起來,從阮竟豪後邊的柜子里拿出一盒上好的鐵觀音,「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喝真是可惜了。」
「行了,說事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大老遠跑過來就找我喝茶?」
劉文翔想了想,淡淡說道:「總部叫我來督促你幹掉他。」
「怎麼就這麼急著把他幹掉?」
劉文翔聳了聳肩,「不穩定因素必須要除掉,這你知道,能放他活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很仁慈了,他也復了仇,我們和他的契約到此結束。」
阮竟豪聳了聳肩,「好吧,那我們一起去?」
「當然!」劉文翔笑著說道,「知道你小子幫他,我當然要盯著你點,你怎麼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
「說得像我不答應就不用去了,不過到時候打起來我可不保護你!」
劉文翔「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得了吧你。」
阮竟豪聳了聳肩,拿起桌上的電話,「叫陳源和方泉哲到我這來。」
幾分鐘后,陳源和方泉哲來到阮竟豪和劉文翔面前。
阮竟豪開口道:「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出發。」
「幹嘛去?」陳源和方泉哲同時問道。
「殺人!」
陳源和方泉哲都知道阮竟豪說的那個「人」是誰,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
劉文翔,陳源,阮竟豪和方泉哲就上了一架私人直升機,駕駛員操控著飛機朝首都的方向飛去。
在飛機上,阮竟豪在睡覺,劉文翔再和炮彈坐落在亞洲的總部通話,而陳源和方泉哲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小跟班,正一人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玩著遊戲。
幾個小時過後,直升機降落在了一棟別墅的頂部,四人走下飛機,一個身穿西裝的保鏢走了過來,在胸口處別著一枚炮彈的徽章。
「豪哥,房間已經安排好了。」
阮竟豪揮了揮手,示意他帶路。
四個人被帶到了別墅二層,保鏢指著四個房間說道:「就是這四間,可以嗎?」
阮竟豪點了點頭,問道:「艾永飛找到了嗎?」
保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們今天在齊家大門口拍到的照片。」
阮竟豪接過照片,在齊家的大門上,插著一支黑色的玫瑰花……
齊家的別墅內
在水晶茶几上,一朵黑色的玫瑰花靜靜躺在那裡。
齊振生滿臉陰鬱,齊恆還是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這是誰放的?」齊振生沉聲問看守大門的保鏢道。
保鏢的眼神閃躲,把頭低著,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道:「對……對不起……」
「唉……養你們有什麼用……」齊振生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躺在太師椅上,不再說話。
齊恆揮了揮手,示意那個保鏢可以下去了,保鏢推下去之後,齊恆開口道:「齊老,您怎麼看?」
「我覺得他是沖著岳震陽那三個小子來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一定會看緊那三個小子,請您放心,一個艾永飛,翻不了天。」
齊振生深呼一口氣,「這幾天要加強防衛,岳震陽他們在我們手上的事情絕對不可以被找到證據,我已經派人匿名和他們的父母交涉過了,現在還沒有任何回應,還有,那個入侵我們秘密軍事基地的人找出來了嗎?」
齊恆搖了搖頭,「您的意思是,那個人是艾永飛?」
「對,」齊振生毫不避諱,「還有一件事,想辦法查清楚這個艾永飛究竟是什麼來路,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軍方的人。」
「嗯?怎麼會?如果他真的是軍方的人,為什麼還要造那麼多案子?」
「哼,那幫老傢伙,什麼事干不出來。」
「可是這並不涉及到利益問題,艾永飛幫他們製造案子,他們能有什麼好處?這說不通。」
齊振生沒有再說話,沉默了,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其實從艾永飛的一出現就是一個局,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查清楚謎底的局,而無論是自己還是康俊嘯那幫老傢伙都只是棋子而已,那麼多的案子也只是混淆視聽而已,這件事情完完全全被一個神秘人操控,而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自己並不知道,而整場局,現在卻正朝著脫離自己知曉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