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後續影響（中）
對於一座治安良好的城市來說，突然發生一起運鈔車劫案，那絕對是足以震驚全國的大事。
一大堆警車如同被狗攆的似的急吼吼的前往出事地點，他們絕對想不到罪魁禍首就剛剛與他們擦肩而過。
安一指看著警方忙碌的身影，頗為感慨的說道：
「錢為什麼能作為錢？為什麼這種紙，或者是銀行里的一串數字讓所有人為之奔波？」
等了十幾秒，正在開車的水島夢子才反應過來：
「您希望我接下去嗎？」
「……」
真懷疑這妹子有時候是不是故意的。
也沒有在意，安一指繼續道：
「從根本上來說，現在所用的紙幣沒有任何價值，放在銀行里變成一串數字就更加沒有價值，硬要說的話紙幣只有在印刷和工藝上擁有印刷品的價值。」
他指指出現在人行道上剛剛完成購物拎著大包小包的路人：
「農民種出來的農作物擁有價值，工廠生產的產品也擁有價值，相比之下所謂的貨幣不過是一張紙，為何能用它購買大量更加有價值的物品？難道僅僅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水島夢子很配合的問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信賴。」
安一指最喜歡顯擺這些，反正水島夢子也不會提出異議，權當聊天：
「貨幣所代表的價值是人民對政府的信賴，也是貨幣發行政府的權威。政府說『這玩意可以用來換物品』人民相信政府的話，所以這種紙才會變成『錢』，也正因為他代表的其實是政府的威信，一旦出現私自損毀或潑灑貨幣的情況政府便會對其進行嚴懲，因為這種行為會導致貨幣在人民心中的信用度下降，完全失去權威的話這玩意不過是擦屁股都嫌硬的紙。」
他摸出煙盒，看了看一邊開車的水島夢子便又丟進懷裡：
「人類真是一群脆弱的生物，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聚群，而群落越來越大就必須給所有人栓上一條鎖鏈，貨幣所代表的其實就是最基本的政府權威，一旦失去這種權威，該政府就真的是放屁都不響。」
聳聳肩，安一指又道：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生活在體制之中，就必須遵守它的規則，不願意遵守的傢伙將會被體質剔除在外，成為罪犯。」
說著說著安一指混亂的本質就又露出來了。
水島夢子像突然開竅了一樣猛的問道：
「您難道想摧毀這種信賴嗎？」
安一指沒有回答，沉默了足足兩分鐘才幽幽道：
「沒可能吧，想要摧毀這種信賴其難度比完全摧毀發行貨幣的政府也容易不到哪去，想要做到需要長久的規劃和布局，只要政府自己不瞎作死大量印刷紙幣『稀釋』這種信賴導致通貨膨脹，貨幣的價值就會依舊存在。」
這顯然已經超出了遊戲玩家的範疇，真有這個本事還玩什麼遊戲啊，國家肯定會將其收編。
即使安一指真的有辦法，那也肯定不是一個副本，十幾個小時就能做到的，這與聰慧無關，單純的超出能力範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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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一段對話不過是安一指見到故人的閑聊，又是看見警察奔波時的有感而發。
——也更可能是中二病爆發。
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停車場，安一指和水島夢子跑進超市，如同剛搬家一樣買了一大堆鋁製的鍋碗瓢盆。
即使安一指看著標籤選擇了鋁含量更高的製品，其絕大多數都是鋁合金，而非純鋁。
用騎士不死於徒手對其進行粉碎加工，再把粉末與鐵製品的鐵粉混合塞進易拉罐，再插入削薄了的鎂制打火棒，這種簡陋的鋁熱劑能有多大效果可想而知。
其實更加靠譜的方法還是去化學用品商店購買，像鋁和氧化鐵粉末，氯酸鉀（作為氧化劑使用），以及點火用的鎂條都能輕鬆買到，而且花不了幾個錢。
但這種東西顯然屬於管制物品，購買需要出示身份證。
安一指就不用說了，他在這個副本中完全就是個黑戶，手下雖然都有身份證，但也有可能讓警方順藤摸瓜。
安一指接下來要做的事不過是搶劫運鈔車之後的添頭，為此失去一個好用的手下明顯得不償失，所以只能去超市購買一些代替品。
再說了，他也不要求鋁熱劑的效果有多好，甚至完全沒用也沒啥，所以將購買來的材料消耗的差不多，做成了三個鋁熱劑也就沒有繼續動手了。
「接下來去哪？主人。」
「去體育館。」
安一指拿出手機，將位置展示給水島夢子看。
去體育館就是他『錦上添花』的最後一部分，在此之前他打開車載電台，聽到新聞中已經出現了運鈔車被搶的消息。
畢竟副本背景很接近21世紀，自媒體和智能手機的普及讓剛剛的運鈔車劫案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互聯網。
點開積分選項，那上面的分數正在一點一點的上漲，現在已經是五千七百多了。
搶劫運鈔車獲得的影響力分數比想象中更少，雖然無法得知系統是如何計算影響力分數獲得的，但得分較少倒也不用太過在意。
這相當於一個長遠的投資，只要這則新聞一直存在總會有人看到並知曉這件事，從而讓安一指得到影響力分數。
一座擁有近兩千萬人口的超大城市佔地面積當然不會太小，而且由於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下班堵車的高峰期，安一指在路上被堵了一個小時才看到體育場的模樣，又浪費了十幾分鐘找到停車位。
這讓安一指有點懷念自己丟在巷子里的自行車，開車還不如騎自行車快，這也算是大都市的日常了。
安一指下車后左右看了看，對水島夢子說：
「先去那邊的咖啡店等等。」
停車場外便是體育館高聳的圓形圍牆，這座體育館被設計成了類似古羅馬競技場的樣式。
在體育館周圍，坐落著一排商店，安一指所說的咖啡店就是其中之一。
儘管完全不明白安一指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水島夢子在這個副本中是完全服從安一指的命令的，一點異議都沒有。
兩人走進咖啡廳，找了個空位坐下，很快就有服務員拿著菜譜過來。
「我要栗子蛋糕，一杯卡布奇諾。」
水島夢子像是常客，很快完成點餐，而安一指則感覺到了系統的惡意。
也不知道這家店是不是想要展示逼格，菜譜上全都是英文，安一指一個字都看不懂，不過這貨的演技很好，悠然自得的放下菜譜道：
「我要和她一樣的。」
要是不這麼說，就丟人了……
裝作閑聊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在等蛋糕上桌，其實安一指在等其他的時機。
也就幾分鐘后服務員帶著蛋糕和咖啡回來。
老實說，安一指並不喜歡甜食，尤其是蛋糕和加了超多奶油的咖啡，他唯一喜歡的，能算甜食的東西八成就只有可樂。
不過這類東西女孩子確實比較喜歡，安一指也偶爾會陪著林靈琳一起去吃，雖然每次回來林靈琳都會苦惱一陣，然後瘋狂運動消耗掉增加的熱量。
看著水島夢子將蛋糕放進嘴裡露出幸福的表情，安一指則完全沒動蛋糕，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攔住準備離開的服務員。
「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在後面先生，需要我帶您去嗎？」
「不，謝謝，我自己能找到。」
也不知道水島夢子有沒有聽到，安一指起身朝廁所走去。
他先是將廁所中所有的隔斷都打開看看，確認廁所中只有他自己，這才關上隔斷的門，啟動霧化。
一縷紅色的霧氣猶如活物般穿過廁所的換氣窗，來到咖啡廳後門外的小巷，正好背對著體育館。
這也是安一指選擇這家咖啡廳的理由，鬼知道附近有多少攝像頭，哪怕臉上用無貌之書做了偽裝，也必須要謹慎一些，免得牽連水島夢子。
紅色的霧氣緊貼地面，順著門縫鑽進體育館之中。
安一指進來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安全出口，所以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筆直的走廊。
他並沒有體育館的地圖，不過也並不妨礙他找到目標。
畢竟裡面再開演唱會，只要跟著聲音大的方向就行。
越靠近，那股重金屬伴奏的音樂和鬼哭狼嚎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而且還伴隨著觀眾瘋狂打call的聲音，簡直群魔亂舞。
安一指很討厭這種嘈雜，幸運的是林靈琳也並不追星，對演唱會沒什麼興趣，不然他也免不了被老婆拉去參加某歌星的演唱會。
始終保持著紅色的霧氣形態，這對現在的安一指來說有點困難，期間找了一些攝像頭的死角，例如門后或是樓梯拐角之類的地方便會人形恢復魔力。
雖說一路走走停停會耗費很多時間，但霧氣形態下可以穿過正常人無法穿過的地方，所以倒也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
最終，安一指到達了預定的位置，那就是舞台下面。
這裡並不是實心的，也不可能是實心的，恢復成人型的安一指能清楚的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如果舞台有點縫隙，說不定他還能看見上面伴舞小姐姐的**。
——這就有點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