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知道
一個大美女爆粗口,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倒也挺耐看。
李青衫很是得意,區區障眼法還想騙過我。
鄭一一看他一眼,神色複雜。
她把那張牌放了回去,又把牌遞給陳夕顏。
「你把牌洗洗,讓他抽下。」
陳夕顏接過牌,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依言洗牌,然後遞給李青衫。
就當玩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
李青衫很配合的又把那張牌抽了出來,這女人既然不死心,就抽到讓她死心為止。
鄭一一和陳夕顏看過牌后,就直接又把牌給了莫莫。
莫莫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三下兩下洗好,捧到了李青衫面前。
李青衫只能無奈的又把那張牌找了出來,這女人還沒完沒了了。
而鄭一一看著那張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纖細的手指指著李青衫。
「你知道嗎,中國推翻舊社會已經很久了,中國婦女已經翻身做主人了,你們臭男人三妻四妾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但你怎麼能恬不知恥的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靠。」
李青衫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幹什麼了,我就恬不知恥了。
不對!難道這牌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陳夕顏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在我們手裡是不是抽中了同一張牌,那張牌是什麼意思?」
鄭一一看看她和莫莫。
「這張牌是『命定愛人』牌,抽中這張牌的就是你們的真命天子。」
莫莫笑逐顏開,陳夕顏目瞪口呆,李青衫落荒而逃。
我靠,這玩笑開大了。
是那張牌有古怪,和什麼「命定愛人」狗屁關係沒有啊。
李青衫一邊亡命飛奔,一邊暗暗叫屈。
他要知道是這麼回事,打死都不碰那張牌。
話說誰那麼缺德啊,把這副明顯有問題的牌給那神經大條的女人。
不過教他留下來面對三個女人,慢慢解釋,他真沒那個勇氣。
有些事情和女人就說不清楚。
何況是三個都不怎麼太正常的女人?
除了儘快逃離是非之地,他真想不出別的主意。
陳夕顏拚命搖頭,她的真愛是莫莫,和這個猥瑣大叔半點關係沒有。
「人的命運豈是一張牌能算出來的,這麼荒誕的事情你也信?」
鄭一一滿臉苦笑。
「我也不想信,可這幅牌是一個西方高人送我的。我也讓無數人抽過了,就只有剛剛那混蛋抽中了。」
陳夕顏忽然覺得很頭疼。
「你願意信就信吧,反正我不信,我的真愛由我定,可不靠什麼鬼牌。」
鄭一一狠命的在地上踩了兩下,看上去有些抓狂。
「小妹妹,你知道真愛是什麼嗎?真愛就是只鬼,相信的人多,見過的人少,還不如這張牌來的實在,看的到,摸的著。」
莫莫仰著笑臉道:「嗯嗯,說的好,我也相信這張牌說的是真的。」
但她看看兩個美女,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道:「你們的可不可以是假的?」
……
李青衫衝到保安更衣室前的時候,就看見嚴初夏一臉焦急的等在那裡。
「大叔,莫莫呢?她還好嗎?」
莫莫那小妮子運氣真好,有這麼關心她的朋友。
「她好的不得了,正在校門口和人聊天呢,你要著急可以過去看看。」
卻見嚴初夏一臉的崇拜看著他。
「我就知道大叔一定能把莫莫救出來。」
自強自立的嚴初夏,是李青衫覺得唯一正常的女孩子,所以她的誇獎應該是不帶水分的,還是能讓他的虛榮心有那麼一丟丟的滿足的。
所以他暫時忘記了那可怕的鬼牌,擺了一個自以為很帥的poss,很臭屁的來了句,「英明神武的我出馬,幾個小毛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他誇張的模樣和造型,嚴初夏忍住了笑.
「那我先去找莫莫了啊。」
說完邁著秀氣修長的大長腿,快步離去了。
唉,真失敗。
果然正常的女孩都不可能喜歡我這種。
李青衫搖搖頭,一臉挫敗的收了poss,蔫頭耷腦的向更衣室走去。
他看不到離去女孩的那一臉不舍與決絕。
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知道更多,是因為你不能看到更多。
當嚴初夏趕到校門口的時候,有些鬱悶的鄭一一已經離開了。
她一把抱住莫莫,「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
莫莫拍拍她的肩膀,「我沒事啦,大叔英勇無比的救了我哦。你都不知道,他威猛的樣子可帥可帥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在槍林彈雨中的樣子更帥哦。
可是我只能偷偷的知道。
我的知道,只能我知道。
兩個女孩兒抱在一起,小聲說了許久,說了許多女孩子間的悄悄話。
陳夕顏在一旁看的既羨慕又嫉妒,不過她忽然發現嚴初夏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本來醋意滿滿的雙眼,變的色眯眯的。
嘴角也露出了淫邪的笑容,看上去很可怕的模樣。
可莫莫和嚴初夏明顯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初夏,後天就是洛輕衣的演唱會了啊,到時候記得和我一起去。」
「你不是要和大叔聽一場愛的演唱會嗎?我去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啦,反正夕顏也一起去,到時候你要好好陪著夕顏。」
「哦,我知道了。」
陳夕顏的特殊愛好,嚴初夏是知道的,這個忙她是一定要幫莫莫的。
到時候一定要拖住她,不能教她破壞大叔和莫莫的約會。
陳夕顏在一旁聽著,深深看了嚴初夏一眼,如果你敢送上門來,我就先吃了你。
幾個女孩各自打著主意,說說笑笑的向校內走去。
而綁架什麼的,她們明顯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有點李青衫是沒有說錯的,她們神經堅韌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如果以前有人這麼問鄭一一,她肯定不屑的說,我不信。
可是在極其倒霉的碰到李青衫之後,她有點兒信了,她現在很後悔,後悔不該在那天開著車亂晃,後悔那天不一下子給他撞死,後悔那天沒有報警,最最後悔的是不該讓他翻塔羅牌。
上帝那個老頭在幹嗎,打瞌睡嗎,怎麼可以和她開這種玩笑?
明明不是很了解,明明就不喜歡,難道真要照那張牌說的去勉強接受一個很暴力很猥瑣的臭保安?
在鄭一一度過的二十四個春秋里,她終於難得的失眠了一次。
臨近中午,鄭一一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龍門中學。
鄭一一的車子自西向東駛到校門前的時候,李青衫也自東向西走了過來。
「這該死的孽緣啊。」
鄭一一在心裡哀嚎一聲。
她開車截住李青衫,搖下車窗。
「有空沒?一會兒陪我去個地方。」
這女人怎麼又來了?
「沒空,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
李青衫拒絕的很乾脆。
「你去請假,就說丈母娘病了,得送去醫院。」
鄭一一立馬替他想到了主意。
「領導知道我未婚,那裡來的丈母娘?」
李青衫送了大大的白眼給她。
……
鄭一一也挺無語的。
「你怎麼這麼笨,我就打個比方,你說誰病了都可以啊。」
李青衫盯著她,「不是誰病的問題,而是我為什麼要請假?」
鄭一一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他,「我好像說過了,你得陪我去個地方。」
李青衫像看白痴一樣回看她,很是欠揍的問了一句,「為什麼我要陪你去?」
他為什麼得陪我去?鄭一一問自己。
然後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是我邀請你,你就該去的嗎?」
李青衫一臉沉痛的看著她,很是用力的搖頭。
「那要怎樣你才肯陪我去?」
鄭一一顯然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
李青衫長吸一口氣,坦誠布公的說道,「鄭小姐,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非要我陪你參加什麼活動,但是我真心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昨天的事情是我太心急,所以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李青衫很誠懇的給她來了個90°躬身禮。
他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夠亂了,他不想再攪和到任何事情裡面去。
「不想和我有瓜葛?難道有人警告過你了嗎?是魏嘯坤嗎?」
鄭一一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沒有人警告過我,什麼魏嘯坤我也不認識。只是我想過平靜的生活,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所以不想和你這樣的美女有任何牽扯。」
此刻李青衫覺得他的決定簡直不要太明智。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和我有瓜葛,是因為我長的漂亮?」
面對這種奇葩理由,她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生氣。
「正解。漂亮的女人就等於麻煩,越漂亮麻煩越大,這些天我已經焦頭爛額應接不暇了,可不想再增加負擔。而且你好像也說過要是接近你,就會有個叫魏嘯坤的找我麻煩。所以,再見。」
李青衫說完掉頭就走。
他不想攪和到這些公子小姐的破事兒里去。
「一會兒我得去參加一個葬禮,但是又不願一個人去,就想到你了。你就不能像個男人,幫我這一次?昨天你搶我車,我可都沒說什麼呢。」
她看著李青衫決絕的背影,大聲嚷道。
「誰的葬禮?」
李青衫猛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