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醒
夢……陸言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
漂泊在無盡虛空中,如迷途的靈魂,若無所依。
前方有一道光亮在吸引著他….
白光閃過,幕布落下,陸言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父母是大型企業的白領,生活無憂,有一群中二朋友,也有一位曖昧的女神,日子似泉水般甘甜,如蜂蜜一樣粘稠,青春飛揚。
場景瞬間一變,陸言發現自己獨行在中東沙漠里,眼神冰冷如死神,前方白髮老人抱著嬰兒匍匐在沙地上哭泣,尋求路人的幫助。遠處戰火連天,地上的裂痕在訴說著凡人的苦難。
陸言行屍走肉般路過老人身側,一顆手榴彈無情的從手中拋出,隨著地獄般煙火的升起,老人與嬰兒屍骨無存,而夢境也如玻璃般碎裂,落了滿地……
漆黑的夜裡,一聲痛苦呼鳴。
「嗬……」,陸言滿身是汗的半夜驚醒,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神迷茫的看著外邊如詩如畫的星空。
靜默許久….
他知道那些並不是夢,是前世真真實實的經歷。
前世的他曾經在中東做過傭兵,殺戮無數,殘忍,冷血,生命在他面前如同一個螻蟻….
不,準確而言,那並不是他,而是另一個靈魂,時常與陸言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自稱陸罹。
如果說陸言是個略顯中二,三觀正常的社會好青年,那陸罹則是一個無惡不作,殺淫搶掠的惡魔。
拋去陸罹這個靈魂,陸言只是一位京城著名大學的普通學生,過著平凡的生活,心懷理想。但是陸罹的出現毀了他的生活,讓他成為了一個孤獨漂泊在外的殺戮機器。
陸言每時每刻都想擺脫他,但從未成功過,如附骨之疽。
一次意外,聽聞崑崙有一聖泉,能凈化邪惡的靈魂,他便不顧一切的獨身前往,經歷一年之久,終於找到那仙氣氤氳的聖泉,只是凈化一說並沒有實現,而是穿越到玄界一青年身上。
依舊沒有擺脫陸罹。
現在才二更天,天亮了就得去碼頭打工搵食了,陸言無言的嘆了一聲,這個玄界以修仙為主,一切由武力說話。沒背景,沒資金的陸言只能混跡在凡人堆中,為三餐而奔波。
在孤獨凄涼的生活里,陸言最想念的莫過於母親做的一手好菜。在外面玩鬧了一天,一家三口有笑有說的品嘗著一桌美味飯菜,喝喝小酒,說說家常話,溫情暖和了萬家燈火。
只是這些日子已經遠遠離去,恍惚之間,陸言都分不清是否曾經存在過了……
搖了搖頭,生活總要繼續,再懷念也回不去了。
正當他為能再睡幾個時辰而舒暢的嘆了一口氣后,腦海中突然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殺手培養系統啟動,綁定宿主成功。
宿主:陸言
修為:無
系統等級:一
擁有殺手數:零
擁有神級以上寶物:零
」
「這是什麼東西?」陸言不由大驚,腦海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光團,「你是誰?」
「我是殺手培養系統,將幫助宿主建立殺手組織。宿主每成功指派殺手完成僱主的刺殺任務,將按照任務難度獎勵殺手點數,宿主親身前往刺殺無獎勵。可用殺手點數換取功法,武技,寶物,提升初始殺手屬性。」
陸言眉毛皺了一下,「殺手培養系統,僱主的任務我可以自由選擇接受或拒絕么?」
在陸言心中,覺得殺手這種職業是為正道所不容,若是在地球,他絕不會接受這種東西,但是在弱肉強食的玄界,卻能勉強接受,反正能自行接受任務。
「本系統不干涉宿主組織建立殺手組織,不干涉宿主接受或拒絕任何人的任務,由於宿主沒有修為,除贈送殺手培養空間之外,還將贈予一本仙級功法,抱元功第一層。」
「有功法……」陸言眉毛一挑,不由露出喜悅之情,「只是為什麼只有一層?」
「其餘需要顧客自行兌換。」
……..這麼吝嗇,陸言不由吐槽了一句。
「請留意查收殺手空間,宿主只需進入殺手空間,設置好劇情之後將靈胎選擇放入一名婦女身上,即可獲得初始殺手一名。外界一個時辰等於殺手空間一年,靈胎品質將決定殺手成熟時間及成熟時的修為,劇情生活將塑造殺手心性。」
陸言手中多了一顆黑色金屬戒指,戴在左手食指后心念一動,一道白色光門忽然出現在前方。
「這就是殺手空間?有意思。」陸言清澈的雙眼突然變得詭異異常,如萬年寒冰般冷漠,「玄界,呵呵,我陸罹定要踏上巔峰。」
「嘎嘎嘎……」一聲邪異奸笑回蕩在夜空中。
不知不覺,陸言已被陸罹取代,沒有絲毫猶豫,踏了進去。
一方世界出現在腦海中,讓原本冷漠的陸罹微微動容,「好手筆。」
接著冷哼一聲,「靈胎呢?殺手培養系統。」
殺手培養系統沉默了一下,接著道,「由於宿主第一次踏足殺手培養空間,獲得一次隨機抽取靈胎的機會。」
一個圓形大轉盤出現在陸罹面前,仙神天地玄黃人七個區域代表七個等階的品質,用力的撥動了一下轉針,轉盤咔咔咔的響了起來,在他好奇的目光下,停留在地階一塊。
「恭喜宿主獲得地階靈胎一枚,成熟時間二十五年,成熟修為金丹期初期,宿主選擇好母體之後將靈胎放入即可。」
地階靈胎,不好也不差,勉強能接受。
陸罹手中多出了一個紅色肉團,如同心臟般在跳動,微微打量了一下,並看不出什麼奇特…………
陸罹穿梭在一山下小城的街道上,這裡的人與玄界並無任何不同,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爭吵,殺戮,交易皆是一樣。
「系統,在這個世界我是否無敵。」
「是,但是宿主無法吸收殺手空間的靈氣。」
「不能吸收靈氣么?那就無法在這裡修鍊了…不過…嗬嗬…無敵倒是個好東西。」陸罹殘忍的一笑,扯過路上一道貌岸然的儒生,不理對方驚恐的眼神,抽出他的配劍,劍光一閃,已是一劍封喉,紅色的血液濺到陸罹的嘴角,如蛇般探出舌頭舔了一下,眼中透露著一種久逢甘露的瘋狂懷念之色。
「呃….」儒生死死捂住喉嚨,想抓住最後一絲生命。只是一切都是徒然,生命如細沙般在指縫中流逝,轟然倒地。
「啊!」一聲尖叫驚起一片胡亂,有嫉惡如仇的俠客拔刀除惡,只是劈在陸罹身上如同劈在金剛石之上,連一點印記都沒有,毫無意外,被陸罹一一虐殺。
陸罹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將原本充滿生活氣息的街道染得一片血紅。
「哈哈,爽,真爽。」渾身是血的陸罹停止了暴走,在街心仰天長嘯,好像被關押了許久的惡獸再次聞到血腥。
突然街角傳來一聲女人的啜泣聲,陸罹臉色詭異一笑,拍了拍身上的污跡,不僅沒有乾淨,反而更是沾滿血腥。
「嗯?姑娘沒事吧!」伸出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姑娘原本潔白秀美的臉龐突然變得血色全無,紅唇顫抖著看著陸罹,驚懼之色難以掩飾,柔弱的美妙身軀因恐懼的汗水打濕而若隱若現,紅色肚兜下露出一片雪白。
陸罹眼神在她梨花帶雨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往下游梭,遊盪在飽滿的雙峰和翹臀之上,獰笑一聲,不顧對方哭泣,將她拖入巷中,而後傳來凄厲的女子叫聲,撕心裂肺……
陽光依舊,只是照耀不到黑暗的角落…..
陸言醒來時天已大亮,緊緊握了一下拳頭,一股龐大的力量洶湧而來,「喝….」大喝一聲,砸在地板上,瞬間木屑飛濺。
「這恐怕有千斤之力….」陸言活動了一下手腳。昨晚在拿到靈胎一刻就陷入了黑暗之中。這是他最苦惱的一件事,陸罹時常會突然掌握控制權,之後,記憶總是斷斷續續,有些是在自己的注視下進行,有些則會陷入無邊的黑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他再次返回光明時,陸罹正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修鍊抱元功,不得不說,悟性及耐力而言,陸罹絕對超了陸言一大截,短短半夜時間,修為已是鍊氣一層,堪稱奇迹。就算這個城裡的第一天才城主之子古林,導氣入體至鍊氣一層也是花了十天有餘,已經驚艷了眾人,若是陸言這種速度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還可能啐一口水,罵一句瘋子。
陸言剛想進去查核一下陸罹昨晚設置了什麼劇情,門外就想起了一道喊聲,「陸言,陸言,要遲到了。」
原來這副軀體也叫陸言,現在在外面喊他的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阿白,也是碼頭做搬運工的苦哈哈,如往常一般,約他一同上工。
「好叻,來了。」生活還得繼續,陸言腹中空空如也的隨便洗刷了一下,抄起破爛的褂子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