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都過得不咋滴
長風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莫向天看著眼前這令他頭痛無比的男人，曾幾何時，他一心想要把他趕出集團，好重新掌控安保部，掌控血刀。
可最近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讓他明白，掌握一個位置，有時候並不等於掌握一切。
世事多變，人心難測！
若有機會重頭來過，他也許不會趕他離開，，而是想方設法把他變成自己人。
有他當關，或許能抵千軍萬馬……
可惜了，世上沒有回頭路，也不存在如果！
「既然你知她已經死掉，那麼……兇手是誰？」
不管有多麼感慨，都不能讓事情回到最初，那就不必回顧，還是抓住當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更切合實際。
「我不知道。」
李青衫回答的很乾脆，他雖然懷疑是汪天華讓人做的，但畢竟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撐。
所以想想就算，不能到處宣揚。
「你的意思是說，你看到了屍體，卻沒看到兇手？」
莫向天覺得，以他的本事，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我發現屍體的時候，她都死了很久了，上哪裡看兇手去？又不是打遊戲，哪個會守屍。」
李青衫還希望是犯罪進行時呢，到時候他不但能救人，還可以抓個蠱門的人來玩玩。
可現實是，他現在得時時刻刻提防著，不知哪裡突然冒出的蟲子。
品種不詳，被咬后的下場不詳……
細一琢磨，后脊梁骨都發涼！
看他略略有些鬱悶的模樣，莫向天失笑搖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捉不到兇手，還真不能怪他本事不濟，頂多算時運不濟。
「你可知我為何如此在意一個小小的職員？」
不知道！
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
李青衫搖搖頭，表示不知，靜聽下文。
「龍海一直是三分天下，長風，萬乘，龍海，三大集團鼎足而立，雖然時有紛爭，但在互相拉扯掣肘之下，一直不曾出過什麼大亂子，大家似乎也都習慣這樣的生活，直到有一天……馬萬山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聽到這裡，李青衫摸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人比他更清楚馬萬山是怎麼死的，無非是為了那一次溫柔若水、激情似火，他欠了紅顏債，只好拿姓馬的人頭來還。
反正殺他心不虧！
不過現在看來，龍海今日的風起雲湧，都是由他之死開始醞釀發酵。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他今日的奔波忙碌，原來在那時就埋下了因……
只是那個女孩兒還好嗎？貌似很久沒見了……
見他沒有接話的意思，莫向天只能繼續說下去。
「馬萬山死就死了，可他偏偏沒留下一個像樣的後人，偌大的萬乘，一夜之間土崩瓦解，大部被龍海集團吃掉。導致三分天下，變成一強一弱一不存！我想若把我換成魏三，實力大漲之下，也會想要把另一家除掉，讓這龍海成為一家天下。」
「我聽說鄭家來了。」
李青衫的意思很明白，龍海的天，很快就又會變成三分天下了。
「可他們來的太晚了，萬乘那份已經被吸收消化，他們想站穩腳跟，就得先把一家整殘，奪去一片立足之地，進而才能考慮別的。今時今日，還有比長風更適合下手的對象嗎？」
莫向天把話挑明了，他現在腹背受敵，而且敵人只會比他強，不會弱他半分。
「你的意思是說，聯吳抗曹沒得玩？」
如果兩個弱的不能聯合，那不是等著讓人家一一吃掉？
「老鄭的意思是這樣，進軍龍海只是讓女兒練練手，輸贏他都不在乎，畢竟他的根本不在龍海。」
說這些的時候，莫向天不是一般的鬱悶，周圍只見敵兵增，不見援兵至，再這麼下去，長風也只有分崩離析，樹倒猢猻散這一條路可走了。
鄭一一跑龍海來練手？
不會也是因為我吧？
靠！
肯定不是！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她是來打天下賺錢的，肯定和咱半毛錢關係沒有！
她就不是感性的人！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幫不上忙的。」
李青衫猜想莫老狐狸推心置腹的和他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在他這裡尋點助力，可他對商業不說一竅不通，也了解不到哪裡去，他能提供的助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看在莫莫的面子上，你也不肯幫我一下？」
莫向天現在的處境，差不多能用四面楚歌來形容，才會病急亂投醫，找到他頭上。
李青衫也知道他是真急眼了，要不然也不會把莫莫搬出來，可是就算要幫忙，也要有那個本事不是？
「不是看誰面子的問題，我是商業白痴，又沒雄厚的背景，更沒大筆的資金，你叫我拿什麼幫你？舉個小旗站長風樓頂上搖？」
……
打住！
你要舉白旗我更慘！
咱能不能不鬧？
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有心情臭貧！
我都快愁死了！
「搖旗就不用了，戳幾根旗杆就行，我也沒指望你能從商業上幫我，但你能不能保我多活兩年？」
這個基本上很難，萬一你有什麼隱疾，可是隨時都有可能，兩腿一蹬走人的。
真要這樣，我拿什麼保你的小命？
這還是天災，要是人禍……
就更加難防！
畢竟你不是莫莫，我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對不對？
「關於這點，如果我有時間，會多留意一些的，你也應該知道，最近我也忙。」李青衫說到這裡，指指自己的腦袋。「惦記這個的，不比惦記你的少。」
……
這倒是事實……
莫向天輕嘆一聲，知道他沒撒謊，從廣義上來說，兩人也算同病相憐，隨時都有可能被幹掉。
但仔細分析一下，自己的處境比他要好一些，至少自己若肯主動放棄長風，性命還是無憂的。
可他……
只能等著人家來砍了！
沒得逃，沒得選！
「唉，看來我只能期望你時間多一些了。」
「我也這麼想，畢竟偷懶慣了，乍一勤快起來，真有些受不了。」
李青衫最近可懷念以前逍遙自在的日子，可現在……
回不去嘍！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今天想起到長風來逛了？」
正事說完了，莫向天打算和他扯幾句閑篇。
至於魏淑娟之類的話題，實在沒必要說，裡面牽扯的根根蔓蔓太多，說了人家也不愛聽。
他拉某人過來，也只是多個保鏢而已，畢竟這才是某人擅長的領域。
「我過來找汪董事聊聊天，將來可能要做翁婿的，多走動走動，相互了解一下，也是應該的。」
李青衫說的很輕鬆，就像是過來串門子一樣。
聽他這麼說，莫向天眼睛一亮，他們的關係，他很清楚，兩人要真能相親相愛共敘翁婿情，那才叫見了鬼。
兩人掐起來，才符合他的利益，所以這時候可不能攔著。
「那你過去找他聊聊吧，汪董事應該在他辦公室。」
老狐狸！
巴不得我們打起來！
不過李青衫也不願留下和他扯淡，藉機告辭，和他說了兩句客氣話，就離開了。
待李青衫出了辦公室，莫向天沉默許久，才輕輕吐出一句話來。
「我還有幾張牌可打？」
他有幾張牌可打，李青衫不知道，但汪天華這逃之夭夭牌，打的卻是蠻不錯的。
等他找到汪天華辦公室，卻被告知汪董事家裡有事，已經先行離開了。
家裡有事？
這理由不錯！
最好是真的有事……
而告訴他這些的小助理，也算是他的老熟人——謝月蓉！
陷害過他，也因拋棄舊愛，讓他白得一個拳館的謝月蓉。
說到這些，李青衫是真不知該感激她，還是該厭她……
既然不知，還是不要多說了，看著她忐忑不安、略顯局促的模樣，李青衫笑笑，轉身而去。
欺負這樣一個女人……
沒意思！
離開長風，發現小尾巴還在，想了想，發動車子，直接向市區外開去。
小尾巴就不離不棄，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看上去是想要和他耗到底了。
只是他一出市區，小尾巴明顯猶豫了，跟了沒多久，居然調頭回去了。
……
這是鬧哪樣！
好不容易想收拾你們了，你們倒跑了，還有沒有點職業精神？
配合一下行不行？
我保證輕點收拾！
小尾巴跑了，李青衫有心調頭，也追他們一回，讓他們也體會體會，被人緊緊咬住的感覺。
可轉念一想，這麼做有點太無聊了，畢竟光天化日的，在遍地攝像頭的情況下，他又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只追上一段又有什麼意思？
開了一段路，李青衫發現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好像……
又無事可做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坑？
難道他今天出來，就是為了和莫老狐狸聊天？
而且話題內容又悶又沒營養……
李青衫鬱悶的拍了兩下方向盤，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過於此，你握著方向盤，卻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該把命運的輪子往哪裡趕……
天啊！
賜我點兒事做吧！
不然我會無聊死的！
砰！
爆胎了！
丫丫的，不是吧！
我不會補胎……
咱們換一件事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