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宇智波家
儘管嘴上說需要立刻帶著任務報告單迴風之國報告,但是我其實並沒有那麼做,或者說本就沒有那個打算。我確確實實在3天內快速趕到了木葉——不是勉強自己壓縮時間,而是單純地因為害怕。當那個人從我的背包里硬生生搶走了假的盒子時,我被他們那種傲慢的態度惹怒了。沒錯,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有想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提前就把真正的重要東西藏進了我的捲軸里,放在隨身的一個小口袋裡,而又找了盒子,把這個贗品變得跟真的一模一樣戴在身上隨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但是,這場戰鬥的代價,是我的左腿。
我被一個人猛地甩出去,直接從高空落到了地面。很幸運的是,除了左腿以外,我基本沒受什麼其他的重傷。當他們都躺倒在地后,我從捲軸里抽出了我的刀——之後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回憶。我本不喜歡那麼做——我不愛殺人,因為在我心中那種事是罪惡的,儘管這種想法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們都是無法理解我的。但是,我害怕。我猜測這樣的組織不會只有這幾個,我怕他們會告訴其他同伴,那樣我就真的沒有什麼把任務成功完成的可能性了。這種事情還是忘記比較好。
我離開帶有「火」字的建築物,來到集市邊。找到一個被覆蓋著陰影的角落後,我在原地坐下,把褲子拉起來,把已經是血紅色的繃帶解開。一塊巨大的撕裂印在小腿肚邊上,下面則是錯位的腳腕。我從捲軸里拿出應急用的醫用針和線,開始縫合傷口。
銀色的針在皮肉里來回穿梭,把黑色的線留在了血肉里,這讓我越看越噁心。而且自己看著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讓我覺得傷口越發疼痛,有一種及其難受的灼燒感,一陣一陣地,還麻麻的。最後一針——我用苦無把線截斷,正當我準備把針線收起來,並把線打上結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因為本坐在陰影里,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在靠近我,如果我意識到的話,也就不會讓那個人靠近了。
那個人輕輕推開我的手——這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緣故。那個人在我面前蹲下,看著我的腿傷:「不要這樣處理傷口,」那個人說著,一邊伸出手,「把苦無給我。」我愣了一下,註釋著這個人。那是一個留著短短的粉紅色頭髮的女人,看起來30歲上下的樣子,額頭中央有一塊綠色的菱形印記,手上提著一個挎包,好像剛剛買完菜準備回家的樣子。她低著頭,沒有看我。
我有些機械地將苦無遞到她手上——儘管我不清楚我是不是應該這麼做。她熟練地用苦無切斷線與線之間的連接,並抽出線來。我看著她把手放在我腿上傷口的上方。綠色的查克拉在她手的周圍瀰漫開來,帶著溫暖的光輝,大概是醫療忍術。傷口痒痒的,但卻開始以肉眼看得出來的速度癒合,不一會兒就連傷疤都不留了。然後,她簡單地查看了一下我腳踝的傷。
「這是怎麼弄的?」她問。
我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很小聲地說:「從高處跌落時扭到的。」
「這種傷得去醫院看看。」她告訴我。
然後,她站起身,並伸出手,似乎是想扶我起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抓住她的手,她把我拉起來,然後笑了一下。
「謝謝……」
「不客氣。」她笑了,「我帶你去醫院,你是新來的?」
我微微眯了一下眼,「還是……算了。」我回答,「我回了自己的村子再治好了……」
「說起來,」她注視著我,「你是砂隱忍者村的嗎?」
「嗯。」
「我叫櫻,你叫什麼名字?」
「月夜修。」
聽說我要過幾天再走之後,她邀請我去他們家住。雖然我很不好意思地想謝絕她的好意,因為我覺得我的出現只會打擾到他們家的正常生活,但是她說家裡也只有她和女兒,平時也沒什麼事,所以沒關係。她熱情的樣子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
「你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呢!」路上時,她跟我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看她。
「她也是,平時很害羞,不喜歡說話。」她抬頭看向天空,彷彿陷入回憶,「啊……不過現在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了,見面的機會也少了。想想以前的事,也是很羨慕你們這一代人呢……」
我仍然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她。我就這麼在她旁邊走著,一言不發,專心地看著前面的路。
可是,她沒有停下跟我聊天:「你來這裡做什麼?」
「完成任務。」我說。
「那你就是下忍了。」
「嗯,我剛畢業不久。」
「你幾歲了?」
「今年10歲。」我說。
「哎——」她驚訝地看著我,「砂隱忍者村年齡這麼小的孩子就能畢業成為下忍了嗎?」
我看向她,「在砂隱忍者村,是模仿木葉的做法創辦了忍者學校。只要在忍者學校學習3年,年齡滿10歲並且通過了下忍畢業考試,就能正式成為下忍並分組了。」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起來,我女兒今年也是10歲,她還在忍者學校。你們倒是可以聊聊了,同齡人是最有共同話題的吧!」
我只是微微笑了笑,「別人都說跟我這種木頭人不好相處。」
櫻只是笑了,摸了摸我的頭,「放心,沒有的事。」
到門口后,她用鑰匙打開門,並先把手中的袋子放進去,「我回來了!」她大聲對說道,並開始換鞋。我站在門外。一個女孩從房間里走出來,一隻手仍然扶著門框,眼神淡淡的,語調也很平:「你回來了……」緊接著,她馬上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警惕地問:「她是誰?」
這個女孩留著一頭跟她母親一樣的短髮,但是顏色卻跟她的雙眼一樣烏黑。她穿著一身類似於旗袍的紅色衣服——同樣也與她的母親所穿的十分相像,戴著一副紅框的眼鏡。
櫻笑著,抓住我的肩膀,「她叫月夜修,她是風之國的下忍。這幾天來木葉完成任務,因為暫時也沒找地方住,我就邀請她來我們家住幾天啦!她跟你一樣大。」
「打擾了。」我小聲說。
「沒事。」她說,「這是我女兒——宇智波佐良娜。」
宇智波……
原來如此,這家就是那個木葉的亡族——宇智波一族的最後傳人了。以前在砂隱忍者村的時候也聽說過關於他們這一族的事情,畢竟是關係到忍者世界發展的大家族。
佐良娜又看了看我,「歡迎。」
晚上的時候,櫻問我是否介意跟她的女兒用同一個房間,因為他們家房子很小,沒有多餘的房間。她的房間里只有一張雙層床和一張書桌,顯得有些擁擠,卻充滿了女孩那隻屬於自己的夢幻小屋的感覺。我表示怎樣都可以。晚上,吃完晚飯後,我和佐良娜回到她的房間。她躺在下鋪看書,而我就坐在上鋪,透過小窗觀看著外面木葉忍者村的景象。這個富有前景的國際化忍者村在夜晚也燈火通明,遠處的大街上都是熒屏和霓虹燈,街上人來人往,顯得十分熱鬧,那些店面可能也要到很晚才會關門。就在那時,佐良娜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叫月夜修?」
「嗯。」
「那是名字吧?」
「嗯。」
「姓呢?」
「姓……」我猶豫了一下,她則瞟了一眼坐在床邊的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日……日向。日向月夜修是我的全名。」
她放下書,坐起身,「你不是砂隱忍者村的人嗎?」
「我父親是木葉的,只是因為母親身在砂隱忍者村的緣故所以是在那裡長大的。」
「哦……」她看著我,「可是你的眼睛並不是白眼。」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我奇怪地問。
「因為我有一個同學,他媽媽就是日向一族的人,就是第七代火影的老婆。」
「是日向雛田大人吧?」
「這麼說起來你們應該也是親戚。」
「嗯,她算是我的表姑。」
她頓了頓,「為什麼同樣是一家人,還要叫什麼『大人』這類的稱呼?」
「因為身份和地位不同,」我一隻手托著腮,「她是血統純正的日向家後人——是宗家的人,而我是混血——是分家的人。分家是受宗家控制的。所以,我的白眼……」我伸出手指了指我的右眼,「也就只有一隻。」
她看著我,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雙色瞳嗎?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麼說,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嗎?」
「以前也來過。」
「要不明天出去逛逛吧,」她說,彷彿找到了我們之間的相似點,「明天我不上學。」
「嗯。」
我不安地跟在她身後,「木……木葉還真大啊……」
我們已經走了將近1個小時,卻還沒有走過這一條大街的一半。周末,又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早上的大街上更是車水馬龍,擠滿了人,走在人群當中都看不見前方的東西。街道兩邊都是店鋪,店裡的人叫賣著各種我沒見過、沒嘗過的東西。這種情況在風之國估計要到很多年以後才會有,畢竟,在風之國,一切經濟的發展和商業之類的事物都收到那裡惡劣氣候的限制與影響,誰也不願意在漫天風沙的戶外買東西或「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這一切,讓我想起了現在正生活在木葉忍者村的龍太。一想到小時候一向在他母親和姐姐的撫養下長大,生活過得簡直可以說是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我就很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除了血緣上來說是哥哥和父親的人以外就沒有認識的人,受到那麼多規矩的管束和壓抑,我難以想象他現在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不過,要是能讓他在這樣的村子里長大,我覺得也算是值得了。
我加快腳步,跟上佐良娜。
這時候,她突然停下來,「笨蛋又出現了……」她撇了撇嘴。
3個少年正朝這邊走過來,其中一個頭髮呈金黃色的男孩首先發現了我們。他快步走過來,「佐良娜,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佐良娜抱起手臂。
站在他左邊的是一個扎著一個馬尾的白皮膚男孩,他皮膚白得讓人能想到蒼白,而另一個男孩也高高地梳著黑色馬尾,他雙手抱著頭,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我認出了那個金黃色頭髮的男生——他應該就是火影的兒子了。光從長相看,他們也幾乎是一模一樣,包括臉上貓鬍鬚一般的痕迹。
「唉?這是誰?你朋友嗎?」他看向我。
那個黑色頭髮的男生則瞥了我一眼,告訴他:「是風之國的,真是麻煩。」
「哪裡麻煩了?」金髮男孩不悅地看看他,「你怎麼知道的?」
「看她的護額,你這傢伙也太傻了吧……」
「你說什麼,鹿戴?」
他們的樣子看起來是要打起來。
「喂喂喂,你們夠了吧?」佐良娜以同樣不悅地眼神望著他們。
而剛才一直在旁邊一語不發的男孩露出一個只能算得上是虛偽的笑,「這也不能怪他們。」那種笑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因為博人他們也是小孩子。」
「說的跟你是大人一樣。」火影的兒子看著他說道。
「至少,比起你來我更像是大人吧?」
這時候,黑色頭髮的男孩看向我:「這是誰?」
「她叫日向月夜修……」佐良娜回頭看看我。
博人愣住了,然後看看黑髮的男孩:「你不是說她的風之國的嗎?」
他則撇過頭去,「切,看護額的確是風之國的呀!因為我媽就是風之國的。」
佐良娜不耐煩地打斷他,「她只是來木葉完成任務罷了,她就是風之國的。」
博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她怎麼會是風之國的,她跟我媽媽是一族的人吧?」
佐良娜看向我,我微微搖搖頭表示不要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於是,她告訴博人:「她說這些事得保密。」
我幾乎忍受不了這群人的爭吵不休。而就在我撇頭看向別處只為轉移視線時,兩個人的影子邁入我的眼帘。他們離我很近,幾乎只差幾步之遙。而那個人也跟我心靈相通似的轉過頭看向我這邊,他停下腳步,眨眨眼,開始難以置信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