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郊遊（1）
吳霖戈完成工作，回家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他匆匆洗了一個澡，怕自己睡死過去，只靠在沙發上小眯了一會兒。五點鐘的時候，他起來換衣服，因為不知道郊遊的時候要穿些什麼，他特意翻出學生時代穿的泛白的牛仔褲、長袖t恤衫以及新買的帆布鞋，甚至放下了一慣的大背頭，瞬時減齡五六歲。
「兒子，今天怎麼這麼早啊？」聽到兒子屋裡有動靜，吳媽媽打著哈欠過來看個究竟。當她看到兒子今天這身怪異的打扮還以為是五年前的兒子穿越過來了，頓時有點不敢相信。
「怎麼，我穿得很奇怪嗎？為什麼用這副表情看著我？」吳霖戈轉身過來看到自己老媽那一臉的鄙夷，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現在穿成這個樣子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裝嫩呢？一想到這裡，他立馬彆扭地把臉轉了過去，對著鏡子看了很久，猶豫要不要把頭髮弄回平時的大背頭。
「倒是不奇怪……只是你今天突然穿成這樣，難道是要出去約會？」不得不說，女人在某些地方總是很敏銳的，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這倒不是，只是……」吳霖戈知道老媽這個人天生大嘴巴，而且還意外毒舌，想著還是不要跟她說算了，現在最關鍵的是，這樣穿出去到底難不難看，但要是像平時那樣古板，估計又會被千黛嫌棄。
「你該不會是勾搭了哪裡的富婆，故意穿成這樣裝嫩吧？」吳媽媽見兒子欲言又止，忍不住開始擔心了起來。
「你覺得你兒子我像是這種缺錢的人么，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去勾搭富婆了？」吳霖戈托著腮在鏡子前猶豫了很久，以自己的顏值，穿成這樣，說自己二十歲完全不為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如果是這樣，那最好不過，只是……我覺得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尤其是照鏡子的時候竟然偷偷在笑。」吳媽媽盯著自己兒子，都快把他給看穿了。
「有嗎？一定是你看錯了吧……好了，我待會就要出門了，家裡有什麼吃的沒有……」吳霖戈第一次覺得老媽站在這裡非常礙事，總感覺她知道的太多，一看到她，他心裡就瘮得慌。
「你幾點出門？」她知道兒子一慣的作息時間，總是會根據他出門時間來決定早餐吃些什麼，但像今天完全是例外。
「五點四十就可以出門了……」吳霖戈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五點二十，好像根本就沒有吃早飯的時間，要不，待會直接出去買算了。
「我做一下三明治只要五分鐘，不要想著不吃早飯……」她怎麼會不了解自己兒子在想什麼，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面想的是什麼。
「那，你多做幾個，老媽做的三明治最好吃了，一個恐怕不夠吃。」吳霖戈瞬間動起了歪腦筋，既然順便去接千黛，那麼她家的那兩個小鬼勢必也要照顧到，不然那兩個小鬼鬧起來可是沒完沒了的。
「幾人份？」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面明白得很。
「恩，五人份就差不多了……」吳霖戈倒也老實地把心裏面所想的說了出來，完全不知道他家腹黑老媽正在套他的話。
吳媽媽在煎雞蛋和培根的時候，吳霖戈在桌邊就著牛奶吃起了三明治，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吃著三明治，後來覺得麻煩就再也沒讓老媽弄過，像今天這樣，還真是久違，真是託了千黛的福。
吳媽媽把剩下的三明治分個用袋子裝好，最後再用紙袋包起來，光是看外觀還以為是從哪家店裡面買的。
「我走了，時間還早，你還可以回去睡一下回籠覺……」吳霖戈朝她揮了揮手，開著自家的路虎走了。
六點鐘，他準時出現在千黛她們家樓下，比預定的時間稍微早了半個小時。千黛房間的燈亮著，估計現在已經開始起床了。
「嘟嘟……」坐在車裡面，他按了下喇叭。
樓上的千黛好像聽到了動靜，開了窗戶，把頭往外探。
「把門開一下，給你們帶早餐了……」他揮了揮手中的紙袋子，對著樓上的千黛喊道。
「哦，你等一下……」看到吳霖戈這一瞬間，千黛還以為自己起晚了，但看到自家的鬧鐘指針停在六的位置，這才知道原來是他來太早了。
「還是一樣的寒磣……」吳霖戈一進門就對著他們家發起了牢騷。
「是是是……以後等我賺了錢，再好好裝修一下……」千黛點了點頭，拿著吳霖戈帶過來的三明治放到了桌子上面。她上初中之後，吳霖戈就沒有走進過這個家一步，像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你等一下，萬里和萬宇還在賴床……我去叫一下他們……」千黛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迎著從樓上下來的姑媽。
「現在就要出門了，早餐還沒來得及準備呢……」千黛今天要去郊遊的事，姑媽是知道的，本想著早點起床做點好吃的，但沒想到睡過頭，現在醒來已經是這個點了。對於吳霖戈他是知道的，也算是從小看他長大，雖然看上去很兇，但實際上是個好孩子。
「吳霖戈帶早餐過來了，你的份也一起帶過來……」千黛好像有些高興，可能是很久都沒有出去玩的緣故，走路的時候還一蹦一跳的。
「萬里萬宇，速度快一點……洗漱好之後還可以搭吳霖戈的便車去學校！」兩個小傢伙雖說已經換好衣服，但仍舊有些迷迷糊糊，尤其是萬宇。
「哦……」萬里點了點頭，今天要搭吳霖戈的車，他是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總之，他現在是笑不出來的。
萬里萬宇因為速度實在太慢，根本就來不及吃早餐，只能把三明治裝到書包裡面去學校再吃。千黛則勉勉強強吃了，因為吃得太快，差點噎到，不過好在吳霖戈有帶純牛奶過來。
「東西都帶上了嗎？」姑媽幫著萬里萬宇整理書包的時候順便問了下千黛。
「恩，昨天就已經收拾好了，全塞到書包裡面了。」千黛點了點頭，她書包裡面裝了很多帶出去吃的零食，是姐姐去醫院之前和清和哥哥一起去買的，當然，她給萬里和萬宇也買了同樣多的份量，深怕他們倆覺得姐姐偏心。不過，她書包裡面吃的東西都是雙人份的，連著吳霖戈的一起準備了。
吳霖戈分別送了萬宇去幼兒園，再送萬里去小學，之後再跟千黛去中學，到校門口停好車六點五十五，老師已經開始點名了。
吳霖戈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那些家長群裡面尤為明顯，因為千黛事先跟老師打了招呼，家裡面沒有別人，所以叫鄰居家哥哥代替，老師也就同意了。而且她看吳霖戈的打扮，好像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當然，她也沒有把他和照片上的那個**對象聯繫在一塊，因為這樣看上去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好了，人都差不多齊了，大家按照學號先上車，家長在外面稍微等一下，我有些別的事情要說。」葉蓉看著自己手上的名單，班裡四十八個學生無一缺席，他們班分配到的是兩輛車，學生一輛，家長一輛，她讓那些家長留下來無非就是跟他們說一些郊遊的時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當然，那些在開班會的時候，她已經事先跟學生們說過一遍了。
千黛沒有手機，從包裡面掏了很久掏出一些在路上解悶的零食遞給吳霖戈，「姐姐買了很多，你拿去吃吧……」當然，吳霖戈他身上背的包裡面也裝了不少零食，是他特意去超市挑的，以他認定千黛可能會喜歡吃的零嘴。他沒有跟千黛說他帶了什麼，只是不動聲色地把東西接了過來，抱在了懷裡面。
「哦，好……」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因為時間有限，葉蓉並沒有發表長篇闊論，只是簡單地叮囑了幾句。之後，他就跟著其它家長一起上車了。
「好氣啊，還以為肯定會和千黛坐在一起……」上車之後吳霖戈散發著奇怪的氣場，本來就面相很兇，這下倒好，沒人願意坐在他的身邊了。
最後上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孩，這種天氣竟然穿得這麼輕薄，甚至還穿了一雙矮跟的高跟鞋，看她這身打扮一定不知道今天是去爬山的。
她上車之後先是掃了一圈，看到都是些大叔大媽立馬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但當她看到座位後面靠窗的位置的吳霖戈的時候，立馬眼前一亮，笑盈盈地走了過去。
「這裡沒人吧，我可以坐在這裡吧？」她俯下身，因為領口太低的緣故，都有點走光，不過好在某人根本就沒看她一眼。
「隨便……」這個時候吳霖戈還為沒能和千黛坐在一起較真，覺得身邊這個女的很礙事，但又不想把關係搞僵，愣是回了對方一句。
「哎呀，今天還真是熱啊……」坐下來之後，她把她的輕薄外套脫下，不停地用手扇著風，前座的大叔不停地往回看，眼睛都快掉到她**裡面了。
看到大叔那熾灼的視線，她先是嫌棄地做了個噁心的表情，之後再把身子往吳霖戈那邊靠。
「還是好氣啊！怎麼就不能坐在一起……」吳霖戈想著就來氣，終於不由自主地掄起拳頭砸了前面的座椅一下。
「對……對不起……」吳霖戈本來是想道歉的，但是對方卻先開口了，最開始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看到前座那大叔猥瑣的視線的時候，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謝謝……」吳霖戈終於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美女，那女的朝他笑了一下，看樣子是為剛才的那件事道謝來著。
「沒什麼，話說，你穿這麼少不冷嗎？」他看了那個女的一眼，明明凍得瑟瑟發抖，卻還裝模作樣地一直覺得熱。
「額……現在倒是開始覺得有點冷起來了……」空氣一陣尷尬，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將外套穿了回去，嘴裡面不禁嘖了一聲，「真是沒有眼力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