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禮物（下）

  當空乘人員端著香檳出現的時候，張石已經帶上耳機，點開手機里的一份錄音。


  「oppa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唱歌嘛，當然要看著你唱啊。」


  「怎麼了？不是想好唱什麼了么？怎麼不唱了？」


  「oppa這麼看著，我唱不出來·····」


  「呀，你可是歌手啊，了不起的金歌手，出道那麼多年的大前輩，現在怎麼了？」


  「那是面對飯啊，oppa怎麼能一樣·····」


  「我就是sone啊，你們少時的第一個sone！」


  「·········」


  「好吧好吧，那我去外面等你，錄音已經開了，你隨便吧，結束了保存好拿給我，我在外面等你。哎一古.……」


  「啊~啊~啊~咳，哼。哎一古，這麼突然讓我····」想到短身抓耳撓腮著急的小模樣，張石的嘴角就揚起得逞的笑容。


  「歌詞是什麼來著，對了，手機里好像有，對了，手機哪裡去了？哦，在這裡····」


  聽到這兒，張石咧嘴輕聲道：「小糊塗蟲~」


  一旁的空乘人員，走到張石作為身邊問：「顧客nim，阿尼阿噻喲，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張石按下暫停鍵，拉下耳機，聽完空乘的問題后，微笑著道：「沒什麼需要幫助的，康桑哈密噠。」


  空乘看張石心情似乎很不錯，壯著膽子多聊一句：「顧客nim，看起來，您的心情很好啊。」


  張石笑著頷首：「今天收到一份很喜歡的禮物，所以很開心。」


  待空乘行禮離開，張石重新戴上耳機，按下播放：「咳咳，看···看你~咳咳，重來。看你的眼睛，你笑得很甜。


  揮揮手，微笑著說再見。


  曾經，我以為，你是全世界。


  可惜你，我不知這世界。


  哪怕，一天。


  在我心裡，你沒離開，永遠存在。


  再見，我的愛。


  只要你能幸福著，我會對你笑的很甜，忘掉對你的想念。


  再見，我的愛，我還在等待等待著花開的時節···」


  ····································································

  下了飛機，一行在魔都停留一晚，之後直奔鎮姜，張石跟在林世玲身邊做起了翻譯的工作、


  先是小聲的介紹對面一行的首腦：「常務nim，這位是這所大學的校長袁壽其。」


  接著字正腔圓的用漢語為袁壽其介紹：「袁校長，我身邊的這位是來自韓國大象株式會社的常務林世玲小姐。」


  袁壽其驚異於張石漢語發音之準確，不禁多看了張石兩眼，總感覺氣質上與其他人想比，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雙方寒暄之後，隨即進入談判。


  大象集團作為世界級的發酵專業企業，和韓國頂級綜合食品公司，其生物發酵技術實力雄厚。而蘇江大學最近在生物技術上的突破成果，是大象集團的興趣所在。


  大象集團的專家團隊早已提前一周抵達鎮姜，對蘇江大學的研發成果，進行驗證，確認之後將專業意見反饋給林世玲做決策。


  在談判場上，張石第一次見識到了大象集團的牙尖嘴利，林世玲的雷厲風行。


  相互拉鋸焦灼了一個小時，雙方都有些煩躁的時候。林世玲首先拍板在人才培養，成果交流，後續合作等方面讓步，談判順利的拿下了。


  中方的歡迎晚宴在張石的努力下，氣氛熱烈的結束了。中方領導不僅驚異於張石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更驚訝於張石對於中國體制的了解。


  一個外國人，卻對中國體制內的事情門清。話語的奉承，能準確的撓到他們的癢處，還能積極的調動氣氛，簡直比一般年輕的公務員都會來事。


  張石的表現，同樣也遠超出了林世玲的預期，惹得她起了幾分奪才之心，晚宴之後回酒店就給張石升成套房。


  疲憊的忙了一天的張石，回到房間癱坐在落地窗邊，看著鎮姜的夜景。目光徑直向西，仿若越過了空間，落在了那個午夜夢回時的故鄉。


  口中低聲喃喃：「建鄴啊……建鄴……也不知道那筒子樓是還在嗎？老菜場還有人去嗎？湖南路的毛蛋，夫子廟的鴨血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