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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香浴美人

  眾問:「什麼大事?」


  虢玉蘭道:「你們想想,我們到草原來做什麼?是來敬花神的,難道不應該敬五位參加儀式的美人?」


  朴雪梅道:「這是當的。」


  原來,瞫夢語、鄭梨花、盤瑞蓮、如雲、如意都是這次選為參加祭祀花神儀式的少女。


  在場所有人都倒上酒,敬了五個女子。


  有酒就有歌,接下來,她們唱了不少歌兒,直到午夜,方才結束,全都在溫夢園裡將就睡了。


  共桃花、阿依是遠客,也是貴客,享受特別待遇,與瞫夢語同塌,又說了不知多少話。


  這一次,虎安山草原上,有三個重大儀式要舉行:祈雨、祭花神、朝鳳鳥。


  各方面忙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巴平安、巴天意到了草原,住於新建的館舍之中;各方客人,也陸續到齊。


  閑話少說。


  當前最大的難題是天不下雨,大巫公巴天意擇得了吉日吉時,率丹涪水三大部族首領及其重要隨從,在香石台進行了一場虔誠的祈雨儀式。


  老天爺除了給巴國大巫公半天陰天的表示,並沒有送來一滴甘雨。


  巴天意望天興嘆,對一起到虎安山最高處觀察天氣的巫術同行瞫瑞道:「須另尋一個更好的祈雨處,再次祈雨。在朝鳳鳥之前,我還有些時日,去辦這件大事。」


  瞫瑞稱善。


  祈雨沒有成功,但並沒有讓巴人對另外兩個重大儀式的高度熱情有所降溫。


  眨眼之間,已到到了祭花神的吉日。


  虎安山人祭花神,就像他們的許多活動一樣,有他們自己的章法,沒有後來嚴格的一些規矩,比如參觀的人員,不分男女、年齡、身份,只要歡喜,都可以來。


  以前,虎安山每年花神節,是在香石台進行,鑒於本次活動人數太多,臨時在草原的中央搭建了一個花神台,附近還搭建了一個朝拜鳳鳥的檯子。


  吉日,子時時分。


  虎安山巫師瞫瑞與徒弟瞫夢龍開始做著各項準備工作。


  巴國六公子巴平安、郁侯、共公子共彪及瞫伯夫婦等人,便開始沐浴更衣。


  大巫公巴天意這幾天,則在嚮導帯領下,到草原周邊尋找在他看來會更恰當的祈雨之處去了。


  十七位參加祭花神儀式的少女,更是一夜無眠,子時一到,就到虎安宮後花園裡布置妥當的凈花池沐浴。


  這十七位少女,個個都是美麗如花,乃是從各子部族中選出來的。


  虎安宮後花園(四四花園),燈火通明。


  凈花池中,十七個香柏木桶里,裝滿了溫度適中的乾淨水,灑有不同的花朵。


  且說這沐浴湯,是加入瞫夫人巴永秋特製的四四花香粉、再各加一樣鮮花花瓣精心調製,那鮮花乃是瞫夫人得神仙所示才能保存如新的。沐浴湯其香,無以言妙。


  眾女寬衣入浴。霎時,無限風光……


  侍女如煙、茯嶺服侍瞫夢語洗浴;其他十六名少女,各有服侍的人。


  瞫夢語除了頭部,胴 體浸入花水之中。


  如煙邊服侍邊問:「常見花神節,是二月中花夕,與八月中月夕相應,為何虎安山在夏日?」


  瞫夢語從溫水中撈了幾朵花兒,藕臂縴手伸出水面:「以前習慣上,本來是要早些時候。因虎安山地勢高,天氣冷,花盛、花謝時日比山下要晚,再加後來,母親又在枳都山上做了一個夢,於是將花神節改在夏日了。」


  如煙聽說過夫人做夢的事情,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你本應該叫夢花,或者叫花夢才對,怎會叫夢語?」


  瞫夢語將手中花兒向如煙身上撒去,笑道:「花夢?」


  瞫夢語說出這兩個字,心中一頓,隨後一言不發。


  過一會兒,居然流起淚來。


  如煙正在給她輕輕擦拭胸前,見狀吃了一驚,怕其他人看見不妥,借故將邊上打雜的侍女茯嶺支走,道:「今日花神節,空前盛事,應該高興,好好的,為何一句話不妥,便落起淚來?」


  「沒有什麼。」夢語掩飾。


  「明明在流淚。」


  瞫夢語長嘆一聲,道:「你我情同姐妹,告知無妨。前不久,隨母親到萬風林海林雲觀去,我見了一個人。」


  「見了何人?」


  「樊雲彤。」


  如煙大驚,急穩住,道:「輕點說。」


  「他在六公子妃子去逝時,已被救了出來,藏在林雲觀中。」


  「這就好了,你的心病就有葯醫了。」如煙仍未完全平靜下來。


  「哎!趁母親與杜夫子說話,我約他出去後園里說話,那知他言語搪塞。」


  「這也沒有什麼呀?哪個男人見了巴國第一美人,不拘緊?」如煙玩笑道。


  「不然。他一路之上,一言不發。最後,終於開了口,卻說的簡直不是人話!」


  瞫夢語身前的花水隨她的動作涌了起來。


  「他說什麼了,你如此生氣?」


  「他說:他一個遺棄之人、被罪之人、流浪之人,不敢論婚事,談家室;還說,我與他,並沒有正式的婚約,就算是有,他已經是死人一個了,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


  「更可氣的,他居然說出:已是負了一人,不可再負一人的混賬話!」


  「我想,他是一時心灰意冷,時日長了,便可釋然。」


  「若你聽過他說的話,便知其心若頑石。臨別時,我說:『我送你一隻香囊,這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十六種花香精華』。他卻說,『縱有百花開,目今只知桂花香』。」


  如煙聞此言,心中顫抖了一下,雖然天天在一起,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從娘胎里開始就在蜜罐里生長的女子,為這件事,如此煩惱,甚至走火入魔,道:「看不出,他還是個絕情的情種。」


  「世間只有絕情人,沒有痴情種!


  「記得有一次,鄂桂花對巴嬋姐姐說:樊雲彤是為柳葉劍而生的,他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戰神;在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女人這種活物,他就像柳葉劍一樣冷血無情!


  「直到現在,我才懂了鄂桂花的話。當時,哪裡肯信,還以為她是借題發揮,目今看來,她果然看得透切!」


  如煙不敢插話,也不知如何插話,這時笑道:「人人都心口不一。你嘴裡這般說,肚子里不知想什麼呢?」


  瞫夢語又嘆了一口長氣。


  如煙也跟著嘆了口氣,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個鄂桂花,也是想多了。」


  這一句話,讓瞫夢語想起一件往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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