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室內戰
「他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他看了一眼我,對我的反應有些驚奇,但是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只是聳了聳肩「他現在沒法行動。」
我喘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換了一種語調說,「但是這使不正常的。我以為你是見不得血,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嗯?」
我沒有說話。
「你不想看到的是什麼?」
「我不想看到死人。」我直白地告訴他。
「是嗎?」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我現在就,你馬上就能看到了……」
我猛地抬頭,看到走道的對面有一個影子,是那個戴眼鏡的人。他的臉在黑暗下顯得白得可怕,像塗了粉,配上跟地上那個人一樣的漆黑長袍,像鬼一樣。他面目猙獰地笑著,從帽檐下露出醜惡的嘴臉,我注意到他的下巴出有一道已差不多癒合但仍然微微泛紅的傷疤,還帶著鋸齒,卻不是縫合的痕迹。我退了一步,馬上找回到了戰鬥的感覺,抬起手臂對著他,同時,把視線也從左邊方向身後。颯人看著前方,一隻手慢慢放到大腿邊的忍具袋裡。裡面隨之發出忍具刀刃碰撞的輕微的聲音。後面也有一個影子。看來,不用白眼還是不行……
颯人從忍具袋裡抄起苦無,直接向前面的人扔過去。那個人沒有動,但是苦無卻沒有射中,而是釘在了他臉旁的木板上,裂開一道黑黝黝的口子。颯人有些震驚,也向後退了一步。
情景變成白色。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面的人怎麼可能一動不動就輕鬆躲開,後面的人就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來不及顧及到前面的颯人了,只好先替他順便保護自己來互助後背了。突然,我笑了……
何不等他靠近以後再出手?
一般人不會有全方位甚至能看到身後的視角,而我有。當然了,外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利用這一點我就可以將計就計了。他卻沒有立刻對我下手。而是……直接把刀口轉向地上躺著的「半屍體」……我驚呆了,沒有用已經想好的計劃,而是直接轉過身去。
血……
淌了一地……
而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已經來不及了……
當我的頭髮盪開,離開我的視野時,重新映入視野的是藍色的血。在白眼的透視下,能看到血漿噴出來,濺到我的身上。我伸出手臂去擋,但是血已經沾染到了我的繃帶上。血浸透了我臉上和手上的繃帶,雪白轉化為鮮紅色……我正面的視野模糊起來,因為被血擋住了視線。但是敵人就在我的正前方。
是他抓住了我的弱點。
但是,利用這個弱點……
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感,而且馬上從僵硬的感覺中掙脫出來。我解開白眼,眼前恢復原色的瞬間,我晃了一下,因為眩暈。沒有來得及調整,我就直接向前衝去,直接把肘部向他的脖子撞過去——忍者學校學生在體術剛開始的課程中,最先學習的就是以最大力量攻擊敵人的喉嚨處——他沒有叫出聲就向後劃去。他倒在地上,我則跳到他的正上方,用柔拳打下來——
在他的腹部向下陷進去時,他才發出「咳」的聲音。
我沒有注入太多的查克拉,主要原因不是因為我控制了,而是我已經沒有查克拉了。
通道的另一頭突然狂風大作,而這時我正蹲下身查看我剛剛一時激動差點殺掉的人。當時,我的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還有氣,而且他還在吃力地大口喘氣,我相信他短時間內還不會死,至少是短時間內。那股風中還帶著腥味,捲動著碎木片和一股潮濕的泥土和木頭味掃過來。我的頭髮馬上騰風而起,在中間扎住頭髮的發繩被吹斷了。我的頭髮散開來,都向後飛去,有些還在我的臉上扑打著。這股風堪比引力,我因為這風的推動力而半蹲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我用手扶住臉旁邊的頭髮,微眯著眼看向深邃的盡頭。在黑暗中,只能看到颯人的一頭也同樣隨風狂擺的紅髮和幾乎可以看到的狂風。碎屑打在我的臉上,險些掉進眼睛里。而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是最要命的。
這風當然是人為造成的,但是又不像是風遁——風向很亂,不過是朝著一個方向而以,風的順序也雜亂無章。風中捲動著一種猶如人尖叫一般的恐怖聲音,而且呼呼作響,像妖精的奸笑。
眼睛一陣刺痛,是有東西掉進去了。我用手揉著眼睛,這時候,風漸漸小下來了,最後消逝了。
我感到一種莫名,很奇怪的感覺——為什麼僅僅身為下忍的我們,要做這麼困難的任務。照常理,這種級別的任務應該是交給中忍甚至上忍的才對,我們幾個不過是剛剛進身為下忍不到1年的忍者……
「對面的是風遁忍者……」颯人放下手,回過頭對我說。
「你覺得這是風遁嗎?」我有些疑惑地問他。
他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我說:「他是用查克拉製造出來的風……你覺得這不是風遁嗎?」
「也不是,」我猶豫了,「我只是猜,你應該對風遁更了解。」
他一笑,回過頭去,「這個傢伙就交給我,他是很強的風遁忍者……我很想跟他比比,到底是風遁強還是磁遁強。」
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有一個人。
沒錯,這裡地上的2個,還有對面的一=1個,雖然現在他隱蔽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至少我現在看不見他,總之還剩一個。那一個應該就是那個之前就遭受到我的攻擊而不能戰鬥的那個,現在我需要去搞定最後一個了。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時,又開始對颯人不放心起來。地面上的砂金攢動起來,顫抖著發出摩擦聲,回想起剛才的情景——我意識到颯人很強。
於是,我轉身離開。
我知道他肯定不在之前我鎖定的那個房間里,因為後來使用白眼時我發覺那裡面根本沒有人了。他又不可能逃離這個小範圍的結界,只要一間一間地找……
建築物中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線。外面的陽光被通體泛黑的結界隔絕了,就算是牆壁的縫隙和窗戶都投不進強烈的陽光,只有微弱的光線,比起太陽光,更像是月光。緊張感在我全身蔓延,就好像以前母親給我講的童話故事裡一樣——「小矮人獨自在漆黑一片的森林裡慢慢地挪著步子,林子里都沒有光線,周圍很黑很黑,只能聽見樹葉婆娑的聲音和恐怖的烏鴉叫……」無數次回憶母親那種溫暖的語調,都讓我感覺幸福。彷彿回到了童年時期一般,看著母親寶石一般熠熠閃光的眼眸,抓著母親垂下來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依偎在她懷裡,感受那芳香的音韻。
但是,現在才不是那種可以溫馨地回憶過去的時候。
或許,這次做完任務,可以去醫院看一下母親吧……好久沒有去看她了,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高興……整天待在那種瀰漫著酒精味的地方一定很無聊吧……
左邊的門突然響了一聲,我看向那裡。
是故意的嗎……
我很懷疑。他大概是知道了我的行蹤了,既然知道,就不會弄出這麼明顯的聲音;除非,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從而設置一個障眼法。當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時,我就覺得那是陷阱。嗯……
我直接抬腿,往門面上踹過去。門倒下的一剎那,我看到門裡面的門把手的地方有一條黑色的繩子和一個海綿一樣的東西,而當門向後倒去時,繩子被拉斷了——什麼也沒有發生。而且,這是一個包廂,裡面也沒有人。唱歌的一個大屏幕,桌子和一排沙發,沒有什麼特別的。我走進去,俯下身看著那個機關——是很常見的拉杆機關。就是當門把手旋動或是拉下來時,通過繩子的拉動而時繩子另一邊的盒子被拽開,而盒子裡面一般都是毒氣和煙霧。
以前,久本郎就有做過這樣的東西,還是在課上。當時,是老師讓我們設計陷阱的,久本郎就參考網上的內容做了一個這樣的東西,放在女廁所門口。所以當我過去並毫無顧忌地拉開門時,門把手處跳出來了一大坨蟑螂。當時我的臉白了。後來,廁所原本潔白的地面上都是死蟑螂的屍體肉餅和血漿。
我本以為就在我研究這個機關時他會突然出現然後攻擊我——但是並沒有。看來他行動起來很不方便,沒有作戰的能力了,所以才設置了這樣的機關。或許,可以利用一下。我小心地把那個沉甸甸的盒子從繩子上面拆下來,很仔細防止它引爆。我搖了搖那個盒子,裡面的東西是粉狀的,都「噗嗤噗嗤」地響。
房子猛地晃動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用手扶著門框,可是這次震動馬上又平息了。
颯人。
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拉了拉衣領。算了,先把那個人找到再說吧……
襲擊就是在這個時候。在我回過神的瞬間,我看到刀光劍影來回閃爍,還沒有看清楚刀劈來的方向,手臂上就已經出現了兩道不淺的傷痕。我感受到一陣刺痛,另一隻手拿出一個千本出來,想擋住剩下的攻勢。可是,我的千本被直接彈掉了。
「你只會用這麼小兒科的刃具嗎……呵呵呵……」我聽到那種冷笑,透過陰影和黑暗,我看到那個之前被我打傷的人,似乎才十幾歲,聲音聽起來就跟成年人比起來相對的稚氣。
我沒有回答他。
因為在戰鬥中回答對手因無聊而提出的問題是很多餘的。
他也沒有再開口,袖子里抽出那奇怪的刀。刀片由一個帶狀的東西粘著,綁在手上,刀片很亂地排列著。但是居然沒有重疊,而且有些帶有倒鉤和鋸齒,也就是說,只要被一個帶倒鉤的刀片碰到,整個刀片就會對對手產生極大的傷害了……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樣子的武器,真是危險……
傷口再次脹痛起來,還有點麻。
既然你用這麼犯規的武器,那麼我也可以用啊……而且你的事近身武器,我的可是遠程攻擊的。我從口袋裡抽出一個捲軸,死神血鐮——咦,怎麼沒有?哎!
我愣住了。
他不由分說就抄起刀片向我看過了,我急忙閃身躲過,手裡還拿著捲軸。這就奇怪了,死神血鐮一直作為我的卷物放在捲軸中等待使用的,怎麼不見了?我現在正要用,因為死神血鐮是遠程武器。沒辦法,看了只能用別的了。
我縱身跳起,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竄到他身後。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轉過身。一陣白霧,我把手伸進捲軸中,抽出刃具。我右手臂又是一陣疼痛,刃具從我的手上滑落。他的刀從上方壓下來,我只好先抽出千本擋下來,然後左腿向他的腿掃去。他後退一步躲開后,再次向我劈來。我跳起來躲過去,然後回身就丟了千本,連續幾下柔拳,可是都沒有命中。他的速度很快,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在用左手攻擊。難道是左撇子?
手臂越來越難受了,而且痛苦一直蔓延到我的全省上下,很熱。我覺得頭開始暈,視線也模糊起來……中毒了嗎……
我已經能肯定他的刀上有毒。在我即將閉上眼的剎那,看到的是他不懷好意地笑。
可是,我又打起精神來,顫抖著支撐著身體把自己扶起來,想去檢地上的白霜——我剛剛拿出來的刃具。
他看向我看的方向,然後放下右手的刀,伸手就去撿白霜。在他快要把白霜拿起來時,他頓了一下,突然咆哮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重哪!」
呵呵……
我跳起來,一擊直擊他的胸口,只是沒有查克拉可以用了。就在他連連後退時,抄起白霜像他砍去。可是,白霜的刀刃接觸到他的皮膚時,出現在我面前卻是一個被切開的木頭。替身術。
他就在我的後面,把刀口對準了我……
在我回過頭時,看到的居然是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眼睛里充斥著怒火,旁邊還是白光閃閃。當血濺起來時,我才意識到那個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是什麼。6道爪印印在了他的背後,他叫了一聲,隨後應聲倒下。我揉了揉眼睛,喘了口氣。他眼睛閃著光的傢伙緩緩地來到我面前,頭上的護額反著光。
「這不是冢式嗎?」我當做當時沒有認出他,「你怎麼在這?」
「是綠色頭髮的讓本尊進來的,他說主人在這個裡面。」
我突然回想起之前執行任務前我和這隻倔強的貓的對話——「喵,本尊也要跟主人一起去。」「不行,你不能去。」「為什麼?本尊也是忍貓,忍貓就是用來戰鬥的。」「你會受傷的,而且我付不起醫療費用。」「那本尊就不受傷。」「那種幾率很微妙的你知道嗎?」「喵,本尊可以的,本尊不是一般的貓。」「那行……你就暗中跟著我們,在我們遇到危機時出來幫助我們,行了吧?」「好啊喵。」
其實,我的本意就是想甩掉他。可是,當我在那個巷子里,看到屋頂上那個白色的影子時,就知道他眼睛跟了上來,而且速度跟我們相當……小田冢式,真的不簡單……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很奇怪,同時站起身來收回了白霜,走過去查看那個被冢式抓傷的傢伙。
「綠色頭髮的給了我這個——」
他伸出爪子,給我看那張黃色的符咒,上面只有一個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