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四
「娛樂行業如果經營得好，的確利潤要比實業高，可是裡面……」馮琪思考了一會說道。
「裡面太亂，需要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需要打點的也太多。」王強喝了一口啤酒，低頭說道。別的他沒有發言權，這一行他看的太清楚了。
方天沒有接話，只是不斷的喝酒。至於劉二麻子，他這個人不怎麼出來玩，更加沒有什麼有用的建議。
「說到底就是一句話，利潤高，流水多，但是開銷也大。」王強想了一會，總結道。
「你把開銷分為幾大類？」方天依舊喝著酒。
「經營成本，黑道，白道。」王強立刻說出了三類。
「如果場子自己人看呢？」方天看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可以，但是得有辦法讓別人不來砸場子。」說到這，王強也是頭大了起來，又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王老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喊道。
「你怎麼又來了？」王強站起身來，看著對面的阿四厭惡的問道。由於王強和方天是面對面坐的所以阿四並沒有看到方天。
「看來王老闆似乎不怎麼歡迎我啊？」阿四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冷意。
「我這裡有事，你明天來吧。」王強不想讓自己哥們為這件事掃了今天的興緻。
「有什麼事啊？說給哥們我聽聽呢！」說著走到方天身後的阿四，用力拍了一下方天的肩膀，囂張的笑道。
方天正在拿著瓶子喝酒，被阿四這冷不丁的拍了一下，頓時嗆了一口，猛地咳了幾下。轉身往後看，到底誰這麼手賤。
阿四見方天被自己這一拍，拍的嗆著了，頓時哈哈大笑。可剛笑沒幾聲，頓時收住了聲。兩條腿都開始有些打顫。見鬼，怎麼是他？
方天也是一愣，好像有點眼熟，仔細一看，原來就是那天在後門巷子堵自己的綠毛，不由得樂了一下，再看阿四身後的四人，那四人也同時看見方天，頓時嚇得魂都快飛了，那個黃毛更誇張，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當場跪了下來。
「呃？」王強愣住了，什麼情況？剛才還很囂張，現在怎麼又朝自己跪下了？
馮琪和劉二麻子剛準備抄酒瓶，看到這個情況也是愣在那裡，前後反差太大了，一般人接受不了啊。
他們卡座四周喝酒的人也是好奇的看向這邊。
「呵呵。強子，你和劉二往裡面挪挪，那個，對了你叫什麼來著？」方天和王強劉二麻子說完轉頭問阿四。
阿四渾身一顫，立刻擠出滿臉的微笑：「哥，我叫阿四。對不起哥，我不知道你在這，我發誓真不知道是你。」阿四的聲音里已經摻雜著一絲哭腔。
王強現在整張嘴都能塞個西瓜進去，這阿四見到方天怎麼就跟見了鬼一樣？
「沒事，呵呵，你先坐，對，坐強子那裡。」方天此刻心裡也是在飛快的思考著，阿四的出現讓他有了一些想法。
阿四扶著桌子坐到了沙發上，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就跟小學生見老師一樣乖。
「黃毛起來吧。」方天斜了黃毛一眼，就沒再管他。
「喝酒？」方天遞給阿四一瓶啤酒。
「不……不..不用……不..謝謝哥，我喝。」一開始阿四還想拒絕不敢喝，後來轉念一想，這道上混的都好面子，這煞神別因為我不喝就把我宰了吧？急忙接過一口氣吹了。
馮琪和劉二麻子可能還當個笑話看，王強心裡卻翻江倒海了，這阿四雖然只是個小痞子，替別人收保護費的，可是這條街上卻沒有一個人敢給他臉色看，曾今一個酒吧老闆因為口角罵了他幾句，當天晚上酒吧就被人放了一把火，大家明明知道誰幹的，可就是不能拿他怎麼辦，他身後的那尊神他們誰都惹不起。
「強子，叫人去安排一個包間出來，我有事要和阿四談。」方天看了王強一眼。
「好，我親自去。」王強說著就挪出去安排了。
「別啊，哥，這裡蠻好的，幹嘛要進包間啊。」阿四嚇得臉都白了，這裡人多，這煞神好歹要顧及一下，進了包間，我還能出來嗎我？
「別廢話。」方天臉色一沉，他知道，和這種人講話不能太和氣。
很快，一個包間騰了出來，方天阿四幾人都走了進去。剛進包間，阿四五人就迫不及待的跪了下來，不停磕頭認錯。
「你願意跪就跪著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方天聲音冰冷。
馮琪幾人有點詫異的看著方天，心道，這還是他們哥們么？怎麼比黑社會還黑社會啊？
「是是是，哥你隨便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阿四心裡這才有些定下來，能問話，那就有希望走出這間包間。
「你手底下有多少人？」
「五十多個。」
「這一條街都是你在負責？」
「對。」
「你老大是誰？」
「東城王哥。」現在的阿四比小孩子還聽話，方天問什麼就立馬回答，唯恐回答慢了惹惱煞神。
「延陵市，王哥算什麼地位？」方天對延陵市的黑社會一無所知。
「整個延陵市有四位大哥，分別掌管東城西城南城北城，王哥是其中之一。」阿四老實回答。這不是什麼機密，是個道上混的都知道。
「王哥手底下有多少人？」
「大概有七百多。」這次阿四稍微想了一下。
方天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喝起了啤酒，似乎在想什麼。其他人也沒打攪他。
「你今天是來受保護費的？方天突然問道。
阿四嚇了一跳，「不……不收了。」
「強子，現在每家酒吧收多少每月？」方天微微一笑。
「最近剛漲到兩萬，去年是一萬五。」王強在一邊說道。
「阿四，你們門路多，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每月多給你一萬，也就是三萬，你能不能有辦法讓我這客人翻一倍？」方天笑著問阿四。
阿四一愣，想了一會，「應該可以。」
「呵呵，起來吧，強子是我兄弟，這事我做主了。這個月給你兩萬，從下個月開始，每月多給你一萬，但是你得保證零度酒吧客人要比現在多一倍，而且沒有人鬧事，如果沒有達到，那麼那個月你一分錢別想得到。你實在想要就來問我要！」方天一臉微笑的對阿四說。
可他這個笑容在阿四看來，卻是十分恐怖的。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天手裡多了一把砍刀。連坐在他身邊的王強他們都沒注意到這刀是從哪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