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年磨一劍

  林柒暫別了仇慶年與西方商隊的眾人，重新上路，去找另一勢力的天妖門蹤跡去了，畢竟事關上古凶獸，林柒只覺得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理。


  對此，花綺苑也做出了選擇，她已經決定再次與天妖門徹底撇清關係，即便花無血是他的外公，這一次她也不打算改變心意了，畢竟在天妖門效力這麼多年，替他做了這麼多的事，受了這麼多的苦，也足以償還他的恩情了。


  更何況，這一次花無血交給她帶出來的人，也已經全軍覆沒，面對歸來后依舊強大的林柒，這些小角色根本就毫無一戰之力，她花綺苑更不能改變什麼，都到這一步，也只能算是仁至義盡了，可能這就是天命吧，不可更改。


  至於沙盜的首領谷天鴻，捉住之後，也問明白了底細，原來此人之前也是正道出身，但是由於天師道在擴張中，門下弟子使用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法子，致使許多小門派受到了幾乎毀滅性的打擊，而這個谷天鴻所在的門派，也是其中之一，這才有了如今的嫌隙，造成了今日的惡果。


  可即便如此，林柒也覺得這不是一個人可以作惡的理由，而當首領被抓之後，沙盜也就此一擁而散，林柒不覺得他們會就此收手，但這些事情，已不在他能夠管制的範疇了。


  對於當年那些事務，凌昔雨都不曾經手，也無從知曉，自然無法做出判斷，畢竟只聽一面之辭，也不能說明什麼，於是就將他跟幾個天妖門的門子一起綁了，交由天師道的同門帶回山門，交由掌門發落吧。


  因此，花綺苑與凌昔雨，便跟著林柒一起，卻找天妖門的蹤跡，有了花綺苑的幫助，這個過程的確會變得便利許多，不過凌昔雨這邊，林柒本來並沒有打算讓其跟來的，但是林柒坳不過凌昔雨的執著，於是也就聽之任之了。


  而且，在天妖門等人的身上，凌昔雨還特別加上了禁制，以防這些人不軌生事，這禁制雖不好限制人的行動，但卻將氣海真元牢牢封死，任何調動真氣的行為，都會致使五臟六腑產生劇痛，並且除凌昔雨本人利用碎雪寒的神通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解開，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擔心押送的過程中會出什麼意外了。


  也是因為這樣，林柒才最終同意讓凌昔雨同行。


  ……


  在荒漠之中，除了無盡黃沙之外，就只有炎炎驕陽，在這種死地，就連石頭都非常稀少，更別說植物了。


  大風吹過，黃沙揚起，立刻就把方才留下的腳印完全抹掉，再加上可辨識的地方太少，在這樣的地方追蹤他人，卻是非常困難的，但是有了花綺苑之後，卻又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辨識物少，說明可用來做標記的地方也非常少，在天妖門中，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標記體系，正因為這樣，林柒等人在花綺苑的幫助下，也已經準確的掌握了對方的動向，而且根據花綺苑的說法，他們已經距離這夥人越來越近了。


  凌昔雨與花綺苑的確有過數面之緣，自然也知道對方的身份，因此在這裡見到她，同樣十分意外，她並不知道花綺苑已經重歸平凡，與馬展鵬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可即便懷疑，但林柒說沒有關係，她就沒有更多過問，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吧。


  況且對於林柒，她還是十分信任的，無論品質上還是實力上。


  「林柒，現在的你，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現如今的凌昔雨，也遠非過去可以相提並論的，在恩師張參露的執教之下，她如今已是九品巔峰，在加上本身就是稀有的寒屬體質，實力更是再上一層，說起來距離宗師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雖然這一步，如今看來還是咫尺天涯，但誰也無法保證，哪一天凌昔雨就會突然看透了宗師的本質，實現超凡入聖，一躍成為新的宗師。


  對於修為，凌昔雨可謂無比自信，即便不再年輕，可這個年紀能有如此修為，放眼天下也是少有，但是在當他看到林柒的時候，卻已然發現對方深不可測，特別是林柒身上釋放來氣息，平靜淡然，自然內斂，就像一個普通人似的，完全沒有任何煙火氣息，即便在之前動手的時候，也是一樣。


  凌昔雨自然也見過許多強者，更何況自家師傅更是一個宗師級高手，可是凌昔雨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林柒這樣的人。


  「境界啊，怎麼說呢，還是老樣子吧。」


  聽林柒這麼說，凌昔雨便不再問了，她顯然知道林柒並不會與她言明，這樣的話更是不會相信。


  畢竟十年之前，她最後一次見林柒的時候，他就已經有著八九品的實力了，不久之後，他就在草原之上，萬軍之中，取了宗師單于的性命，雖然按照師傅的說法，林柒是藉助了大軍之力，並不是在單對單的比拼之中取勝的，無法作為實力評判的標準，可即便如此，能做成如此成就的林柒，實力也絕不會太差，所以當林柒說自己的境界沒有提升，相信誰都不會認同的。


  「凌姐姐，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這次事件結束之後，你可否帶我，走一趟天師道呢？我想見見尊師，張參露張老前輩。」


  聞聽此言，凌昔雨卻是一愣，這時候神情突然有些黯然。


  「我聽說過天山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恩師為了我，不惜放下身段，去搶琴心，為此還為難於你，說起來，的確是我，是我恩師有愧於你，所以你是想此次為自己報仇，才特地要跟我上山的嗎？」


  「嗯……也可以這麼講吧。」


  聽凌昔雨發問，林柒微微一笑，沒想到卻是直接承認了。


  「其實吧，尊師當時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喚作是我，我說不定也會這麼做的，但要說我真的是為了報仇，其實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畢竟當年的恩怨，對現在的我來說，大多都已經淡了。」


  林柒笑的洒脫，凌昔雨看的出神。


  「不過，在商隊時候，我聽說了尊師與劍神張前輩一戰的事情，因此也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也想與尊師比較一下。現在的我若想更進一步，必須要通過足夠強大的對手給予磨練，我覺得張參露老前輩，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我恩師在與張筱一戰之中，輸掉了，所以你覺得有信心可以贏他？」林柒的話，的確讓凌昔雨有些不解。


  「我沒有小看尊師的意思，因為即便他輸了比試，那也不過只是一場比試罷了，在我看來，老前輩還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絕世強者。」林柒的表情很輕鬆，說的話也很淡然，完全沒有一絲說謊的意思，「我想找老前輩比試，除了因為有凌姐姐你的關係，比較方便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尊師的能力了，畢竟他可以算的上是當世資格最老的劍修了！」


  「而我在西域十年，回程之前剛剛磨好了一柄劍，因此也希望能得到老前輩的指點！」


  十年磨一劍？

  凌昔雨看看林柒，周身並無攜帶任何的劍器，由此也知道，林柒這是另有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