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螢梨的強大
「螢……螢梨?」
看到走出的紅衫女子,劉繼輝甚至還有些恍惚,他與齊軒暉一樣,都沒想到失蹤的女子還能在這個時候出現。
但手持朱紅神劍的女子,的確就是螢梨,如果要是幻術,是不可能擋下劉繼宗如此凌厲的一劍。
不但擋下了劍勢,甚至還傷到了對方,看劉繼宗血流如注的樣子,怕是這一劍刺得很深。
螢梨沒有看劉繼宗,而是徑直走到劉繼輝和齊軒暉的身邊,她姿容清冷,眼神淡然,頗有些超凡出塵的意味,便是劉齊二人看了,也有些怔怔出神。
「齊大哥,繼輝……你們身上有沒有吃的?」
螢梨輕啟朱唇,聲音如銀鈴般動聽,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叫二人又是一愣。
「吃……吃的?沒有吧……」
劉繼輝不明所以,回頭看齊軒暉,後者也搖了搖頭。
「螢梨,你不會從離開劍閣開始,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吧,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這裡?」
沒想到了螢梨聽了齊軒暉的話,果然點了點頭,見果真如此,二人一時間既是驚訝,又有些心疼。
而就在這時候,劉繼宗已經拎著狂炎劍走上前來。
他放下捂著臉頰的手,露出後面還在流血的傷口,這道傷口從他的臉頰一直向後,就離著有眼大概一寸的距離,若是再稍稍提劍,怕是現在已經要了劉繼宗的一隻眼睛了!
「臭丫頭,找了你這麼多天,你終於肯捨得出來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順手將你們一併除去了!」
對於劉繼宗惡狠狠的話語,螢梨似乎並不在意,甚至這個時候,還沒有拿正瞧過他。
這些,劉繼宗自然看在眼裡,因此這時候更加氣憤,而周身劍意也隨著他的怒意開始重新匯聚,一時間狂炎劍上,也爆發出強烈的灼熱感來!
感受到劉繼宗身上濃烈的殺意,劉繼輝眉頭緊鎖,這時候提劍擋在螢梨身前,方才的他,竟然會被劉繼宗的話所蠱惑,還差點害得齊軒暉被對方殺害,如今一想起來,劉繼輝就覺得羞愧不已,或許只有將劉繼宗親手正法,才能消解他心頭的憤恨吧。
看到劉繼輝的樣子,劉繼宗不禁冷笑起來。
「繼輝,到了現在,你都不願意與我站在一起嗎,你就這麼喜歡做劍閣的一條狗,卻用劍指著自己的至親之人嗎?怕是劉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看到你也個樣子,也會可悲可嘆吧!」
「住嘴,你個無恥之徒,竟然還有顏面提劉家的列祖列宗。」劉繼宗的話,讓劉繼輝更加憤怒,他的眼神之中,都要噴出火來了,「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才會讓劉家的列祖列宗蒙羞,我今天就算豁上了性命,也要替劉家清理門戶,以祭劉家列祖列宗,祭陳伯伯在天之靈!」
說話間,劉繼輝戰意激昂,手上神劍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眼看他與劉繼宗之間的一場大戰已不可避免,沒想到這時候,螢梨卻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然後按在了他持劍的手背之上。
「繼輝,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交給我來吧。」
聽到螢梨的話,劉繼輝還有些意外,沒等出口拒絕,卻突然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竟讓他整個人的精神放鬆下來。
激昂的劍意慢慢消散,連鬥志都隨即消解,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被螢梨奪走,可內心之中卻一點都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螢梨一隻手握著亂花,另一隻手拎著劉繼輝的劍,這是他抬步向前走出,走到半路,她突然回頭看向劉繼宗,面目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放心吧,若有機會,我還是會讓你自己做出裁決的。」
聽完螢梨的話,看著女子繼續走出,劉繼輝怔了半晌,都沒有做出什麼回應,知道齊軒暉走近拍了怕他的肩膀,他這才如夢方醒。
他回頭看向齊軒暉,神情間似乎充滿了迷惘,可即便如此,他的內心也十分安定,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螢梨。
「齊大哥,螢梨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境界,為什麼我覺得自己連一點追及的機會都沒有呢?」
聽到劉繼輝的話,齊軒暉也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他現在看著劉繼輝的背影,不正與劉繼輝看著螢梨的背影,是一樣的感覺嘛。
「閣主曾經說過,劍道一途,能夠企及非凡境界的人有三種,一種為意志堅強的,一種心無旁騖的,一種為才華橫溢的,但螢梨卻並不屬於此三種人,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為自己而握劍的那種人!」
聽到齊軒暉的話,劉繼輝根本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想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幸運的是,齊軒暉並不需要他發問,而是接著說了下去。
「正如閣主所說的那樣,是劍和劍道選擇了螢梨,或許這也是某種天賦,但卻並不同於天賦,所以,她才會不斷的超越我們的認知,即便是閣主……那樣的人,也自愧不如!」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螢梨也已經走到前面,與劉繼宗對峙而戰,後者看著螢梨,這時候突然笑了起來。
「你攔住了繼輝,自己卻走了出來,難道你以為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戰勝我了嗎?」
劉繼宗握著狂炎指向螢梨,劍刃上的烈焰突然積捲起來,這時候竟然開始順著他的手臂,往他的身上蔓延起來!
烈焰並沒有灼傷劉繼宗,反而更像是一件衣服,一具盔甲似的,竟然慢慢將他的身軀所覆蓋,而這正是狂炎劍獨特的奧義,也只有狂炎劍真正的主人才能夠使用。
狂炎劍原本一直收藏於劍閣之中,並沒有真正的主人,直到被長老院送給了洪邵煜,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這柄神劍就已經被劉繼宗所掌控,由此可見,此人的劍道造詣,絕對已經非同小可了。
通常來講,像此等神兵,都是可以通靈的存在,一劍不侍二主,也是極其正常的情況,即便洪邵煜已經過世,可想要駕馭已經認主的神器,卻同樣無比困難。
所以,眼下的情況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劉繼宗比洪邵煜還要強大不少,以至於連神劍都要屈從於他強的的力量與意志之下。
看到燃起的劍意,劉繼宗笑的更猖狂了,而螢梨卻是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
「這柄劍不屬於你,這是洪大哥的劍。」
聽到螢梨的話,劉繼宗卻是冷哼一聲,似乎十分不屑。
「是嗎?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就搶回去啊!」
就在這時,就在劉繼宗話音剛落的一瞬之間,螢梨突然動了!
她一步踏出,手中長劍瞬即揚起,雖然有些出其不意,但這一劍卻只能說是極其普通,雖有章法,但也僅此而已,甚至更不能算是什麼劍招,劍勢之中,空有劍意,卻無絲毫氣魄,看上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宗師境高手應該有的手段!
而劉繼宗也早有所提防,但是看到這一劍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些失望,如此普通的一劍,當真是看不起他嗎?
「呵,你這也算是……」
嘲諷的話語還未說完,劉繼宗的話卻是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手中的狂炎劍突然變得無比沉重,竟然叫他無法舉起,而就在轉瞬之間,螢梨的劍卻已經落在了他的頭頂!
當的一聲響,劉繼宗危機時刻,卻還是堪堪擋下了螢梨的當頭一劍,而自己卻仍然被對方一劍硬生生的撞出數步!
要知道,為了舉起手中長劍,劉繼宗幾乎用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而當螢梨看似綿軟無力的一劍斬落之時,卻又突然覺得彷彿泰山壓頂一般!
若不是自己身為宗師之境,只怕剛才一劍,就真的能要了他的性命!
看著神色如常的螢梨,劉繼宗氣喘吁吁,額頭已然見汗,他講狂炎拎在手中,卻只覺得異常輕鬆,並無方才沉重之感,一時間不禁更覺怪異。
「你……你這是什麼妖法?」
聽到劉繼宗開口,螢梨卻是莞爾一笑。
「你也是宗師,難道你不知道嗎?」
頗有些戲謔的話語聽在耳中,卻讓劉繼宗更覺刺耳,但正如對方所說,雖然自己身為宗師,但的確無法看穿對方的手段。
劉繼宗身在劍閣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聽說過劍閣之中,還有如此厲害的劍招,可除此之外,又如何能解釋方才的事情。
這時候,螢梨抬腳再次向劉繼宗走去,後者看著他,眼神中第一次出現驚恐的神情。
難道說,這個臭丫頭,真的比自己還要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