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秀樹秘技
秀樹來了。
而在我還沒有看到他時,就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這是什麼?」他指著冢式問我。
我默然。
「月夜修養的貓。」颯人替我解釋。
「貓……」秀樹看著我,獃滯地重複著這個簡單易懂的名詞。
他青綠色的頭髮披在耳邊,棕色的瞳孔大得出奇,卻顯得暗淡無光,像是幾天沒有睡覺或是吃飯的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神情也是淡淡的,我注意到他的脖子右邊有一塊很大的疤。那塊疤還是新的,猩紅色的,還帶有著一種凸起的裂紋的感覺,皮都皺在一起。
「秀樹,你怎麼了?」我向前走了一步,問他。
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明白我所說的話的意思,但是臉上突然間顯現出了氣色。他伸出右手,把手放到脖子上。我看到他眨了一下眼,然後又緩緩地把手拿下來,把手在衣服上抹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說:「昨天的傷,沒事。」
但是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
「怎麼弄的?」我換了一種語調問他。
我和秀樹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只是那時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自從上了學,我才真正認識他——a班班長,少年天才忍者實習生,其他人所說的這個年紀最強的人。第一次在學校見面的時候,他彷彿沒有看見我,我也沒有主動打招呼,他就這麼與我擦肩而過,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他突然停住了,然後回頭:「你是……」那是,我才想起了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笑了。我很高興他還記得我,儘管時間過得不久;我很高興他幾乎已經錯過去回過頭跟我打招呼,儘管沒有想象中那麼友好……「月夜修。」
秀樹居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顯得不耐煩,而是嘆了口氣,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疤:「燙傷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颯人,他聳了聳肩。我覺得我現在頭很重,所以回頭也很吃力。一個是增加了我的重量,還有就是我一直很怕他掉下去。真是麻煩的小田冢式……
話說,他在外人面前是不說話嗎……我看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開口了,一直都保持著沉默。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想應該就是貓的那種最正常的表情了。
秀樹拿出一張紙,抬頭瞥了我和颯人一眼,示意我們過去看。我和颯人各走到他的左右兩邊,低下頭看著那張紙。是正式的任務內容:封鎖住犯罪分子的行動。
我和颯人默然。
「這是……你自己寫的對吧?!」颯人對秀樹說。
「所有的任務表都是我寫的。」秀樹馬上換上了一副幹勁十足準備跟颯人拼到底的模樣,當然,他也似乎只有在要吵架或是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回事這個樣子的。
「我是說,這是你寫來湊合著看的。」颯人指著那張紙不滿地說。
「你要原稿也沒有什麼用的。」
颯人突然瞪著眼看了一會兒秀樹,最後緩緩地說:「好像是的呢……」
沒想到這麼一場大戲就這麼結束了。
首先按照颯人提供的信息,之前他指給我看的那個地方裡面的人就是那幫犯罪分子,秀樹說有4個人,都是未成年人,實際年齡在14歲到17歲不等。具體情況不多,因為不是風之國國籍的人。簡單說,我們就是要把他們的位置固定住,然後通知風之國快速通知風之國上層,讓那裡的上忍來進行回收任務。說的跟收垃圾的似的……
至於怎麼控制……秀樹說他自有辦法。至於怎麼找到……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走了,秀樹說我的血繼限界就是在這個時候用的。
「作戰計劃主要就是……」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也瞥了他一眼,「要把他們4個人固定在一個90平方米以內的圓形區域中,方便阻止他們的行動。」
「為什麼是90平方米的範圍內?」
「我的術的範圍是以目標為圓心的面積為90平方米的圓形。」
「怎麼把他們引到一起?」
他們看向我。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什麼?那如果我死了怎麼辦?」
「你死不了的。」
「但願是這樣……」
我閉起眼,集中查克拉。應該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用到白眼了,不過使用白眼這種血繼限界是不可能會生疏的。眼前的視線變為了那幾種永遠固定的顏色,眼前的視線變成了一個圓環,彷彿一面凹凸鏡。視野顯得有些模糊,當我慢慢把眼前的食物放清楚時,看到一些藍色的影子。順著那些影子,我一個一個看過去。除了一些普通的人以外,我發覺了幾個行動快速的可疑影子。
「找到了,6號街區的拐角處。」
「帶我們去。」秀樹說。
我點點頭,起身順著他們的路線跑去。風從我們身邊掠過,風內含著點點沙塵,扑打在我們臉上。看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在說話,也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們在不停地奔跑,而且還刻意地改變路線。原來我擬定好的可以快速地直接到達他們位置的路線完全被擾亂了。我看了一眼後面跟上的颯人和秀樹,告訴他們:「目標的路線轉移了。」然後,在大腦中反應出他們的下一個路線,重新尋找能夠超前到達的路。可是,幾分鐘后,我發現,他們的路線又改變了。我不安地咬了咬嘴唇。因為在路途中,我不僅要看他們的行蹤並判斷我們路線的正確性,自己還要注意看路,其實這麼一心多用是很不方便的。加上,我開始覺得他們是故意在讓我們繞彎……難道,他們這麼快就察覺到我們了嗎……
3個……不對,視野里似乎是4個……怎麼變成2個了?是3個……不對……4個,3個……
視線並沒有變得模糊,但是人數似乎一直在改變。他們選擇的並非特別複雜或是人煙稀少的路線,而是有時直接衝進繁忙的街市中,而又有時在骯髒的砂隱忍者村「無人區」徘徊。我愈發得不安,因為我知道他們已經知道我們這3個跟蹤他們的人的存在了。
之前颯人所看到的,應該是那幾個人沒有錯。但是,不過是我們說話的一段時間,他們就已經來到了砂隱村的另一邊,在短短的時間內。這是一般忍者難以做到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是一般的忍者。
顯然,他們確實不是砂隱忍者村的人。因為,剛開始,他們的路線很有序,而且一直在選擇狹小而行動不便的地區前進,要不然就是帶有許多危險品如屋頂的鋼筋的地方;而過了大概10分鐘了,他們的行動速度減慢了,行動時的方向開始沒有規律地不停改變,看似毫無計劃可言,還常常在街口猶豫不定。甚至,在一個街口,我們差一些就與他們當面撞上了。只是,因為我們擬定好的作戰計劃,我故意設置的把路線較大幅度地繞開了。
我微微一笑,回頭告訴秀樹:「大概摸頭他們的底了——沒有感知能力,中忍以上,不清楚砂隱村的地形……」我頓了頓,主要是想調調他們的胃口,「可以開始作戰計劃了,他們的行動越來越緩慢了。」
就在這個時候,左邊的街口傳來一陣喧嘩聲,而右邊傳來的是玻璃摔碎的劇烈聲音。我嚇了一跳,停下腳步。查克拉用了不少,不能再使用白眼了。
「我的感知能力已經到極限了,秀樹。」我回過頭告訴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和颯人停下腳步,颯人喘了口氣,看向左邊,然後指了指那邊說:「那麼分開行動一下好了。我去左邊,秀樹就去右邊?」
「這裡還沒有輪到你下命令,但我就是這麼想的。」秀樹淡淡地說,然後跑向右邊。
颯人看了我一眼:「就讓月夜修到前面好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在他們都紛紛離開后,我稍微休息了一下,摸了摸頭髮,然後向巷子里跳去。我抬頭看向上空,一個影子在房頂上悄聲移動,微微在空中露出一點白色,在陽光下不怎麼顯眼。我有那麼一絲奇怪,用手遮著陽光,抬起頭仔細地想看清楚那個剛剛一晃而過的東西。
可是,就著這個時候,一個不友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小丫頭,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警惕地轉過頭向後退了一步,一個高大的穿著汗衫的男生來到我的面前。站在陽光下,他的眼鏡反著光,一個光圈打在我的臉上,使我幾乎睜不開眼。我再次退後,腳跟卻碰到了牆壁。但是,這樣站在黑暗中,我便可以看到他們4個人那些醜惡的嘴臉。他們幾個壞笑著,幾個人臉上還帶著傷疤,一個人叼著一個煙頭燒得焦黑的香煙,4個人脖子上都戴著完全相同的金項鏈。我默默記住了這幾個人的特徵,沒有回答,抬頭看著他們。
「小丫頭,問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另一個人沖我吼道。
我有些奇怪這些明明知道我們的目的為什麼還自投羅網,但是我現在別無選擇……
我看了一下他們,然後回過頭看向左邊。
我開始明白,他們就是因為看不起我這個剛剛成為下忍的忍者,所以才自己出來。他們肯定知道我就是之前在追捕他們的人中的一個,但是卻自己找事……這是你們自找的。
「我在等你們幾個上鉤。」我回答。
後面一個人好不猶豫地掄起拳向我的頭打來,我微微把頭向左偏去,他的拳頭扎在了牆壁上,牆壁上馬上出現了裂紋。戴眼鏡的傢伙也抓著我的死角,在我幾乎躲不了的角度掄拳打向我的腹部。因為在陽光下非常明顯,我的行動開始敏捷起來。從前,每一次的戰鬥都使我異常地緊張,身體彷彿繃緊的琴弦,神情也是很緊張的,尤其是在跟不認識的人戰鬥時。而現在,經過了多次的磨練之後,我已經開始慢慢地習慣了。雖然之前的戰鬥就像跳舞,每每跳完一個動作,就馬上要去想下一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不需要提前準備,我就可以在戰鬥中得心應手地戰鬥了。
我伸出手,在觸碰到他的手腕的一瞬間把手向旁邊撇去,直接卸掉了這一拳,然後猛地跳起來到他們上方。
結果,一隻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腕。我踩住那隻手,另一條腿向下,直接劈在下面那個人的頭上。一個人應聲倒地,趴在地上不起來了。我落回到地面上,擺好柔拳的姿勢。還剩3個人,還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還能爬起來。
他們中的兩個人一起跑過來,一個人抬起腿朝我的小腿掃過來,另一個則抬起腿直擊我的胸口。我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地用柔拳轉手藉助上方攻來的一擊,繃緊腿上的肌肉,試圖直接接下下面來到攻擊。可是,我還是小看他們了。這一擊的力道很大,差一點就把我掃到。我抓住前面的人的衣服,直接從順著身子地傾斜從他的退下鑽了過去,然後一擊柔拳回身直接打中他後背。
他一個踉蹌向前倒去,就在身體要接觸到地面時,馬上彈起來,手中一把苦無。寒光一閃,我的衣服上馬上出現了一道口子。衣服的邊緣開始變成血紅色,肩膀上傳來一陣疼痛。剛才的柔拳似乎是被這個人柔和下來了,真沒有想到……但是在攻擊的一瞬間,沒有感覺到往日柔拳攻擊時的衝擊力和內臟碎裂的聲音。
我退後了幾步,伸手捂住傷口。傷口很深,血開始源源不斷地淌出來,沾紅了我的衣服。
這個時候,周圍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太高,最後落在了周圍范黑的「牆壁」上。一層黑得透亮的光隆重住了整片地方,把我們5個人全部困在了裡面。「牆壁」慢慢地升騰,最後彷彿在白紙上潑上墨水一般慢慢連頂部也掩蓋住了。我喘了口氣,看著這片「牆壁」。
「這是……」他們都驚詫地看著在上空合攏的「牆壁」。
一個人突然開始咒罵著跑到「牆壁」旁邊,可是就在他準備觸碰「牆壁」的那一剎那,另一個人拉住了他。他的衣角擦過「牆壁」,馬上被燒得焦黑,還騰起一絲青煙。
「死小子!」他轉過身,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眼裡閃著怒色。雖然他後來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麼,但是他已經氣到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月夜修,」上面傳來聲音,於是我抬起頭,看到了坐在房頂上手還是結印的姿勢的秀樹,「牆壁」中心都朝向秀樹的方向,那就是秀樹所說的術了……「做得很好,拿著我給你的東西,可以出來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之前秀樹給我的東西——一個符咒。當時,他把這個交到我的手裡時,我還不知道這個幹什麼的。後來,他說:「我的術是很顯眼的控制敵人行動的術,你拿著這個就可以免疫這個術了。」這個符咒上,用很規範但是看似潦草的字寫著「透」。在那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就拿著符咒跳出了這面「牆」。我集中了查克拉,健步跑到秀樹所在的位置,從上方看著這個偉大的黑色工程。
「牆壁」的邊緣閃動著微光,看似一個半透明的黑水晶,在陽光下,「牆壁」面上透出一個個微弱的光圈,還帶有著星星點點的光點。
「這是……」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臉頰上還淌著一滴汗水。他扶著自己的膝蓋站起身,用手把頭髮向後拂去,說:「這是風之國的結界術,作為瀧藝一族的,專門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