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織錦
酒吧各色人等俱有,難掩嘈雜,顯得紛亂不堪,不過若非這般亂像,誰又會來這種地方找樂子?
英雄醉酒吧,曾經因一個美麗的老闆娘而火爆無比,也曾因老闆娘的失蹤而門庭冷落。而現在,沉寂許久的酒吧又火爆熱鬧起來,因為老闆娘回來了。
相比於樓下的喧鬧嘈雜,樓上的私人空間,就要清靜許多,一個不比老闆娘遜色的美女,此刻正舒展腰身練著什麼,一個個高難度動作,由她做來,仿若信手拈花那般容易,柔韌的身體,彷彿可以隨意彎折扭動。
沈碧茹進屋看到她,微笑著道,「師妹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勤奮,連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
「反正閑來也無事可做,不若多練下功夫,更何況經阿蘇那一役,我葯蠱一門損失慘重,更需要我等姐妹勤修苦練,重振門風。」
美女一邊繼續伸展腰身做些詭異動作,一邊回應老闆娘。
「師妹說的極是,姐姐也要向你學習,爭取讓我葯蠱一門,早日恢復往日輝煌。」沈碧茹說著,把一個小包放到桌上,「這些都是師妹需要的藥草,你看看可對。」
美女收功而立,將那包藥草收到包里。
「師姐辦事,一向不會差的,有什麼可看的。」
「你還是看看的好,萬一年份有些不對,我好教人幫你調換。」
沈碧茹微笑搖頭,雖欣喜師妹的信任,可不想她做事如此馬虎。
「好吧,我看看。」美女好像是拗她不過,打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很是滿意的告訴她,「都對的,有幾味藥草一看就是師姐精心選的,品質比我要求的還要高,謝謝師姐。」
「同門姐妹,有什麼好謝的,你喜歡就好。」
沈碧茹甚疼這個師妹。
美女嫣然一笑,看向牆上的織錦。
「我就知道師姐最疼我了,我多年前隨手織繡的錦緞,到現在都還掛著。」
看到那幅織錦,沈碧茹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葉荷,你在外面行走,都用什麼名字?」
「阿蓮,我在外面一般都用這個名字,師姐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了?」
葉荷好奇的問。
沈碧茹臉色微變,隨即笑笑。
「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怕在外人前叫差名字,影響到你要辦的事情。」
葉荷笑笑。
「師姐多慮了,就是叫錯了也沒事,反正我們是苗族,就說是我們族裡的名字,沒有人會計較在意的。」
「那就好。」
沈碧茹一臉輕鬆笑意。
「師姐,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古師叔?阿婆可是很希望他重回葯蠱一門的。」
葉荷不想在自己的名字上揪扯不清,就換了一個話題。
「他最近不在龍海,不知道跑去那裡折騰了,等他回來,我帶你一起過去勸他。」
沈碧茹把實情告訴她。
葉荷眨眨眼睛,有些擔心的問。
「師姐,古師叔一定會回來嗎?他要是一去不返呢?」
「在那個女人大仇得報前,他捨不得離開龍海的,肯定會回來的。」
沈碧茹很篤定。
葉荷輕嘆一聲。
「唉,都說我們苗人心狠,蠱門殘虐,可是我們的痴心長情,又有誰看的見?」
「為何突然如此感慨,難道那個男人待你不好嗎?」
沈碧茹過去拉著她的手問。
「他待我很好,可他不只待我一個好。雖然他一直說我才是他最愛最捨不得的女人,可有些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給他下痴心蠱。」
葉荷提起自己的男人,是又喜又憂,完全洒脫不起來。
「不要亂想,痴心蠱是隨便能下的嗎?到時候,他變成一具沒有神魂的軀殼,只知唯命是從的行屍走肉,你還會喜歡他嗎?」
沈碧茹唬了一跳,趕忙勸她。
葉荷小嘴一扁。
「我就擔心這些,所以才沒有如此對他,可有時候,我就是忍不住這麼想嘛。」
「以後別再這麼想了,要那麼一具軀殼毫無意義。」
沈碧茹可不想她做此蠢事。
「好吧,我聽師姐的。」葉荷輕輕點頭,「師姐,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那位顧公子,今晚還來嗎?」
「他來不來關我什麼事?」沈碧茹翻個白眼,撇嘴說她,「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我那位顧公子』?他和我有什麼關係?」
「好好好,沒關係好了吧?」葉荷從善如流,只是最後嘟嘟嘴,小聲嘀咕一句,「沒關係那麼緊張幹嘛?」
「你說什麼?」
沈碧茹瞪著眼睛問。
「嘻嘻,什麼都沒說。」
葉荷嬌笑著答。
就在兩姐妹說笑的時候,同一座城市的另一個地方,一個人正玩命的跑著。
不跑不行,有好些人拿著傢伙事兒在後面拚命追,只要他一停下來,沒準就給人揍死了。
「姓秋的,你給我站住,跑是跑不掉的,未免多受苦,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哄傻缺的話你特么也好意思說!
前面的人跑的更加歡實了,三躥兩跳,就消失在一個山溝溝里,讓後面追趕的人,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
「媽的!給我找!就算他是土行孫,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領頭的人吩咐一聲,人群呼啦一下散開,三三兩兩一組,分頭找人去了。
比起這些人的繁忙,李青衫就要清閑的多,他要保護的人就在樓上睡覺,他只需在附近溜達,別讓老鼠蟑螂什麼的,溜進去就好。
除此之外,嚴初夏的表現,也讓他很是滿意,回校后不用多說,就開開心心的,跑去找莫莫去了,可見不管她怎麼變,還是獨立堅強的女孩子,從不給人添麻煩。
雖然李青衫清楚,她心裡其實沒有表現的那麼輕鬆,畢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遇到那種事情,又怎會沒有一點后怕?心有餘悸都是輕的!
可她要裝作不在意,李青衫也只能裝作沒看出來,以後多加呵護就好,不一定非要戳破她的保護殼。
她只是要他當她和別人不一樣,為什麼不滿足她呢?
李青衫對女孩子一向體貼,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所以他覺得就是對嚴初夏更好一些,也是應當應分的。反之,他對男人就沒那麼友好了,尤其是欺負了漂亮女孩子的男人。
劉宇,真不愧是劉天的弟弟,基因不差半點,沒一個好東西,想來把他們射出來的人,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一起收拾了,也不必有什麼覺得虧欠的。
「姨。」有事兒召喚大boss,是李青衫的一貫做法。「龍海錦城實業劉家,您上回收拾的不夠乾淨啊。」
「怎麼?你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南宮風華很是不滿的問。
「看您說的,我哪兒敢啊,就是他們最近又惹著我了,不然我早把他們忘了。」
李青衫趕緊表態,不敢讓姨有所誤會,不然沒把別人收拾了,先把自己折裡邊去了。
「說吧,你想怎麼收拾他們?」
南宮風華也沒揪著他的話把兒不放。
「人不必管,家破即可。」
李青衫提了一下要求。
有些人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做惡,就是仗著有足夠好的家世,以為可以遮天蔽日、橫行無忌。
只要戳破他們的屏障,讓他們無所倚仗,那他們就會醜態畢露,表現的連常人都不如。
如此懲罰,足夠了!
「這個簡單,我差人去辦。」
南宮風華一口答應下來,在她眼裡,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姨,……」
李青衫熱切的叫了一聲,就陷於沉寂,似乎在考慮話該怎麼說。
「還有什麼事?」
今晚南宮風華的心性,似乎特別的好,既沒有東拉西扯,也沒有怪話連篇。
「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李青衫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問。
都是一家人,就不兜圈子,玩一些彎彎繞了。
「不等念念更大一些了?」
對他的問題,南宮風華似乎並不意外,而是拿他的理由堵他一下。
「當年我也只有六歲,我能好好的活下來,他一樣能,流著一樣的血,他不會比他的老子更差。」
李青衫對兒子很有信心,即便他真的失手不在,二十年後,兒子也能幫他達成所願,或許都用不了那麼久。
他唯一虧欠兒子的,就是還沒能找到兒子的母親。
「我也覺得念念聽話又懂事,可比你好多了。」對此,南宮風華沒有半點懷疑,「不過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李青衫不理解,他都這麼大的人了,知道該怎麼做事,又不是當年衝動莽撞的小夥子,有什麼不能說的?
「本來是可以告訴你的,不過你最近恐怕會很忙,未免你分心,等你忙完了,我親自過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南宮風華表現的很大方。
李青衫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只是有一點挺讓他好奇的。
「您怎麼知道我會很忙?」
「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南宮風華反問。
「……」
真臭屁!
作為一個長輩,就不能給晚輩樹立一個高大上的好形象嗎?
「那您猜我多久可以忙完?」
「最多一個月。」
南宮風華沒有久拖的意思。
一個月?
我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