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有人來有人走
一間屋子裡一片雜亂,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沒有幾件東西是完好無損的,最醒目的是幾塊碎裂的屏幕,還有趴在屏幕旁邊的人。
墨鏡男金鐘罩同志,看了一眼現場,就向一個下屬遞了個眼神。
那下屬把現場拍了下來,才過去把趴在那裡的人翻轉過來,一下認出了他的身份,「是特科的蒼鷹。」
「和他一起的貓頭鷹呢?」金鐘罩問。
「兄弟們正在找。」那個下屬回答。
這是一個監控處,和另一個監控點成犄角之勢,監控校園裡的一舉一動,而且這裡還是很重要的通訊中樞,昨晚那麼多高手一起潛入,既沒人示警,也呼叫不到人,全是因為這裡癱瘓掉的緣故。
甚至把另一個監控點的通訊全都切掉了!
如果不是那個猛人提前安排好了強援,他們可以以死謝國了!
「頭兒,貓頭鷹找到了。」
一個下屬跑過來彙報。
「在哪兒?」
金鐘罩忙問,貓頭鷹是他的兵,由不得他不擔心。
「在樓下的雜物室,只是……只是他已經死了。」
那下屬似有難言之隱。
「過去看看再說。」
金鐘罩說著就往樓下跑。
樓下雜物室,一個人靠坐在破舊的椅子上,皮膚呈青黑色,眼角口鼻都有黑血溢出,看模樣像是被毒死的,而且就這個現場姿勢來看,他多半是自己吃下的毒藥。
樓上是兇案現場,樓下是自殺現場,再加上先前泄露的資料,昨晚斷掉的通訊,以及一路無阻準確進攻目標所在地的高手……似乎一切都解釋的通了——這個人就是內鬼!
「你們相信貓頭鷹叛國,還畏罪自殺嗎?」
金鐘罩問自己的下屬。
靜寂一片,無人應聲!
「我不信!」金鐘罩怒吼一聲,「給我查!我倒想看看,是誰做了這種事,還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
一眾手下眼裡都是精光閃耀,簇動著憤怒的火焰!
啪!
一台電腦砸在地上,摔個稀碎,剛剛它顯示的畫面太過離奇,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它的主人,把它的生命終結了。
砸完電腦,電腦主人摸出了手機。
「古德里安,我要離開龍海了,你再派些人給我,看看在別的地方還有沒有機會。」
「昨晚的行動又失敗了?」
古德里安訝然。
「是的,看來華夏真不是個可以隨便亂來的地方。」
電腦主人有些感慨。
「兩個八翼熾天使,一個天部鬼忍,一個傭兵之王,可以橫掃天下的力量,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學校也攻不下嗎?」
古德里安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神話。
「你大概是忘了,二十多年前,有個女人以一把千機弩,滅殺各國高手七十一人!一人一弩,半個小時工夫,就讓數國十多年沒緩過勁來。那還是在我們的地盤,現在我們站在華夏的土地上,遇到什麼都不必驚奇,來這裡惹事,就得做最壞的打算。」
電腦主人聲音低沉,似乎頗為無奈。
「那你不趕緊回來,還要人做什麼?」
古德里安問。
「就是去看看,若有機會便送她上路,若沒有……我就只能回去了。」
電腦主人聲音里有著濃濃的不甘。
「好吧,我把烈豺小隊給你派過去。」
作為合作夥伴,古德里安不得不出力幫他,作為入侵歐洲經濟版圖不可或缺的一環,他需要好好活著。
「讓他們直接來這裡找我。」
電腦主人了一個地址過去,就結束了通話。
收拾行李時,他看到一張照片,相片里的女人美麗自信,有著動人心魄的魅力,可惜他這次來,卻沒能打動她的芳心,讓她甘心成為自己的新娘。
怔怔看了照片一會兒,他將其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他還沒有輸!
機會依舊在!
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將以勝利者的姿態重臨這片土地!
咱們走著瞧!
就在他發狠的時候,李青衫卻在大哭,雖然沒掉幾滴淚,但哭的蠻大聲的。
「哥,你別再噁心我了行不?不就身上被鑽了幾個眼,又死不了,你哭的跟遺體告別似得,太膈應人了。」
綽號天狼的海東青苦著臉道。
「……」
王八蛋!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哥要不是心疼你能掉這麼多眼淚?
李青衫擦擦眼淚,瞪著紅紅的眼睛問他。
「知道我為啥哭不?」
「為了噁心我。」
海東青還真知道。
「……」
信不信我揍死你!
李青衫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心頭怒氣壓下去。
「我是為了弟妹哭的,你都還沒給她種下個一男半女,腎就被打壞了一個,你讓她以後可咋活?」
「……」這次輪到海東青無語,他強忍著和某人拚命的念頭,「是誰跟你說我的腎壞了?不就小腹挨了一槍,又不是買水果,腎咋還能壞一個呢!」
「你的腎沒事?」
李青衫感覺有點不大對頭。
「當然沒事!」
海東青大聲聲明,要是腎壞一個,他自己就先哭上了,那裡還用的著某人幫忙。
「周偉,你給我死過來!」
李青衫也怒了,要不是有人謊報軍情,他又怎能搞出這麼大的烏龍。
然而喊了半天,也沒見他出來,李青衫氣呼呼的問。
「他人呢?死哪兒去了?」
「哥,首長叫他過去問話了,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
天狗閻盡海接了一句。
「算他運氣好……既然你們都知道他腎沒事,剛剛我那麼哭,你怎麼都不說攔一下?」
李青衫把矛頭對準了他們。
一眾兄弟低頭的低頭,看天的看天,還有幾個玩起了子彈殼,就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這是要造反啊!
李青衫擼胳膊挽袖子,打算幫他們鬆鬆筋骨,不然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人。
「行了,你別鬧了,大家還不是都沒見過你哭,覺得稀罕,才打算好好看一會兒的。」
上官卿疏把他攔住了。
「我以前沒哭過嗎?」
李青衫好奇的問。
上官卿疏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你一個人躲墓地偷偷的哭,他們怎麼看的到?」
「……」
你怎麼知道的!
李青衫一想到那麼糗的樣子被她看了去,就渾身不舒服。
「你肯定看錯了,那絕不是我在哭。也就這幾年遠離戰場鐵血,我的心變軟了,要不然才不會為了這混蛋的腰子哭。」
「隨便你怎麼說,哭沒哭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睡在下面的兄弟一樣知。」
上官卿疏才不怕他不認賬。
聽到這些,其他兄弟都眼睛紅紅,雖然沒人掉淚,可氣氛明顯不對了。
「哥,你是不是往我家寄錢了?」
天狐江哲明突然問道,他這一問很多人都向某人看去。
「錢是我寄的,可錢不是我出的,鬼手、快刀、天鴿……他們可是都有份。你老娘病了,需要錢動手術,兄弟們搭把手幫一下,有什麼不對嗎?」
李青衫問他,有些責怪的意思。
「我怎麼不知道我出錢了?」
上官卿疏卻提出了質疑。
「上回打劫可是有你一份,你要是不樂意,我們可以把你那份分了。」
李青衫一點都不介意多分一點。
「憑什麼呀,我不但要分,還要分大頭。」
聽他提醒,上官卿疏就想起上次打劫的事情來了。
好像錢不少呢,憑什麼給他們佔了去?
「大家都是均分,你憑什麼佔大頭?」
李青衫不樂意了。
「我不反對均分,可是你的要分我一點,不要問為什麼,是你欠我的!」
上官卿疏表示只打劫他一個。
「咳咳,你們能不能等會兒再打情罵俏?讓我們先把事問清楚了行不行?」
天狗插了一句嘴。
「有什麼好問的?不該你們拿的,誰要敢拿,剁手是輕的!給你們的,誰敢不要,打死沒商量!」
李青衫很是霸道的把規矩定死。
天狼仗著有傷在身,某人不能拿他怎麼樣,開口問。
「可是我們憑什麼拿你的錢?」
「誰教我是當哥的!你們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哥了?誰這麼想的!給我站出來!」
李青衫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一屋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聲。都不傻,誰出聲,肯定馬上就是一通暴揍。
這麼霸道的哥,誰敢不要啊!
「我不要。」
等某人威風勁兒過去,上官卿疏嘀咕一聲。
可是沒人敢跟她學,一個覬覦嫂子之位的人,是別人比不了的。
「……」
李青衫就算惱她搗亂,可是也不能說她什麼,就在他犯愁的時候,周偉推門進來。
「大家都在呢,真是太好了,省的再去找你們。」
「上頭怎麼說?」
上官卿疏問。
「還能怎麼說?我們是作戰部隊,有的是任務要做,自然不能在東海基地客居太久,不然兩邊都該有意見了。」
周偉說著,走到大家面前。
「下面我宣布上面的命令,天狗天狐天鴿鬼手,你們四個繼續留在龍海,協助保衛科保護目標人物,其他人由我帶回。」
大家一起點頭,表示知道了。
周偉走到某人身邊,和他告別。
「哥,我帶他們回去了,家裡還有小崽子要摔打,還有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
李青衫揉揉眼眶,看上去平靜的很。
「哥,我最想說的是,我真的捨不得你。」
周偉張開雙臂要抱抱。
「……」
別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