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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皇宮遇襲

  安一指帶著僵硬的笑容,像一條死魚似的癱在沙發上,使勁揉著臉,或許他希望以此恢復原樣。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本以為上流社會的生活特別安逸,整天跟朋友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多美。


  但這麼不到一小時的應酬,就讓安一指感到度日如年,繼續保持那虛偽的假笑他擔心自己搞不好會面癱。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各人有各人的煩惱,他一個死宅跑去跟一幫老狐狸虛以為蛇,簡直是圖樣圖森破,太極打了半天,好歹總算把與會的大小貴族和商人見了個遍。


  最後實在扛不住了,借口去廁所跑來剛剛化妝用的休息室躲躲清凈。


  順便一說,海拉此時還在跟法爾雀在一起,那個小娘皮還以為海拉挺喜歡她,其實是因為法爾雀跟一幫珠光寶氣的貴族小姐在一起,非常方便海拉偷吃寶石。對海拉來說,他們就跟送上免費大餐的服務員差不多,能不招她喜歡么……


  安一指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感覺耳邊還回蕩著貴族們那演技極高的虛偽笑聲,實際上那只是錯覺,真正發出聲音的是門。


  女僕端著飲料進來,她把杯子放到安一指面前的茶几上:

  「安先生請用,這是魔法都市的特產,有清心潤喉的功能」


  那杯綠色的液體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味,正心煩的安一指聞到這股味道就感覺舒服不少,想必確實不錯。


  他拿起杯子,正要往嘴裡送。


  隨後覺得有些不妥,摸出另一雙銀筷子(不是塞魔導王嘴裡那雙)。


  放入杯中的銀筷子眨眼之間變得通體漆黑,散發著和清香味道完全相反的腐朽惡臭。


  「去死吧,安一指!」


  女僕見被他識破,登時撕去偽裝,她的手掌變成五根尖利的指爪,瞄準安一指的頭顱抓過來。


  卧槽?異世界也有九陰白骨爪不成?

  現在摸盾之書絕對來不及了,不過安一指的反應也是極快:


  「圓光護盾!」


  粉色的魔法陣出現在女僕的攻擊路線上,指甲與魔法陣接觸發出吱吱呀呀令人牙磣的爆音,混合著星星點點的火花,這要是被直接抓到,恐怕不比被九陰白骨爪抓到好多少。


  一擊不中,女僕知道自己失去刺殺安一指的機會,一個有了防備的法師非常難對付,再不濟他也可以撐到衛兵趕來。


  於是,女僕伸手抓爛礙事的女僕裝,那長長的裙擺會妨礙她跑路。


  安一指本以為能看到什麼福利,結果他看到女僕股間的迷之突起……


  法克……


  只剩一身緊身衣的女僕(男)雙腳一蹬,撞開房門打算逃跑。


  「給我留下!艾伐黑觸手!」


  真!裝了逼,還想跑,安一指做出怪異的施法手勢,房間外的走廊中頓時布滿長短各異的粗大觸手。


  刺客沉默不語,他揮舞著異化成尖爪的雙手,飛快的抓爛試圖捕捉他的艾伐黑觸手。


  不過比起直線跑路,艾伐黑觸手起到了那麼一點阻擋作用,就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安一指做好戰鬥準備了。


  「油膩術!」


  墨綠色的油脂出現在刺客腳下,猝不及防踩中滑膩的油脂令他稍稍失去平衡。


  畢格比護身法球從次元口袋裡冒出來,安一指手掌一橫,喝道:


  「畢格比摔絆掌!」


  沒有選擇攻擊法術一個是擔心被人指責破壞皇宮,在一個他希望能抓住刺客,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到休息室前好像在戰鬥」


  「公主殿下您不能過去,很危險,衛兵!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是法爾雀和她的護衛法斯特的聲音,順便還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小步快跑的腳步聲。


  來得正好,安一指除了艾伐黑觸手外還真沒有困住敵人的技能,對付這種跑得飛快的敏捷型刺客頂多能起到拖延作用,想活捉除非把他打個半死才有機會抓他。


  「這裡有刺客,他已經被我拖住了,叫衛兵兩頭圍堵」


  安一指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很快走廊的另一頭也響起整齊的腳步聲,一隊衛兵出現在那。兩邊都有衛兵,被困在走廊中央的刺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得掉了。


  剛送一口氣,那刺客面色一肅,安一指頓覺不妙,正想提醒,只聽他口中高呼:


  「你終將落入地獄!」


  同時摸出一枚徽章,徽章上畫著一個被分叉的蛇尾纏繞的骷髏頭。


  幾乎在那一瞬,安一指就認出那枚徽章:


  「阻止他!閃電束!」


  哪怕是快若閃電,此時也來不及了,徽章發出灰暗瘋狂的靈光,刺客用一種類似嘶吼又像是水中呢喃的語言吼道:


  「自我放逐!」


  法術起效,擴散成紫黑色的光圈將刺客包裹其中,閃電束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泛起半點波瀾。


  光圈開始收縮,連同刺客的身體血肉一起,像是他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坍縮了一般。


  從一個高挑纖細的人,變成一團血肉模糊的『球』,刺客依舊用狂熱且充滿仇恨的眼神瞪視著安一指,隨後那個『球』進一步被壓縮,直到完全不見了。


  「發生什麼事了?安一指?有人攻擊你?」


  法爾雀咋咋呼呼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一點都不像個溫柔婉約的公主。安一指沒空理她,他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


  那枚徽章來自深淵,來自一個連諸神都畏懼的惡魔……


  ——狄摩.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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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休息室,那杯被下了毒的飲料也被隨後趕來的衛兵收走,皇宮裡竟然有惡魔的爪牙混進來,這簡直是啪啪啪狂抽他們引以為傲的防禦系統,整個皇宮的衛兵就跟火燒屁股似的到處搜捕與那名刺客有關的人士,負責安保的將軍拍著胸脯保證一定給安一指個滿意的答覆。


  廢話,誰不后怕啊,這位大爺可是尼古來的學生,真出點什麼事,這皇宮就該重建了。


  「不可能啊,父親布下的法陣是完美的,任何邪惡生物都無法接近半步」


  法爾雀喃喃著這些,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說服自己,同時還有種令她無比心慌,卻又不想承認的事實。


  法師布下的法陣通常都與施法者本人有著密切關係,如果皇宮的反邪惡法陣失效,這就說明親手布下它的神聖魔導王此時已經連維持法陣的力量都沒有了。


  「安一指,你找沒找到線索?父親、父親恐怕……」


  法爾雀這才流露出她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表現,一想到一直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父親消失,她嚇得六神無主。


  「冷靜下來」


  明明自己才是最該驚慌的那個,結果安一指還不得不安慰法爾雀。


  「大致上,我找到了目標」


  「真的?」


  「騙你有什麼好處不成?」


  他倒是沒有扯淡,暫時將被惡魔主君盯上的事拋在腦後,安一指解釋道:


  「剛剛在跟貴族見面時,我曾經提過魔導王無法見客的事」


  「你把父親昏迷的事說了?我費了好大勁才隱瞞下來的啊!」


  「都說了別急」


  安一指想拍拍法爾雀的肩膀,不過在身邊那位瞪著他的法斯特面前還是沒好意思下手,改為撓撓臉,說道:


  「我說的是『自己受老師囑託想見見魔導王』,我說這番話時所有的貴族都回答我說魔導王正在研究法術,恐怕不會見客」


  「是啊,我是這麼宣傳的」


  「可當我說『魔導王接見了我』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驚訝的表情晚了半拍」


  「這說明什麼?」


  法爾雀不解道。


  「這說明他們知道我去過你的莊園」


  「這麼說,是他搞的鬼?」


  「不」


  安一指搖頭否定道:


  「單憑這一點無法證明他知情,只能說明你的莊園里或許有他的線人,不過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就算只有嫌疑,也應該順著這條線查一查」


  有一句話安一指沒說,不僅他懷疑的那名貴族要查,王孫安普爾也要順便查一查。


  「那個人是誰?」


  「侯爵,納撒尼爾」


  「是他?」


  法爾雀有點不敢相信,她說:

  「納撒尼爾侯爵風評很不錯的,他的祖先原本是一介平民,依靠戰功和幾代人的忠誠輔佐才被父親升到侯爵,同時也是父親最信任的左右手」


  「有時候越可信的人就越可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情,這件事不得不查」


  很多影視和文學作品都這麼寫,最信任的人往往就是背叛者,對此,亞瑟王有話說…..

  ——蘭斯洛特和莫德雷德必須死啊!


  找到一點目標后,安一指這才有空思索一下關於自己的事: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來魔法都市的?」


  「是摩根管家告訴我的」


  摩根就是那位來找安一指的中年人。


  「摩根管家負責收集情報」


  法斯特接過話茬解釋說:


  「安先生您掃平強盜窩點后很快就被龍鷹巡邏兵發現了,派去調查的人從被亡靈生物包圍的籠子里發現個活人,他說一個叫安一指的冒險者殺了這些強盜,還把他丟在這裡不管」


  原來是這麼回事,安一指本來還有點想不通為何法爾雀會知道自己,弄了半天是被他丟下自生自滅不管的巴克爾所說。


  「你們認識這個嗎?」


  安一指找出漆黑能量石,法爾雀看了看說道:

  「你從哪裡找到的?」


  「那些強盜就是想搶這東西,後來我消滅了他們」


  法爾雀拿起漆黑能量石擺弄了一會兒道:

  「能量石在魔法都市是禁止交易的物品,因為我們需要很多這種能量石維持城牆和上面的魔導炮,所以市面上所有的漆黑能量石都被收購了,父親把它們布置在地下某個密室中,作為能源使用」


  「密室在哪?」


  「不知道,只有父親知道它在哪」


  畢竟是魔法都市的命脈,保護的非常嚴密。


  她隨後把能量石又丟給安一指:

  「這塊的品質不錯,你拿去玩兒吧,反正我們不缺一兩塊,聽父親說維持運轉的能量石法陣用了上萬塊」


  安一指真想說,你還不如給我折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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