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烏江戰紀> 第108章 香閨木屋

第108章 香閨木屋

  度、木二人沒忘辭別谷母、萇舒、朴溫。谷母見度、木二人提前離席,輕輕冷笑。


  出了木棚,月兒升空,正是望月次日,十五的月兒十六圓,兩邊是芍藥, 花期剛過。


  木莽子莫名其妙道:「與你的相同?」


  「什麼相同?你說什麼?」度群芳不明白他說的什麼。


  「沒說什麼。」


  二人邊吹牛皮,邊信步走上一條卵石路。


  不出多遠,度群芳摸了一下肚子:「水卻漲了,那邊有間木棚棚,去那後面放水。」


  二人搖了過去,轉到棚后,是一塊韭菜園,無心細看,提出天生的水槍,對準苗兒,放起水來,真箇輕鬆。


  突然,背後傳來一聲斷喝:「做什麼!」聽是女人聲音,唬得二人水斷!急關裳門。


  回身來看,幾步之內,借月光看去,兩個女子,一個沒有見過,另一個女子正是在峽谷路上搶劍的那個女頭目,兩女差不多高矮,在當地算是高個的了,身上穿的是夢幻谷中罕見的丹紅麻布衣衫。


  度群芳嬉皮笑臉道:「放個半天雲落水。」


  那此前沒見過的女子「呸」了一聲:「還沒有哪個男人敢到我這起陽草園裡來撒野!」


  木莽子道:「尿淋了還要雄得起些。」


  度群芳道:「少跟她廢話!先放乾淨了再說。」


  二人轉身,重提水槍,抖了個淋漓盡致,熱水一出,打了幾個小寒抖。


  兩人同時轉過身來,卻見兩個女子並沒有離開,倒還臉紅。度群芳勉強笑道:「你們賴起不走,是要怎的?」


  第一次見面的那女子笑道:「我注意你好幾日了。」


  度群芳道:「注意我什麼,又不是賊!」


  「在我的地盤,耍嘴皮子只有苦吃!打聲口哨,你二人見不到明日的日頭!」


  度群芳邊拉了一把木莽子,意思是走,邊怒道:「屙個尿也歸你管!難道天要下雨你也要管!」


  那女子並不讓步,回敬道:「敬酒不吃罰酒!」


  度群芳冷笑:「要煮要蒸隨你!皺個眉頭,我就不是毛狗!」


  那女子嬉笑一聲:「哪個說要煮你蒸你!屁大個事,尿濕了腳板。走,陪我們喝酒!」


  木莽子笑道:「原來是這樣,何不早點說。」


  度群芳「哼」一聲,想到:「找喝酒的,你真是找錯了渡頭。」


  度群芳正沒喝夠,說是喝酒, 二人隨那兩個女子,進了木棚,中間一個大房間,裡面布置並不複雜,除了常用的幾樣傢俱,有幾個花盆子,度群芳看了一眼,只認得有一種是雲竹,兩面各有兩間小房間。


  原來此處,是這兩女子的住處,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乃是谷母長女,未來的谷母,名喚芍藥,另一個是她妹妹,名喚芍葉,是這裡唯一可以確定同母同父關係的一對姐妹。


  芍葉點上燈火,還沒請客人坐,芍藥道:「妹妹,你去弄點下酒菜來,多弄點酒。」這話度、木二人聽不懂。


  芍藥自去一間房裡取出酒具、竹筷、刀子等物,忙得不亦樂乎。


  兩個客人走到窗口,攤出頭向外張望,月亮就像在窗口上方掛著。


  不大會兒,芍葉先提了幾罐酒來,又去提了一個竹藍子來,取出野鹿肉、山羊肉、獾肉各一大塊,又有蕨菜根、山藥根、大腳菇、起陽草幾門素菜,再有神仙果、猴兒果、紅棗兒三樣果品。各樣在一張竹几上擺好。


  整個過程中,姐妹倆自顧說話,彷彿客人不存在一樣。


  芍葉將菜幾輕輕挪了一下,起身來對姐姐道:「我看起的那個人還沒出來,卻來了個傻子。」芍葉本是能說外面的話,故意不說。


  芍藥道:「他雖然是個莽子,模樣兒還十分周正,生個女兒一定很美麗,我們不正是要生女兒嗎?」


  芍葉笑道:「要是懷個傻的,就完了。」


  芍藥忍不住發笑:「這兄弟倆形影不離,妹妹若不滿意,先灌醉這個傻兒,不要被他壞事,那個人再找機會下手。」


  「好吧,姐姐的才是大事。」二女子所說「那人」指的是蘭回。


  度群芳轉過身來對芍葉道:「你們說什麼,聽不懂,要說就說人話。」


  芍藥笑道:「你是聽不懂,我們在說晌午發生的事。擺好了,請過來。」


  客聽主安排,度、木二人分別在菜幾的兩邊跪坐下,芍藥過來挨度群芳跪坐下,芍葉緊挨木莽子在對面坐下。


  木莽子覺得這女子身體熱烘烘的,胸前鼓鼓的,臀部肥肥的,身上香香的,有點不好意思,向旁邊挪了挪,芍葉慍道:「我身上有刺?還是有火?」


  雖然這女子今晚換了妝,看起來溫柔多了,木莽子一看見她就想起搶劍時候的樣子,答不上話來。


  芍葉又移了過來。木莽子聽萇舒特別交待過不要惹這裡的女人,怕她惱,不敢再移動,突然間感覺身體里有種怪怪的感覺。


  酒早倒滿。芍葉道:「先幹了這缽。」


  兩男吃了一驚,度群芳道:「原來你會說外面的話?」


  芍葉冷笑道:「我是不屑於說仇人的話,你二人現在與我不是仇人。」


  度群芳故意道:「那是甚人?」、


  芍葉喝道:「我說是什麼人便是什麼人!快喝酒!」


  四人喝了,又倒上,連干三缽,酒缽還是木缽缽,做功卻比剛才用過的講究,上面刻有簡單的花兒紋。


  度群芳道:「才喝了出來,實在吞不下去了。」


  芍藥道:「那吃肉。」


  度群芳道:「肉也吃飽了。」


  木莽子看著度群芳道:「難得又有酒,又有肉,你不吃了?」


  芍葉又說了二男又聽不懂的一句話,度群芳道:「你說什麼?」


  芍藥翻譯:「妹妹說:不吃飽,哪有力氣?」


  木莽子放下半遞到嘴邊的鹿肉,天真道:「兩位姐姐有啥子活要干,只管吩咐,哪裡還需這般客氣。」


  度群芳見這光景,又想到萇舒所言,早已明白了幾分,聽木莽子這話,暗暗發笑,問道:「酒里加了什麼,吃了發熱。」


  芍藥道:「鹿茸」。


  又吃了幾缽酒,度群芳裝醉,頭枕在芍藥肩上,再不肯喝。


  經不起軟語溫柔,木莽子又吃數缽,醉意全了,腦殼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到芍葉飽滿的胸前。


  芍藥道:「差不多了。」


  二女子先將木莽子扶入一間小房內塌上,再來扶度群芳到另一間房。度群芳假裝軟如爛泥,暗想如何處之。


  度群芳被扶進了房間,聞得一股異香,十分受用,酒醒幾分,和衣側身倒在塌上,只聽芍藥道:「讓你先挺會兒屍。」


  群芳裝醉不答,又聽解衣脫履之聲,然後裸女上了塌來,擁他後背而眠。只感這女人肌膚,滑膩如水,熱辣如火,勾起他的慾念,渾身難熬。


  正要猛虎翻身,猛然醒悟:「上舟容易下舟難!萇頭領反覆叮囑:母族寨陰盛陽衰,這裡的女兒萬萬輕沾不得。若是上了這舟,定然永生不能出夢幻谷,小草長在叢林里,一輩子都不想有出頭之日,後果極為嚴重!」


  想到這,欲 火熄了一半,反倒驚出一聲冷汗,酒又醒了幾分,就像餓極的、聰明的魚兒看到漁夫鉤上的餌,舍又捨不得,吞又不敢吞,努力收了心猿,勒了意馬;又想道:「若是忤了她的意,後果也很嚴重」。


  聽她呼吸急促,雙手不時亂攪,度群芳害怕控制不止,暗生一計,叫道:「哎喲!哎喲!」


  芍藥聽他叫喚,抬頭問:「怎麼了!」


  「肚兒痛得厲害!要吐!」


  芍藥急披衣下塌,取來一個木盆,道:「吐在裡面。」


  度群芳料有這著,趁她出去時手指早輕探咽喉,這時真箇想吐,「嘩」一聲吐了出來,酸臭難聞。


  芍藥道:「還吐不?」


  「不了。」


  芍藥仍端起木盆,怕他忍不住再吐,道:「若不吐了,我去倒了來,再取點水來。」


  芍藥出了小房間,一會兒,端了一小木缽乾淨水進來,度群芳漱了口。芍藥又去端了一缽什麼清水來,讓度群芳喝下。


  度群芳仍假叫「痛!」捲縮在塌上。


  「我去叫人來看看。」


  「不用。定是吃了大腳菇。」酒吐后,度群芳真箇清醒了。芍藥站在榻前,一會兒又跪在榻上,問寒問暖。


  過了好大一會兒,度群芳道:「我好些了,但仍是痛,你先睡,過會子就好了。」


  折騰到半夜,芍藥重新上塌不大一會兒,便睡著了。


  度群芳聽她呼吸漸漸平穩,定然是酒後睏倦,睡熟了。暗道:「這計那計,跑為上計,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度群芳輕像作賊一樣,輕手輕腳下了塌,月光泄照,見那塌上朦朦朧朧玉面一張、爆 乳一對、藕臂微曲、天足大露,好一個玉 體橫陳。正是:

  一團烈火對空熾,滿室春光向月開。


  度群芳心有不舍,咬牙轉身,顧不得木莽子死活,輕啟房門,溜之大吉。


  回到草房之中,度群芳見眾人早酒醉入睡,夢見周公,心中稍安。悄然上了自己的塌位。


  突然,有人道:「你三人那裡去了?」


  聽是副頭領朴溫在發問,度群芳道:「喝多了,在外面柴草中睡著了。」


  「木莽子呢?」


  「他正打撲鼾,提拎不起來。」


  「怕著涼了。」


  「不怕得。」


  度群芳平身塌上,一會擔心木莽子,怕明朝有場禍事,一會又想那塌上尤物,無法入睡,輾轉到四更,方才一夢進去。


  夢中醒來,天已大亮了,度群芳看多人仍在發財夢中,原來昨晚放開喝酒,大都過量。想起木莽子還在溫柔虎穴之中,起身下塌,卻見萇舒、蘭回塌位空空,方明白昨晚朴溫所問「三人」原由,只不知這二人哪裡去了,估計要麼是早起出房了,要麼也如木莽子一樣,睡到女人榻上去了,突然有點後悔。


  良辰美景,自己白白放過了,也不再多想,度群芳出了房,徑直到芍藥、芍葉的木棚之下,不輕不重喊了幾聲「莽子!木瓜!」


  過了好大會子,沒有動靜,度群芳心想,那傻子定然是辛苦了一個晚上,又提高聲音喊了幾聲,才聽木門響,木莽子開門出來,打個呵欠道:「起恁早!」


  「日頭都曬屁股了!還不快走!」


  二人離了香閨木棚,度群芳笑道:「昨晚快活?」


  木莽子憨笑:「睡得著就快活。」度群芳嫉妒得想揍他。


  原來昨晚,妹妹芍葉也有醉意,負責看住木莽子,以免擾了姐姐的好事,見他醉死,自己也倦意上來,想在榻上先躺一會,不覺睡去。


  半夜醒來,芍葉藥酒性發作,全身如有蟲兒爬,饑渴難耐,推搡木莽子,總弄不醒,在他臉上親吻個不停,仍如死豬一般,索性親吻他的全身,又愛又恨,直弄到下半夜,酒性過了,性趣減了,方才抱著木莽子睡去。


  也怪木莽子酒量不如度群芳,又沒有他的顧忌,放開了喝,是真的大醉了,睡得太死,不知天大的好事光臨,直到度群芳在外叫喊,方才醒來,見榻上卧一美人,兩團圓球半露,抱住自己的頸子,輕輕取開她的手,看了看,吞了吞口水,出了房門。回了草房。


  當天平安無事,度群芳這時才真正後悔昨夜想多了,傻子自有傻子福,又不好說出口。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