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順水沉舟
水華說「莫非死了」,水香、瞫夢語異口同聲道:「怎麼可能?」
話未落水,只聽「撲通」一聲,水仙已連衣帶人插入池中,浪花濺到瞫夢語、水香身上。
木莽子、水華見水仙跳入水中,不假思索,也插了下去。
瞫夢語、水香驚看水中。
水仙鑽出水面,不幾下就游到巫城身前,伸手就去探他鼻息。手還未到,早被一隻大手抓住,扯入水中。
木莽子、水華剛要靠攏,見此,知他裝睡,放慢了划水速度。
過了一個長長憋息的時間,水仙才冒出水面,吐了一口水,臉色慘白,痛叫道:「悶死我了!」
木莽子、水華急上前扶住,送到岸邊溫水中。
另一邊,巫城已從幾丈遠的水面浮出頭來,對水仙大笑道:「下次扔石子,要看是人,還是鬼!」
水仙喘氣道:「兩個哥哥,收拾他!」
木莽子自從見了巫城,並不歡喜他,看在巫貞夫妻和妹妹水仙面子上,不好發作,這時聽水仙發話,巴心不得,順水推舟,對水華擠了個眼色。
木莽子一下潛入水中,水華則快速游向巫城。
巫城突然想起水融女人有次說木莽子、水雲、水華幾個孩兒是螞蟥變的,聽不得水響,水中的功夫了得,知這二人不懷好意,明知要吃虧,急向邊上游,突然想起打的空檔(沒穿內衣褲),不敢上岸,只得叫道:「水仙,我知錯……」
巫城話未說完,感覺自己的一條腿被水下生物向水底里扯。
木莽子、水華、巫城突然從水面消失了,只留下從水底向上冒的浪花。
瞫夢語感覺自己快要憋死了的一個時間,才聽到水面響了一聲,是水華的頭冒出水面。他深吸一口氣,又鑽入了水中。
瞫夢語感覺又過了好長時間,只聽水聲響起,三個人頭浮了出來。
瞫夢語見巫城面色從剛才的紅透變成了慘白,鼻子口裡眼裡來水,不知是鼻涕、眼淚,還是水,知道他今日吃大虧了,正想喊停,三個男子又沒入了水中。
水仙、水香則面面相覷。
過了瞫夢語肺部交換了幾次空氣的時間,又聽到水聲,三個人頭又冒了起來。
水仙正在懊悔,見三人出了水面,巫城要死不活,狼狽之極,但尚有氣,認為「娛樂活動」會收場了。
木莽子附耳對巫城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認得松青青不?」
巫城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啞巴虧,不答話。
水仙叫停的話還沒喊出口,木莽子又一下子鑽入了水中,另外兩個人頭又迅速沉沒了。這一次,水下面幾乎沒有「舞蹈」。
在三個女子焦急之中,三個人頭又從水裡冒了出來。
木莽子、水華踩假水,將尚巫城架出水面。
巫城吐了幾口水,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神志勉強恢復,終於明白木莽子為何要對自己下狠手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巫城求饒道:「水裡功夫,我搞不過你二人,我認輸!我認輸!」
「岸上也未必搞得過!」木莽子冷笑道。
巫城不否定,也不提虛勁。
「放了他!」水仙終於忍不住道。
木莽子、水華二人方才將奄奄一息的巫城拖到岸邊的水中。
本來,水仙只是想教訓一下巫城,想不到哥哥木莽子來真格的,心中暗悔,又說不出口。
木莽子痛痛快快教訓了外來者,興奮地與水華游來游去,同時也是在溫水中等待巫城緩氣。
過了好一陣,巫城才完全恢復過來。
水仙見他恢復,道:「起得水了!」
水華道:「從溫水裡起來,冷得打抖,我們須快跑回去。」
水香聽了水華的話,道:「把巫城的乾衣給水仙穿。」
巫城道:「給我留一件。」
水香冷笑道:「你前次不是說人皆是被這身衣衫裹壞的嗎?我看你不用!」
巫城驚道:「那我怎好意思?」
水香道:「你還有哪樣不好意思的事。」
水仙道:「不用,我也跑回去便是。」
瞫夢語落井下石似道:「不行!誰叫他剛才灌你水。」
巫城知水香最溫和寬容,便道:「水香,你那麼善良,千萬不要跟壞人學壞。」
水香冷笑道:「你凍死了才最好!」
這話出乎巫城意料,水香與他的婚事之議,最終窗戶紙沒有捅破——當然,當時沒有紙——然而巫城知水香對他有意,他雖不認為有負水香,卻也有抱歉之心,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只得道:「那你們快走!」
水香道:「你永遠泡在水中,便不用穿衣了!」
木莽子、水華二人上了岸。水華交待水香等一句話,二「水」便急忙裹一身濕衣向回跑,不顧巫城的死活。
水仙還在溫水之中,游近同樣在水中對巫城,問道:「你怎麼一個活物也沒有打得到?」
「你不是活物?這時還賴在水裡不走,你想做什麼?」巫城剛得了性命,又開始得意,曖昧道。
水仙呸道:「塘里無魚,蝦子貴!」
水仙說完起水,岸上二女子為她將就換了巫城的一件衣衫,由於太長,裹在腰上;留了一件給巫城。
水香提起水仙的一件濕衣,回頭向巫城「哼」了一聲,跟在水仙、瞫夢語身上跑開了。
瞫夢語三女子回到龍寶寨中,木莽子、水華和最後離開溫泉的巫城都已到了,而水融女人等還未歸家,水雲數人要在山中打夜獵。
十幾隻竹鳥已經失去了美麗的羽毛,只等水香、水仙回寨來調料下鍋。
瞫夢語在龍寶寨中,與水仙、水香、木莽子、巫城、水華等幾乎天天泡在一起,細事多多,不一一盡述。
經過一場天翻地覆般的變化,瞫夢語生活在一種不悲不喜的狀態之中,既沒有立即就要回到虎安山的強烈願望,也沒有忘記虎安山。
水仙與巫城,暗中繼續往來,水融、巫貞兩對夫婦,雖然有所察覺,並沒有發現明目張胆的證據,當然也沒有刻意去跟蹤收集證據。
似乎一切,就像龍寶寨前面的流水一樣,按其自然的規律所進行著。
木莽子卻漸漸寡言少語起來。也難怪,兩件心事,目前都還是八字沒有一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