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到龍海
「怎麼總感覺你很不對勁,做什麼壞事了?」
淳于梵牽著念念的手,看著拉著行李前行的某人,總覺得他有古怪。
「咱們剛下飛機,就算想做壞事也還來不及嘛!」
某人故意拿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眼。
淳于梵白了他一眼,卻不上當。
「少打馬虎眼,笑的就像偷了雞的黃鼠狼,說你沒幹壞事誰信!」
「喂,你看我英明神武的,怎麼著都和黃鼠狼挨不上吧,以後可不能這麼編排我,畢竟以後咱們就是那啥了。」
某人企圖以胡言亂語來混淆視聽。
淳于梵停下腳步,定定看著他。
「本來我就隨口一說,也沒往深里想,可你這東拉西扯廢話連篇的,明顯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給我知道啊。說說吧,背著我幹什麼了?」
當然是壞事!
可……
坦白從嚴,苦不堪言!
抗拒從寬,艷福無邊!
無數同道中人血淋淋的教訓在哪兒擺著,你覺得我能老實交待?
想詐我?
沒門兒!
「好吧,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覺得我做了什麼壞事?」
「問這個做什麼?」
淳于梵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順著你想的往下編了,要不然你不滿意怎麼辦?快點說,我保證編圓編順,包你滿意。」
李青衫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
淳于梵無奈的撇嘴,知道她是別想從他嘴裡往外掏東西了。
「哼!就會欺負我!」
看她露出小女兒情態,某人心裡一松。
唉,這關算過了!
真不想騙她,可這事她知道了無益
「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敢欺負你!」
此時甜言蜜語要送上。
「言不由衷!」
淳于梵輕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淺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相伴著向前走去。
就在他們要走出大廳時,一隊空姐自左而來,拉著箱子,步伐整齊。
其中一個很漂亮的空姐看到他們,趕緊低頭,結果不知道是因為心慌還是意亂,步子邁的急了,鞋跟一歪,一個踉蹌撞到了前面的人,雖然不曾摔倒,但再走起來,卻顯得很是彆扭……
某人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就這麼怕見面嗎?
走路都順拐了……
也許,以後還是不見的好,省的受傷害。
有隻魔鬼住在心裡,我自己都管不住呢!
「哼!又在偷看漂亮空姐!」
空氣中飄過一絲山西老醋的味道。
「小梵,我心裡住著一隻魔鬼,你要小心看好,不要讓我把他放出來。」
嗯?
小梵?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親切的稱呼我!
淳于梵側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鄭重,不似玩笑。
不知道為什麼,不想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於是放開挽著他的手,捏捏他略嫌僵硬的臉,展顏一笑。
「嗯,我幫你看好他,就算他要出來,就先欺負我好了。」
「你不怕?」
「晚上試試就知道了。」
……
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隻?
不過……
放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
「小梵!」
正在親膩的兩人同時看過去。
看到門口站著的兩人,淳于梵皺起了眉頭,李青衫淡淡一笑。
兩人似乎都沒有料到,前來接機的會是他們。
一男一女,人到中年,男的斯文儒雅,女的賢淑大方,看上去就像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相濡以沫歷經無數風雨那種。
當然他們也的確是一對夫妻,只不過是半路夫妻,都有過另一半的夫妻。
不過他們都是喪偶后再婚,於情於理,道德上無虧。
畢竟這世間意外那麼多,一個丈夫死於車禍,一個妻子溺斃海濱,人禍天災,怪不了誰……
「小梵!這才多久不見,連媽都不認識了?」
薛琪樺板著臉,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
淳于梵淡淡一笑,挽起某人的胳膊,拉著念念就迎了過去。
「女兒不是沒想到您會接機嘛,這才愣了一下,您怎麼還生上氣了。」
走到母親面前站定,和某人靠的更緊。
「伯母好!」
某人也熱情的打了一聲招呼,畢竟把人家女兒吃掉了,理虧在先,放低姿態是必須的。
薛琪樺瞟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而是對著女兒道,「瘋跑那麼久,也該回家了吧。」
淳于梵擔憂的看了某人一眼,就怕他受此冷落髮脾氣,結果他卻笑嘻嘻的渾不在意,不由放下心來。
「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某人剛點頭,就聽薛琪樺叫道。
「他一個外人跟去做什麼?」
淳于梵又像某人看去,就見他面色不改,老實的站在一邊,半點不快都沒有。
他脾氣怎麼突然變這麼好了?
還是以前我對他不夠了解?
總覺得他該炸雷的啊?
她哪裡知道,某人從不認為給長輩教訓幾句,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即便她只是准丈母娘!
誰把女兒養這麼大,卻給人拐跑了能沒一點怨氣?
千萬不要覺得,誰把女兒嫁給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是傻逼思維。
也不要覺得,聽幾句數落,被搶白幾句,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從人心頭剜了肉,還不許人疼的哼哼兩聲?
更何況淳于梵家的情況更加複雜,這時候鬧脾氣,就不能用傻逼腦殘來形容了。
既然某人如此給力,淳于梵算是沒了後顧之憂,戰鬥力立馬全開。
「他是我男人,怎麼就不能跟著我回去了?」
「他是你男人?」
薛琪樺指指某人。
「嗯!」
淳于梵點頭,回答的很肯定。
「我不同意!」
薛琪樺立即申明了立場。
「可我已經認定了。」
淳于梵寸步不讓。
「沒經過我同意,那就不算。」
薛琪樺擺出她家長的氣勢。
「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媽!」
這是多麼強大的理由!
很多時候一旦祭出,無解!
「嗯,很有氣勢,也好像很有道理,那您改嫁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嗎?」
……
某人看了她一眼,咱們還在機場,用得著搞得這麼劍拔弩張嗎?
「你……」
薛琪樺氣的說不出話來。
「琪樺,別生氣,就依小梵,有些事情總是要坐下來好好談的嘛。」
一直默不吭聲的汪天華跳出來打圓場。
薛琪樺看了丈夫一眼,又看看四周不時看過來的旅人,輕嘆一聲,知道這裡的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尤其是這種事。
「帶上他,跟我們走。」
「您不說我也會帶上的。」
淳于梵炸起的毛還是沒有完全捋順,嘴裡依然滿是火藥味。
薛琪樺忍不住又想說她兩句,但汪天華拍拍她的肩膀,她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看到他們小動作的淳于梵更加不滿,眼裡怒火熊熊,李青衫忙碰碰她的胳膊,示意她有事回家說,大庭廣眾的實在不宜把那點家底都亮出來。
淳于梵看他一眼,覺得他今天的表現可是比她強多了,讓她忍不住有些慚愧,緊緊挽著他,一起向外走。
出了機場大廳,到了外面,李青衫就發現了陳青萍的身影。幾天不見,她似乎變得更有味道了。
「怎麼是你來接機?」
李青衫拖著大包小包,帶著兩個人走過去問道。
他記得他怕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某隻大妖精了,那妖精也一口答應下來,怎麼事到臨頭反而看不到她蹤影了?
陳青萍溫柔的笑笑,「回家說。」
李青衫點頭表示知道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又不是那麼緊急,不然依陳青萍的性子做不到如此淡然,所以他也不緊不慢的打開後備箱,往裡放行李。
「你的東西放哪裡?」
李青衫回頭問淳于梵。
「自然是和你的放一起,難道你想丟開我?」
以前可以和陳青萍和平相處,現在必須要先宣誓一下主權。
淳于梵也討厭自己的改變,但她就是忍不住。
李青衫笑笑不說話,知道她剛剛經歷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性格一時有些變化那是正常。
等過上幾年,再讓她這樣,她都做不出來,所以又何須計較?
陳青萍一直淡淡笑著不說話,這才是經過了男人,歷經過歲月的女人。
「一會兒你先帶念念回去,我去下別的地方,晚點再回去。」
「嗯,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對這點,李青衫一直很放心。
「果果姐呢?」
念念見大人說完話了,馬上跳出來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事情。
「她去上學了啊,等她放學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陳青萍摸摸他頭,拉住了他的小手。
「嗯,青萍阿姨,我們回家。」
臭小子,有了果果姐,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李主任蠻有女人緣的嘛。」
見他們遲遲沒過去,汪天華走過來說道。
「呵呵,我相信汪董事年輕時候,女人緣一定比我強。」
對他,李青衫可不會客氣,又不是親的老丈人,而且貌似還很不討喜。
「這你就錯了,我年輕時候,可沒小梵這樣出眾的女孩垂青。」
「您是嫌伯母不夠出眾,還是嫌她不是女孩?」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不再多說。
對他們而言,一個篤信金錢權利,一個堅信拳頭就是理,口舌之爭實在是無聊又無益。
陳青萍帶著念念先回去了。
李青衫也被淳于梵挽著上了汪天華的車。
兩輛車相繼離開了機場。
而此時機場職工宿舍里,一個漂亮的空姐正拚命刷著潔白的貝齒,放佛非要把它們刷的能發光不可。
「哎呀,我說你吃什麼了,這都刷半小時了,估計牙都給你磨薄了。」
「你別管,反正是髒東西!」
看著鏡子里厚厚唇膏都遮不住的破皮,漂亮空姐懊惱的跺跺玉足。
高跟鞋把地敲得嗒嗒響……
你啊,笨死了,這麼好騙……
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她指著鏡子里的人一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