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he.or.she

  仁川機場，vip候機室的公共區域，大象集團的隨行人員和李政宰的經紀人分坐兩排，李政宰和林世玲在房間里獨處溫存。


  張石百無聊賴的刷著sns，一個個回復instagram上的評論。順便再去別人的instagram那裡點贊，留言。


  kakao上半小時前發出的消息，sunny只孤零零的回復一個字：「哦。」冷漠的讓張石摸不著頭腦。


  點開徐賢的回復，字裡行間的惋惜和遺憾，讓張石心理暖暖的，被sunny冷到的心都治癒了。


  只有泰妍依舊『已讀不回』，張石揚起嘴角，低聲喃喃：「你在糾結么？你在想些什麼？」


  張石鬆了松領帶，轉身伸手向服務人員示意。餘光瞥見一直竊竊私語的宋岷宇等人，在自己轉頭之後就瞬間，停止了說話。


  張石清晰從他們的眼眸中，感受到赤裸裸的惡意，朴民奇的下巴微抬，表情得意，眼角還有一絲居高臨下的憐憫。這如同初高中時期，莫名熟悉的情景，讓張石明白他們在謀划什麼。


  又喝完一杯咖啡的時候，skype的鈴聲響起，是sunny的頭像。張石和大象集團隨行人員的領導示意之後，徑直走出候機室。眼角的餘光，依舊能看到朴民奇眼神惡毒，表情義憤填膺的說著什麼。宋岷宇面沉如水，眉頭皺成川字。


  電話一接聽，張石的眉毛便忍不住飛揚起來：「怎麼了？這個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不是說不.……」


  電話那頭的sunny無情打斷：「吵死了！」


  張石訕訕的住嘴，只聽那邊冷冷的道：「你人在哪？我們已經到了？」


  張石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我在vip候機廳這裡，其他經紀人和李政宰也在這裡，你們能進來嗎？」


  sunny沒好氣的嗆道：「呀！你以為誰都能走大象集團的關係么。」


  張石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那我出去吧，等等.……『呀？！』」


  電話那頭的sunny聞言一滯，大喊：「吵死了！」


  張石：「喲不噻喲，喲不。。。」愣愣的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拿著護照，登機牌等物件，搖搖頭無奈的從專屬通道，退出海關。


  剛出海關，之前在tts身邊見過的胖子迎了上來：「張。。張石xi」


  張石伸手阻止他繼續說話：「是不是sunny讓你來接我的，是不是？」160斤的小哥帶著雙下巴連連點頭。


  張石拍了拍手：「帶路吧。」


  再次看到sunny的時候，sunny滿臉社會的笑容，和一個中年人握手：「康桑哈密噠，部長nim，哎一古，鬧木康桑哈密噠。」


  目光越過sunny，就看見短身泰低頭絞著手指，躲在sunny的身後。


  泰妍仿若察覺到什麼，抬起頭和張石四目相對。


  張石徑直向前走了兩步，泰妍視線躲避，卻依舊站在原地。


  張石嘴角揚起微笑，剛想繼續前行，身後突然傳來焦急的聲音：「讓開！」


  剛閃開，身後衝出一個身影，一個剎車在張石身前踉蹌著要倒。


  張石伸手扶住，眼前這個雙手拎著許多咖啡的女孩兒，圓圓的眼鏡，不高的個頭，滿滿元氣少女風的著裝髮型。這一切個性鮮明的特點，都讓張石立刻想起這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傢伙。


  小傢伙測了側臉，毫無誠意的致謝：「康桑欸喲，阿扎西。」口中對張石說著話，眼神卻看都沒看張石一眼。


  張石看了看自己西裝革履的著裝，搖搖頭放棄爭辯自己還只是二十幾歲的事實，只是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哦，不用謝。」


  小傢伙目光卻牢牢的鎖定sunny和中年人握著的手，小聲的吐槽：「哎一西，這個阿扎西qinjia！握了那麼久還不鬆手，gtmd！」


  張石聽見了，頓時皺眉嫌惡的看著那個中年人。小傢伙仿若有什麼心路歷程，鼓著包子臉，把左手一伸：「阿扎西，拿著。」


  張石聽到她話里的堅決，茫然的接過她左手拎著的咖啡。小傢伙剛鬆手，就奔著那邊沖了過去。


  張石茫然的看著風風火火的小傢伙，轉頭看向泰妍，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小傢伙跑到sunny身邊，把剩下的咖啡掛在臂彎，拿出一杯，雙手尊敬的遞給中年人，口中還用假聲嬌滴滴的喊：「部長nim~請~」


  部長只好放開sunny，雙手接過咖啡，小傢伙給中年人的隨行人員分發完咖啡后，就在門口不遠處沖他們行禮：「康桑哈密噠~鬧木康桑哈密噠~」就這麼半請半攆的，把一行人趕出了房間。


  sunny走到小傢伙的面前，伸手揉捏著她的小圓臉，開心的說道：「wuli懶丫頭脆骨！這次表現不錯，歐尼一會兒請你吃好吃的！想吃什麼？」


  懶丫頭眼睛一亮：「sunny歐尼，我想吃steak！」


  sunny豪氣干雲的揮手：「好，今天吃神戶牛肉！走吧！」說著就要拉著她離開。


  懶丫頭按了按sunny的手，緩聲道：「歐尼，等我一下。」


  懶丫頭拿出最後留給自己的一杯咖啡，戀戀不捨的走到張石面前，一如剛才般，尊敬的躬身，雙手地上咖啡。


  看見張石接了咖啡，手臂伸直，直至大門道：「內，康桑哈密噠阿扎西，鬧木。。。」話還未說完，剩下的半截被sunny連同人一起拽走，消失不見。


  張石走到泰妍身前，哭笑不得的拿著咖啡：「那孩子蠻可愛的。」


  泰妍神色莫名的笑道：「要介紹給oppa么？那孩子聽說還是單身。」


  張石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泰妍仿若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額前的頭髮，似是調侃的說道：「怎麼？oppa現在不是單身了？」


  「阿尼，」張石搖頭輕笑「不是因為我不是單身，才拒絕的，不是。而是因為，我突然發現，我仿若有個缺點。」


  泰妍抬起頭看了一眼張石，又低下頭：「什麼缺點？」


  張石定定的看著泰妍，緩緩道：「缺點是我好像很難忘掉一個人，如果一個人走進了我的心裡，我很難忘掉她，難到幾乎忘不掉。所以在我忘掉她之前，我不打算讓另一個人進去，因為裡面已經滿了。」


  泰妍沉默著把玩著頭髮，老半天伸手隔空指了指張石心臟的位置：「那裡的人.……是『she』還是『he？」


  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