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重識
看來渃璃過的並不是多麼如意啊!
咦,叔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我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吞吐著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叔爺開懷一笑,自豪無比的說道:「她奶奶過世的早,爺爺、爸爸則事務繁忙,媽媽又對兄妹倆頗為嚴厲,所以丫頭從小就跟我親,經常纏著我給她講行軍打仗的故事,或許這就是她想當兵的起因吧。」
我學著老爺子的動作給他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遞過去。
老人家笑呵呵的接過,問我要不要跟他學茶道。
呃.……
咋聽這話,我尚未收回的雙手徑直僵在了空中,正不知如何作答時,恰巧渃璃端著果盤進了房間。
「叔爺、隨炎,吃點水果吧。」
呼。我暗地裡出了一口氣,心說幸好你來了。
「嗯」叔爺長長的拖了一個鼻音,佯裝不吃,「我老人家七點以後不吃東西。」
渃璃展顏一笑,將果盤置於茶几上,故作嘆息:「我特地為叔爺準備了幾樣既有助睡眠有易於消化的水果,看來是白白浪費一番功啦了。」
「咳咳,今天有客人在,我就破例一次吧。」叔爺咳了咳,然後一本正經的拿起幾塊加了佐料的香蕉送進嘴裡。
這爺孫倆.……
我看的好笑,當下也吃了兩小塊蘋果,味道不錯,又脆又甜。
晚上八點。
我和渃璃屋裡三下來,朝院外走去。
吃飽喝足,又聽她彈了幾首曲子,這個把小時過的甚為享受,最令我高興的是她促成了我為兩個徒弟尋師的事情。想到這些,忽然有股熱流緩緩的自心田流淌而過,心情亦隨之變得激動起來。
「渃璃小姐,謝謝你。」我誠摯的道謝。
「又叫我渃璃小姐嗎?」白衣女子輕笑,瑩白的面容上酒窩深陷,清麗動人。
「哈哈,口誤,口誤。真的非常感謝你,要是有什麼事我幫的上忙,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盡全力去做。」
「客氣了,真要有事我肯定請你幫忙。」
心緒稍有平復,我沒再客套,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去,沒走幾步,突然覺得好像自己剛才的話不過是個空頭承諾,並沒有實際的用處,甚至更多的是為了傾瀉排遣自己心裡那澎湃的感激情緒。
如是想著,我立即止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鄭重的說道:「我還是先幫你做件事吧,免得助長自己喜歡許下空頭支票的習性。」
「幹嘛這麼嚴肅啊,左右不過是幫你說了幾句話而已,以後真要有事我肯定會找你幫忙的。」渃璃笑容愈盛,聲音更輕。
我搖了搖頭,執意要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把雙手往後一背,無奈道:「怕了你了,好吧,周末我要去一家養老院做義工,你要有空,跟我一起去好了。」
額!這!我特喵的周末要回家啊,要不然師娘會發飆的!
可自己下定決心要幫渃璃做點事,且話已出口,斷沒有反悔的道理!
思量半響,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我試探著問:「我周六要回家一趟,要不周日再跟你一起去?」
「行,我正好周日去。」
「好嘞,拜拜。」
「拜拜,晚安。」
回到住處,給賀西川和蘇寒梅發了簡訊過去,讓兩人明天下午來公司接我,兩徒弟很快給了肯定的回復。
按理說我應該在學藝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再通知兩人的,不過武術大師可遇不可求,帶上兩徒弟會讓「求師之行」顯得更有誠意,同時也是告訴兩人我沒少為他們留心。
有叔爺的推薦信,相信成功的把握會大大增加。
用手機地圖找好路線后,心裡頓時有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感覺。
洗了澡,威逼利誘著讓趙春華給我唱了一首歌,待她唱完,發了條qq消息:完了,趙姑娘,我發現一天沒聽到你的歌聲就睡不著覺了,怎麼辦啊?
「去找閻王爺理論!」妖女很快給了我回復。
什麼鬼?這女人說話怎麼不著邊際了呢?
「.……我是聽不到你的歌聲才睡不著覺,又不是聽不到閻王爺的鬼哭聲才睡不著覺,要找也是找你理論好吧?」
「豬,睡不著覺,最終會怎麼樣?」
「免費去地獄旅遊一趟,最終得見閻王爺啊,這還用說!」
「這不就得了,你的生殺大權已經被閻王爺交由本姑娘保管,難道不該去找閻王爺理論嗎?」
好吧,死女人,你贏了!
「妖女,晚安!!」
「豬,不準睡,賜你多活一天,陪本姑娘聊天。」
這傲嬌的妖女……我.……
翌日。
我早早的去了公司,剛進大門,沒想到趙春華竟破天荒的對我展露了笑顏。
「砰、砰」
我立時感到自己的心臟不爭氣的快跳了兩拍,為了掩飾內心的真實情緒,我一揚頭快速溜回了自己的崗位。
坐上椅子后又感到不妥,心想妖女會不會生氣,她好不容易以明媚的笑容迎接自己,咱卻假裝視而不見,怎麼看都有作死的嫌疑。
這麼一想,我頓時有了看看她反應的衝動,四下打量,見公司還沒來多少人,估摸著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於是緊張兮兮的站起身來彎著腰伸長了脖子向趙春華那裡看過去。
妖女低著頭在工作,一臉平靜,並無惱怒生氣的痕迹。
呼。
還好,還好,趙姑娘大概是沒有生氣的。
一天無事,時鐘的跳針已接近五點,下班時間快到了。
「嘟,嘟」手機收到兩條簡訊,打開一看,是兩個徒弟發來的,他們告訴我說已經從學校出發了。
西川、寒梅不會為了接我而提前退課了吧?誒,高中下午放學時間是幾點來著?
呃,不記得了,高中畢業已經七八年,昔日的作息時間早忘咯。
不過,有些銘心的事情卻依然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那是青春里永不消退的溫暖和疼痛,只一回想便有恍如昨日之感。
打了下班卡,和楊青爵、趙春華幾人一起下樓,我站在寫字樓前面等著兩個徒弟,揮手送別他們,擺手的幅度很大很堅決,看似在與幾人告別,實則是在提醒自己理當坦然面對過去,以便平息內心翻湧的情緒。
十來分鐘后。
「師父,你叫我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賀西川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我把手機地圖給他看,讓他照著這個路線開過去。
路上,我將「為兩人尋師」的打算和進展告訴了他們。
「師父,你這是要把我們逐出師門嗎?」蘇寒梅扭頭問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瞎說!」我瞪了女徒弟一眼,哭笑不得的說了自己的想法,「你倆不是想學武術嗎,我尋思著自己教不了你們,就想找個人來代我教,怎麼就被你說成是逐出師門了呢。」
「西川,你們是不是提前下課了?」我正兒八經的問道。
「是提前了一點,我們這不是為了及時來接你嘛,師父別生氣,這幾天西川可沒逃課呢。」蘇寒梅以為我要發飆,小聲的解釋。
我肯定去怪他們,明明是自己大意了,如果我提前交代兩徒弟下課之後再來接我,他們便不會早退了,雖然在教室多待一會兒未必有用,但對樹立遵守規則的意識很重要。
賀西川之所以隨意逃課,就是因為他心裡這種意識很薄弱甚至是壓根沒有!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奔波,我們三人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下泉村。
不得不說這地方是個不擇不扣的偏僻之地,勉強能說是城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