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落雪毒
當王富貴坐到床邊，開始裝模作樣的給昏倒在床上的少女把脈時，旁邊的余秋暗中施展醫術，用望診的方式來看病。
所謂望診，就是通過肉眼，去觀察患者的精神、面色、狀態……等各方面來判斷患者的所患病症。
少女此時露在外邊的，只有那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病態面龐，余秋能夠觀測出來的信息不多。
【診斷對象】
【病症一：體寒】
【傷勢一：毒素】
【目前狀態：昏睡、中毒】
【治療方案：信息不足】
……
咦？
余秋輕咦一聲，儘管通過望診的方式所觀測出來的信息不多，只有區區兩項，可其中卻包含著十分重要的信息。
中毒？
余秋眉頭一挑，微微低下頭來，嘴皮微顫。
片刻后，床邊正在專心『把脈』著的王富貴像是查探出了什麼，慢慢將少女的手塞進棉被中，回過頭來看向趙老爺。
「你女兒這是被人下毒了啊。」
「啊！」趙老爺當即嚇得後退兩步，一臉驚疑的看著王富貴道：「你看出來了？」
這人果然是神醫啊！這才只是把了下脈，前後時間短短的不足一刻鐘，就一下子看出了病根源頭，這也太厲害了吧！
「當然。」王富貴見自己說對了，臉色不自覺的閃過一抹得意，卻見余秋瞥了過來，他頓時收斂表情，努力擺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心裡跟著自嘲道：嗨！厲害的又不是自己，而是邊上這位爺，我有什麼好得意的呢？這爺雖看著年歲不大，但醫術極其高明，還能當著眾人私下傳話到自己耳朵裡頭，並不被近在咫尺的旁人聽去，這簡直是神乎其技哇。
余秋並不知道趙老爺和王富貴兩人此時的心理活動，他觀測到趙老爺的反應后，當即運起內力，擰成一股勁，將想要說的話傳音入耳進王富貴耳朵裡頭。
「哦？趙老爺你這樣子，好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你女兒中了毒？那為何你剛才不跟我事先把話講清楚？」
王富貴聽完后，當即開口，將余秋想要說的話原封不動的的轉達出來給趙老爺聽。
「呃……」趙老爺微微一怔，苦笑道：「此事一言難盡，我這邊也有苦衷，還望神醫諒解我的難處。」
事情另有隱情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趙老爺也想藉機試探一下王富貴的能耐，雖然在芙蓉街上看見過王富貴將人起死回生的畫面，但他心裡還是持有懷疑，多疑是商人的本性。
直到王富貴一語道破他女兒的病因后，他才徹底信服。
對於這個隱情，余秋懶得追問。
畢竟趙老爺是做大生意的人，在外頭難免會招惹來一些仇人，家裡人被人下毒什麼的，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要問問的。
在余秋的傳音下，王富貴問道：「既然趙老爺你知道你女兒中毒，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毒發時有什麼癥狀？持續多久了？」
「何人下毒我不知。」趙老爺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女兒是半月多前中的毒，中毒后便當即昏迷過去，持續至今，毒發時會渾身冰冷，四肢僵硬，而且隨著毒發次數的增加，身體會越來越冰冷，如今哪怕是沒有毒發，也渾身如冰，沒有一絲溫度。」
說完，趙老爺看向床榻，眼中閃過一絲憐愛和堅決。
這麼厲害？
另一邊，余秋聽完后，眉頭一動，心想這種程度的毒，也算是奇毒了，他恐怕就算知道的病根，也沒法醫治。
畢竟他此時的醫術只是學徒，能夠製作的葯只有簡單的三種。
不過這並不妨礙余秋診治病情，當他從趙老爺口中得到新的消息后，診斷信息當即一變：
【診斷對象】
【病症一：體寒】
【傷勢一：落雪毒（中著三日毒發一回，毒發時四肢冰冷、僵硬，一個月後毒發身亡）】
【目前狀態：昏睡、落雪毒】
【治療方案：目前毒素已深入血脈，中毒者需以冰水浸泡三日，待到物極必反，中毒者恢復一絲體溫后，再服用百靈解毒丸（精通）后，方能藥到病除】
……
百靈解毒丸嗎。
余秋若有所思，看著百靈解毒丸後邊的精通二字，便是學徒後邊的等級，也就是說，只要他能夠將醫師等級從學徒提升到精通，那麼就能夠製作出這種解毒藥了。
可以試上一試。
余秋暗自點頭，傳音給王富貴。
王富貴開口道：「若按你所言，那麼你愛女所中之毒，應該名為落雪毒，中毒者三日毒發一回，毒發時會四肢冰冷且僵硬，若是一個月內不解除此毒，當必死無疑。」
「是！」
令人奇怪的是，趙老爺聽聞此言，臉色微微一白，並沒有顯得太過驚慌，似乎早就知道其女下場會是這樣。
不僅如此，他眼底還閃過一絲喜意，懇求道：「還請神醫救我女兒一命！解開此毒，趙某必有重謝！」
「可以。」王富貴點了點頭，問道：「不過在救治你女兒之前，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趙老爺眯了眯眼。
「很簡單。」王富貴站起身來，平淡道：「還望趙老爺即可放出消息，就說本神醫未來幾日，將在趙府這免費救治城內所有病患，來者不拒，不過我每治好一人，你都得替那人支付醫藥錢，如何？」
「啊？」趙老爺瞪大眼來，楞在當成。
這是要做義診？大行善事？
趙老爺想到了王富貴會獅子大開口，或者提出各種要求，但萬萬沒想到王富貴會提出這樣一個怪異的要求，可隨即就擺正身姿，換上一副敬佩的表情，沖王富貴一拜。
「閣下是真正當世神醫！醫德高尚！可謂是活菩薩一尊，趙某這就讓人去貼出告示，告知全城，敢問神醫姓名？」
王富貴有些汗顏，他也沒想到余秋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又聽得趙老爺這麼一問，在得到余秋的旨意后，當即回道：「你稱我為王神醫就是。」
「那好……不過，王神醫你何時開始著手醫治愛女呢？」趙老爺顯得有些急切。
「不急。」王富貴搖了搖頭，吩咐道：「還需要做足一些準備，你現在去城裡的藥店，買一些藥材來……」
跟著，王富貴將余秋暗中傳音過來的藥材名一一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