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發

  艾利克斯吃完早飯，見老師房門緊閉，想著應該是還沒起來，也沒去打擾他，留了張字條就出門了。


  前往教堂的路上，艾利克斯想到馬上要離開托蘭城前往帝都了，想到要離開家鄉，有些莫名的情緒，三分惆悵，七分激動。拍了拍自己的臉，苦笑:「真是，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了。」


  很快就到了教堂，進了教堂內，艾利克斯見雷亞神甫正虔誠的對著一尊雕像禱告，也沒出聲，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靜靜得等他禱告結束。


  沒多久雷亞就結束了，轉過身來對艾利克斯說道：「抱歉，艾利克斯，讓你久等了。」


  艾利克斯明白教會的規矩，在神甫禱告的時候沒人可以打擾他，甚至是教皇都不行，否則就是瀆神。


  「沒關係，我也剛到。」艾利克斯揮了揮手，說道。


  「我去叫麗莎過來。」雷亞笑了笑，轉身進了教堂邊上的一扇小門裡。


  沒一會兒，雷亞出來了，麗莎低頭跟在雷亞身後。


  「麗莎就拜託你了。」雷亞走到艾利克斯面前。隨後又轉過頭對麗莎說道：「路上照顧好自己，到了帝都給我寫封信。」


  「嗯。我知道了，雷亞神甫。」麗莎眼睛紅紅的，帶著哭腔。


  教堂外，雷亞站在教堂門口，目送他們離開，艾利克斯回頭揮了揮手，嘴唇動了一下，說了句放心，沒發出聲音。遠處的雷亞看懂了，笑了起來，對著艾利克斯點了點頭。


  「麗莎。」艾利克斯見麗莎情緒有些低落，回頭喊了一聲，打算安慰她一下。


  然而，麗莎沒答話，低頭跟在身後，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想說話。見麗莎沒回應，艾利克斯也不再開口，氣氛有些沉悶。


  托蘭城很小，兩人很快就到城外。


  「喂。」麗莎打破了沉默，抬頭喊了喊走在前面的艾利克斯。


  「怎麼了？」


  「我餓了。」


  艾利克斯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麗莎，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伸手朝城門口指了指。


  「啊？」麗莎疑惑的朝艾利克斯指的方向看去，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我們才剛出城。」艾利克斯沒好氣的說道。走兩步就餓了，這是打算一路吃到帝都啊。


  麗莎明白他的意思了，臉瞬間紅了，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還早，你先吃點這個吧，等到了中午我再弄點吃的。」艾利克斯從戒指里拿了片麵包，遞給麗莎。


  「哦。」


  麗莎接過麵包后，臉更加紅了，應了一聲，小口的吃起了麵包。


  艾利克斯嘆了口氣，看來是個沒出過遠門的小姑娘，受不得一點苦。其實這就是艾利克斯誤會了，麗莎雖說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怎麼說也是個四級光明法師，怎麼可能這點苦都受不了，主要還是因為離開教堂，有些難過，早上沒吃多少東西而已。


  「喂。」麗莎吃完麵包，又喊了聲艾利克斯。


  「別吃了，不然待會你連午飯都吃不下了。另外，我有名字的。」艾利克斯看麗莎把麵包吃完了，以為她還想要麵包。


  麗莎無語，自己看上去像個吃貨嗎？自己只是有些無聊，想和他聊會兒天。


  「艾利克斯，你為什麼要去帝都？」


  艾利克斯奇怪的看了眼麗莎，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除了說了句我餓了，就沒再說過話，怎麼現在突然和我說話了？

  「去學習魔法。」艾利克斯隨口回答道。


  「那你魔法幾級了？」


  一聽到麗莎問自己魔法等級，艾利克斯臉一黑，為什麼要問這種傷感的問題，這讓我怎麼回答，難道要我告訴你我魔法零級嗎，這多尷尬。


  「咳……對了，你去帝都幹嘛？」艾利克斯反問。


  「我也是去帝都學習魔法的，我現在四級了，雷亞神甫說教不了我，只好把我送去帝都的光明教廷。」而後又想起他還沒回答自己呢，又問一遍：「你還沒說你魔法幾級呢。」


  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為什麼要糾結我的魔法是幾級啊，這個我真的不想說啊，放過我吧。艾利克斯在心中狂嘯。但一想到路這麼遠，麗莎總歸是會知道的，就小聲說了句零級，說完臉更黑了。


  「哈哈哈，零級。居然還有不會魔法的人。」麗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大笑道。


  「你的老師沒教你嗎？還是沒學會啊？」


  畢竟大陸上會武技的人大多會一兩個魔法，也有少部分人是專心於武技而不願意去學，還有點是壓根就學不會的，后一類人基本和智障沒區別，即便是平民，也大多會用魔法澆澆水點個火什麼的。其實在今天之前，麗莎還見過一個不會魔法的人，那就是吉爾特，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沒教過，不是沒學會，懂嗎？說話要摸著良心。」艾利克斯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麗莎。他覺得麗莎看他的眼神里寫著兩個字，智障。


  「那你老師為什麼不教你啊？」好奇寶寶麗莎問道。


  「不知道！」艾利克斯黑著臉回了句。此時他心中真是一萬隻牛頭怪奔襲而過，他很想問他的老師，為什麼不教我魔法，讓自己飽受他人嘲笑。當然，艾利克斯和麗莎一樣，都不知道吉爾特其實也不會魔法。


  麗莎看他黑著臉，也不在多問。


  於是乎，兩人順利的把天聊死了。


  午飯過後，兩人繼續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因為麗莎已經沒有了「離開家鄉的惆悵」那種情緒，在路上又開口提問了。比如「你多大了」「武技呢，不會也是零級吧？」「你真的是魔法零級嗎」、「是不是騙我啊」，諸如此類的問題。


  艾利克斯此時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他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答她問題，自己只不過回了句：「18歲，四級。」麗莎就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問各種問題，艾利克斯覺得如果自己真回答她，可能連自己前天早飯吃的什麼都能知道。


  他很累了，被問的，也不想趕路了，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在這過一夜吧。」


  「嗯。」麗莎也確實有點累了，回答道。魔法師的體質遠不如武者，走了這麼久的路，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