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庄逍遙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打坐中的陸明身上。
卻是一個中年胖子踩著細碎的步伐,似慢實快的來到兩個胖子跟前。
一大一小兩個胖子一臉欣喜的看著中年男子,齊齊高呼一聲:「老爹。」
三個胖子圓滾滾的肚子撞在一起,引的肥肉上下亂竄,三人齊齊向後倒去,四仰八趟的,掙扎著爬了起來。
眾人怪異的看著這一幕,三隻烏龜翻身,想笑卻又不敢笑,憋的臉色一片通紅。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天上,黑袍席瀚海緩緩的降落下身形,陰沉著臉指著,席家子弟中的一個,「你來告訴我,到底是誰膽敢殺死我兒豐玉。」
那人戰戰兢兢的指著地上打坐的陸明,也不敢回話。
直到黑袍席瀚海將視線移到了陸明身上,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冷汗涔涔,不寒而慄。
黑袍席瀚海,陰沉著臉,眼裡閃爍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伸出雞爪般瘦弱的手,一把向著打坐中的陸明抓去。
眾人驚駭的看著靈力巨爪抓向了陸明,而陸明還毫無所覺。
楊詠思卻是反應了過來,大吼道:「陸明,快跑。」
「老爹。」庄弘武急切的喊了一句。
陸明緩緩的睜開眼,看著近在眼前的巨爪,睜大著雙眼,驚駭莫名,亡魂大冒。
中年胖子擠出一團笑臉,道「放心吧。」伸出胖乎乎的手,輕輕一彈。
巨爪緩緩消散。
陸明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這就是神通廣大的老祖級人物嗎?不由對神通廣大的元嬰期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黑袍席瀚海,陰鷙的臉上更加陰沉,怒吼道:「庄逍遙,你也要攔我?」
中年胖子庄逍遙卻是笑眯眯的看著席瀚海,手指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席豐茂道:「席瀚海,你敢傷他,我就敢把你子孫屠絕,你還是先看看那位還有沒有救吧。」
陸明暗暗咬了咬牙,望向庄逍遙的眼裡多了一份感激和親近。
黑袍席瀚海陰沉著臉,咬著牙道:「你狠,希望你能一直護著他。」
這才走向氣息微弱的席豐茂,一臉緊張的從儲物戒中掏出數瓶丹藥,取出喂進席豐茂的嘴裡。
打開丹瓶,就能聞到一股清香,讓人舒適異常,顯然也是上好的療傷靈丹。
陸明哀嘆了一聲,席豐茂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席家老祖的奪舍。
有些體會到了,陸壓看著伊喜離去時的那一句:「道友,一路走好。」
「老爹,好熱呀。」庄弘文滿頭大汗的對著庄逍遙道。
紅樹林內躁動不安的氣息逐漸蔓延。
庄逍遙卻是運轉靈力,一股駭人的氣息,一閃而逝,「噼里啪啦」聲中,庄逍遙肥胖的身軀,身形開始拔高,逐漸變成一個高達七尺的中年壯漢,一臉硬朗,一條條肌肉虯蟠蜿蜒。
陸明瞪大著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好神奇的功法呀。
庄弘文卻是面帶得意的拍了怕陸明的肩膀,「看到了吧,這就是我莊家的饕餮大法,怕了吧。」
庄逍遙卻是回過頭來,臉上一片凝重,伸出大如蒲扇的手,輕輕拍了拍庄弘文的頭,「乖乖去邊上看著,老爹一會就回來。」
「老爹,不準再拍我的頭,大哥老說我被老爹拍傻了。」庄弘文一臉不滿嘟囔著。
眾人又是被憋的滿臉通紅,額頭的汗不停的滴下。
「老爹,一切小心。」庄弘武卻是一臉擔憂的道。
「哈哈哈,放心吧。席老匹夫,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庄逍遙爽朗的笑著。
黑袍席瀚海,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飛身而起,臨了,恨恨的瞪了陸明一眼。
仙風道骨的青年盤坐在空中,一臉平靜的看著紅樹林,越發赤紅的樹木。
白袍楊天澤,儘管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但眼神中不時閃過的貪婪,還是出賣了他。
越發炙熱滾燙的紅樹林,陸明熾白色的火球術都無法點著的紅樹林里的樹木,卻是無火自燃了起來,先是枝葉而後枝幹。
燃燒的火卻是金色的,滾燙的溫度,讓紅樹林上方的天空都出現了扭曲。
陸明等人一臉驚異的看著金色的火燃燒過後的紅樹林,一絲灰燼都沒,彷彿那片樹林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只剩下一塊紅色的土地,散發著熱氣,扭曲著天空。
遠在二十餘裡外都能感受到的滾燙,那四個人挺立在半空中,仿若如常。
紅色地面上漸漸升騰起一根金黃色的樹枝,散發著恐怖的熾熱,帶來的卻不是毀滅性的,而是充滿著磅礴的生機。
白袍楊天澤,一臉貪婪的望著那根金黃色的樹枝,伸手就一個紅色靈力巨爪,向著金黃色的樹枝抓去。
其餘三人也並未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
金黃色的樹枝好似感應到了靈力巨爪來襲,輕輕一顫,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波紋掃過,靈力巨爪,瞬間潰散。
熾熱的高溫逐漸被收起,磅礴的生機也被收斂在金黃色的樹枝,一個丰神俊朗氣度非凡的青年人,漸漸浮現,卻只是一個虛影。
白袍楊天澤莫名的和黑袍席瀚海對視了一眼,「這是道念。」
仙風道骨的青年低聲呢喃了一句:「這到底是誰的道念,難道真的是帝俊的道念不成。」
帝俊的道念,轉過頭,看著遠處的陸明,露出一絲緬懷與感傷,嘴唇微動。
奇異的是,陸明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帝俊的道念就是看向自己,帝俊嘴唇微動,傳來的訊息卻是:「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仙風道骨的青年眼神奇異的看著陸明。
帝俊的嘴唇微動:「小傢伙,看好了,我能給你的也只有帝俊在扶桑樹下演示無數次的道。」
帝俊轉身,面向了四人,「火」,整整三千團形態各異的金色火苗,焚燒著虛空,仔細一看,卻是三千個「火」字。
金色的火苗凌空飛舞著組合成九個巨大的「火」字。
四人狼狽的在飛舞的火苗中逃竄而出,突然,飛在後頭的黑袍席瀚海陡然一個加速,一掌印在白袍楊澤天的后心。
白袍楊澤天的身形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奔庄逍遙而去,庄逍遙奔行中,右手托住了白袍楊澤天。
「你…」白袍楊澤天一臉驚駭的看著庄逍遙。
庄逍遙的食指拇指捏著一根細長的釘子,釘子的尖刺扎進了庄逍遙的腰部,而另一端卻是握在了,庄逍遙剛剛救下的白袍楊澤天手上。
「早防著你們這一手。」庄逍遙咧開嘴,猙獰的笑著,眼神越發森冷。
白袍楊澤天臉色蒼白,慘笑著道:「我只是不想楊家在我手中衰落。」狂熱的眼神里,充斥著對於生命的渴望,手中抓著的陰魂刺,猛然一用力,又扎進去半寸。
「投靠魔修也只是與虎謀皮罷了。」庄逍遙嘆道,右手凝聚磅礴的靈力陡然爆發。
「嘭」
白袍楊澤天嘴角溢血,眼神灰暗,癱軟著從庄逍遙手中滑落。
庄逍遙落在地上,拔出腰間的陰魂刺,黑色的污血流出,從儲物袋中取出靈丹服下,看著天空中仙風道骨的青年手持著一柄銀白色閃爍著月輝的長劍,揮灑著寒光,劍氣四溢,席瀚海,手持著蛇形長鞭,揮舞著將一道道劍氣打散。
楊家眾人盡皆臉色慘白的看著突然爆發的大戰,自家老祖從空中掉落。楊詠思英氣的臉上,眼神卻更加堅毅。
陸明眼裡只剩下天空中的火苗,腦海一直回蕩著帝俊的道念傳來的話語:「這是生命之火…這是涅槃之火,可惜殘缺不全。」
原來只是一個「火」字的道文,就有三千種的寫法,每一種寫法蘊含的真意都各有差異。
場中卻是不知從何時起,又多了兩人,盡皆一身黑袍,看了一眼空中的道念,流露出貪婪。
席瀚海的長鞭被仙風道骨的青年一記直劈,直接斬成兩截,更無還手之力,形勢岌岌可危,眼看著兩個黑袍人還在好整以暇的看著空中的道念,不由急促的喊道:「你們再不出手,我席家立刻抽身後撤。」
高個子的黑袍陰測測地道:「你席家還能抽身?」身形卻是不停,迎上了仙風道骨的青年,救下了倉皇逃竄的席瀚海。
庄逍遙腰間的法衣漸漸滲出一片紅色,右手不停,直接截下了席瀚海。
矮個子的黑袍,一看,也加入了戰圈。手中的神通,轟然爆發,黑色的骷髏頭,帶著滾滾的黑氣,直撲庄逍遙。
庄逍遙左手縈繞著靈光,直接一拳將骷髏頭打散,黑氣卻如附骨之疽,一個個小型的黑色骷髏頭纏繞在其拳頭上。
矮個子黑袍手中突然多出一把無數陰魂纏繞的大幡,一個個陰魂凄厲的慘叫猶如在耳中。揚起大幡,無數陰魂飛出。
席瀚海手中各持一截短鞭,也撲身上來。
庄逍遙怡然不懼,爽朗的笑聲,震耳發聵,眼中的戰意更盛,一矮身,仰天大吼,一隻龍爪馬腿,頭頂著羚羊角,額頭一根長長的尖刺的饕餮虛影鑽出,發出一聲咆哮,陰魂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吸力拉扯著飛進了饕餮的嘴中。
矮個子黑袍恨恨的看著漸漸消散的饕餮虛影,手中多出了一把散發著血腥氣息的紅色長劍,欺身上前。
空中的火苗漸漸消散,帝俊的道念愈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