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中忍考試(第一場-筆試)
參加中忍考試的下忍們分開兩列,到相應的地方出示自己的參考證,並抽取自己所在考場,然後各自去自己的考場等候考試的開始。我們來參加木葉的統一性中忍考試的3個風之國砂隱忍者村的小隊在一起排隊。因為我們來這裡得比較晚——還不是因為颯人起晚了——所以基本算是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我們身後就只有幾個人,前面的長隊暗示我們還需要排好久。中忍考試的第一場——筆試考試,果然是聚集了這一屆中最強的下忍們,而且是來自各個國家的。
「火之國木葉忍者村、雷之國雲隱忍者村、水之國霧隱忍者村、土之國岩隱忍者村、雨之國雨隱忍者村、匠之國匠忍者村,還有風之國砂隱忍者村。」站在我後面的澤人掃視著蜂擁的人群。
我有些吃驚,「好厲害,」說完轉過頭看向他,我發現他也在看我,「居然都認得出來,連小國都知道。」
「只要是有忍者的村子的護額,我都認識。」他微微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彷彿是怕別人聽見。
「是因為任務需要嗎?」我問。
他只是默默地點點頭。「目測下來,木葉的參考人數最多;其次應該是岩隱;再其次是雨隱;然後是雲隱和我們;剩下的就是霧隱和匠忍者村的。」
我奇怪地問:「水之國也是大國,怎麼參考人數這麼少?」
澤人淡淡道:「水之國的『大』,在於綜合實力強勁。而它本身就是一個領土僅限的島國,本來人口就大大遜於火之國、風之國這樣疆域遼闊的國家。」
「要說風之國疆域遼闊……其實都是沒什麼用的土地。」我冷笑著說,雖然我覺得他可能會不高興。
但是,他絲毫沒有露出不快之色——真是天才殺手:「說對了,這就是我們國家參考的只有3個小組的原因。到底還是土地遼闊卻沒什麼有用的地。」說完,他深吸一口氣,「第六班居然沒有來參加木葉的中忍考試,我還有點詫異。」
「你也會詫異嗎?」我微微笑了笑,「不過,從某一方面來說,不就是減少了3個強敵嗎?」
「他們3個的實力的確不是常人能及的。」澤人抱著手臂慢慢點點頭,「你看起來一副沒幹勁的感覺,怎麼了?」
我嘆了口氣,重新看向前方——2個木葉的成年人忍者正幫助考生核實參考證並抽取考場,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我根本不指望我能成為中忍,是沒什麼希望和幹勁。」
「這就不對了。」一個聲音說,是陌生的聲音。
站在我前面一個皮膚黝黑的白髮男生轉過頭,他比我高一點,眼睛呈明亮的金黃色,神情很嚴肅,看不出是哪個國家或忍者村的,「既然都來參加了,只有卯足了幹勁才有通過考試的可能。」他說。
我眨眨眼,對於陌生人的勸慰感到有些驚訝,「嗯……哦。」
他突然放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圩田沁。」
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他有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他的隊友們也轉過身,其中一個女生笑了起來:「你看,老沁又開始搭訕女生了。」
沁馬上轉過身,「男生我也搭訕的好嗎?」
另一個披著黃色長發的男生壞笑著說:「因為老沁男女通吃。月夜修,你小心點這傢伙,他老花心了……」
「哦。」我應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所有人的名字。」他回答,「我叫圩田烙一郎,這位是圩田茶。」他瞥了一眼那個女生。於是,那個女生朝我揮揮手。我突然明白,那個叫烙一郎的應該是會某一種感知忍術。
「嗯……你好。」我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他們怎麼跟陌生人也聊得這麼開,而且是對手,「你們是一家的嗎?」
「不是。」最剛開始跟我搭話的人說,「我們村子那一角的所有人家都姓圩田,但是我們沒有親戚關係。」
「準確來說,應該算是遠親吧,」茶說,「不然也不會有同樣的姓氏。」
「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幾家古代都是靠種田吃飯的,為了讓我們這些早就脫離了耕地的後輩記住,所以才設計這樣的姓氏。(註:圩田,指人們利用瀕河灘地,湖泊淤地過程中發展起來的一種農田)」說完,3個人都笑起來。
「每次聽你這麼說,我都要笑半天。」沁說,「我們家古代又不是耕田的,是放羊的啦!」
「反正也沒有光彩到哪裡去還炫耀!」茶伸出舌頭,然後,她看向我:「你叫什麼?月夜修?」
「日向月夜修。」我回答。
「好名字哎,」她說,「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月圓之夜出世的修羅。」
「好高尚的感覺。」
「其實沒什麼高尚的……」我看看他們,「說起來,為什麼說『只有充滿幹勁才能有通過考試的可能』?」
茶在身後把手搭在烙一郎的肩膀上,烙一郎則抓住她的手腕,「我們都13歲了,以前來木葉參加過一次中忍考試,可是很不幸的是——我們3個人都落選了。那時候只有3場考試——筆試、生存、實戰,我和烙一郎在生存就不行了,還是老沁把我們拖到終點的,所以我們兩個在最後一場開始前就棄權了。老沁打到實戰第二場的時候也落選了。」茶說。
我有些驚訝,「中忍考試的淘汰率這麼高嗎?」
「當然。」她繼續說,「那一次最終成為中忍的只有4個人。怎麼樣?淘汰率很高吧?而且,其中2個都是霧隱忍者村的,」她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另外一列一組穿著很顯眼的3個人,他們都背著不同樣式的巨型忍具,「那個小組今年也來了……喏,在那裡呢!」
「他們其中不是有2個已經是中忍了嗎?怎麼還能來考試?」澤人皺了皺眉頭,插話道。
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眼睛旁邊一個奇怪的刺青居然皺成一個骷髏的樣子。但是,當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始眨眼時,那個骷髏已經沒了,它看起來就是一個花紋有些奇怪的普通圖案。我覺得那個骷髏很讓我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而且我的印象似乎很深,但我就是忘記在哪裡了,「別說中忍,有一個傢伙都是上忍了。」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給我們驚訝的時間,然而我們都表現得很平常,「他們當然是為了讓自己的另一個隊員成為中忍,所以假裝以下忍的身份參加考試。」
「太作弊了。」我小聲說。
「也算不上作弊,」澤人說,看了看我,「畢竟,我們這邊可也是有上忍級別的傢伙存在。」說完,他回頭看了看我們3個小組攢聚的人群。
我只是不明所以地「呵呵」一笑。
澤人看著那幾個人:「你們是雲隱?」
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對的。」
「跟對手聊得這麼快活真的好嗎?」
「我們無所謂,」沁回答,「雖說是對手,但既然都是考生,某方面來講也是隊友吧?」
茶也笑了,「比起考試,我還是更喜歡交朋友。」
烙一郎看向我們,「你們呢——砂隱?」
我點點頭。
「你們倒也是,挺友好的忍者。」他說。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如果是找別的忍者搭話的話,最大的可能是遭到嫌棄吧。」沁撇撇嘴說。
「在考試前就先打一架也說不定。」茶「咯咯」地笑著說。雖然她說出的話讓人感覺有點恐怖,表情看起來卻很自然,好像這些都已經變成常態了。
當隊伍漸漸縮減,到了我們核對參考證的時候。我們出示完參考證之後,他們讓我們抽取相應考場。我抽到的是3號考場,颯人抽到的是1號考場,慕則抽到2號考場。把同一組的人分開考還真是謹慎——我當時是這麼認為的。但我還是想得太少了。
當我到考場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坐好了。
因為作為不固定,於是我就隨便找了一個靠窗又還沒有人坐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並看向窗外。監考老師還沒有來,只剩下一群稀奇古怪又安靜的考生們,我有一種監考老師再也不會來,或者說就是根本不會來的感覺。說不定這場考試就沒有監考老師。我發現烙一郎跟我一個考場,而且就在我前面一點的位置,他似乎沒有發現我。
這時候,廣播響了:「咳,來自各國的下忍考生們,你們好。我是你們中忍考試第一場——筆試考試的主考官——奈良鹿丸,請多指教。」說完,他就呻吟了一聲,好像是在伸懶腰,「好了,我來告訴你們第一場考試的規則。首先,每位考生到講台上拿一下講台上的白紙和鋼筆,然後會自己的位置坐好。」
我們排好隊,到講台上拿了筆和紙。
我剛剛在座位上重新坐下,廣播又響了:「都坐好了吧?請看大屏幕——」
黑板前的屏幕突然亮起來,白色的底色上顯現出一道題目外加一張拋物線圖。我愣了一下。
「都看到題目了吧?直接把答案寫在白紙上,並在右上角寫好自己相對應的考號和姓名就好了,寫完了以後把紙反扣在桌面上。限時2個小時,11點準時收卷。此外,我要強調的,請看一下你們的周圍——」考生們紛紛抬起頭,「你們周圍一圈都是攝像頭,我們這邊有許多中忍級別以上的忍者考官通過攝像頭監視你們,你們所要做的,就是不要再考場鬧事——力氣都留到下一場考試,還有不允許看別人的答案。如果有發現此類作弊,會在廣播里點名,一組成員立刻離開考場,3年內不準再參加中忍考試。通過這場考試的條件是一個小組3個人中至少有2個人做對屏幕上相對應的題目。」
接下來,廣播停止了。
題目:圖平面直角坐標系拋物線y=負三二X平+bx+c 經A(0-4)、B(X10)、 C(X20)三點且X2-X1=5。拋物線是否存點P,使三角形BPO為等邊三角形,若存在求點P坐標;若不存在,請說明理。
太可怕了,我沒有學過拋物線。然而,從各個考生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也沒有學過,沒有人立刻動筆寫。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專業的非忍者學校學生才學,我們這種忍者的數學學得都是很淺的。
可是,這時候,我注意到屏幕靠下方還有一行小字——1號考場答案:8。
為什麼屏幕上會出現1號考場的答案?
我疑惑地看著那行字——反覆地看。既然只說不能看別人的,沒說不能看別的考場的,我「作弊」應該沒關係。我打開白眼,把視線放到其它考場。果然,1號考場放的是2號考場的答案,而2號考場放的是3號考場的答案。我們這個考場的答案,我輕而易舉地看到了——答案是:P(-34)。
我快速把答案寫上,寫好考號和名字,然後入這場考試的負責人所說,把紙反扣在桌面。
下面的問題在於,慕和颯人怎麼辦?我雖然有白眼,但是那隻局限於讓我知道我所想知道的答案,這時候是幫不到他們的。我決定先看一下他們的情況。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颯人和慕似乎都在為題目的事情焦頭爛額。怎樣才能把答案告訴他們?
10分鐘過去了。
我的耳邊響起姬的聲音:「月夜修,把1號考場的答案寫在紙上,我會告訴3個在1號考場的人。」我在紙上寫下1號考場的答案。「看一下2號考場的答案,再寫一下。」就這樣,我把3個考場的答案都寫下來,最後再把它們一一塗掉。姬果然聰明。她利用自己獨有的能力使我們3個小組的人聯手獲得了答案。
於是,就在其他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我們9個人就開始發獃了。
我特別留意著坐在前面的烙一郎。
因為我覺得他有感知能力。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的話,他們組會是一個有很大麻煩的組的。
看來,這場考試的根本就是考察小組合作與感知能力、遠程交流能力,並不在於要做出這麼難的題目。還真是以外聰明的考官,我懶懶地看著窗外,不遠處另一棟樓道里考官們急匆匆走了走去的身影時隱時現。
身後傳來碰撞聲。
我轉過頭去,看到有一個戴著火之國木葉忍者村護額的忍者猛地推翻椅子站起身,瞪著攝像頭指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霧隱大喊道:「主考官!那傢伙都偷看了我將近5分鐘了,你到底有沒有派人在看啊?他這是作弊!」
然而,那個被指控的人的確怔了一下,結果卻只是冷笑著,斜眼瞟了一眼這個人:「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作弊?」
廣播里沒有聲響。
我懷疑那個主考官是在等待這一幕會有什麼發展和變化。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們那一桌上。木葉的忍者臉漲得通紅,他很不甘心地叫道:「主考官,你倒是評評理啊!雖……雖然我是拿不出證據,但是監控里肯定能看到!」
廣播里傳出模糊的聲音,一陣「滋滋」聲后,主考官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教室里:「我就坐在你那桌的監控前面。」那個人立刻愣住了,我聽到主考官輕笑了兩聲,「我怎麼沒有發現他有任何可疑現象?」
這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安,眼珠尷尬地「滴溜溜」地轉。我微微眯起眼。
最後,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個……那應該是我看錯了……」他坐下來,重新拿起筆。
廣播又關掉了。
那個木葉下忍在紙上寫上答案,跟我的答案一樣。
我突然明白,原來除了通過感知忍術之類的術能搞定這上面的難題以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騙過考官。
儘管我認為考官的那兩聲笑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已經發現了,只是因為佩服他的聰明而沒有揭發而已。
就在他站起身並尷尬地眨眼、到處瞟時,已經從別人那裡獲得了正確答案。他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用來掩護自己的幌子罷了。我微微一笑,真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