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螢梨的抉擇

  「等一下！」


  見螢梨點頭，林柒卻趕緊出聲阻止，她扳過螢梨的身子，望向她的眼睛。


  「丫頭，你真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嗎，就連正玄大師，都為此努力了數十年，才有此突破，單單憑我們的能力，真的能夠做到正玄大師這樣的地步嗎。」


  果然，螢梨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林柒一頭黑線，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大師，具體怎麼做，有什麼後果，你還沒說過呢，這個決定，不如等大師你解釋清楚之後，在下也不遲吧。」


  「怪我怪我，說的太專註，把正事都給我忘了！」正玄不禁哈哈大笑，卻讓林柒一時無語。


  「咳咳，」正玄假裝咳嗽，卻是趕緊進入正題，「說起來，想修法相，本來要從禪法入手，但娃娃不是佛門子弟，既沒有千禪寺的基本功法作為根基，也沒有正經學過禪宗佛學，原本是無法學習的，但我專研數十年之久，也並不是毫無成就！」


  說著，正玄伸手一指四周牆壁上的古怪圖文，眼中閃現精光。


  「這辦法，現在就在這裡面。」


  林柒環顧四周，這些古怪的字元與圖形，他根本就毫無頭緒，於是只能回過頭來，等正玄解釋。


  「等一會，我會以我的伏魔法相作為牽引，以我的真元進行協助，再利用我的真氣作為橋接，打通我與娃娃的識海連接，帶領他切身實地的感受法相的真諦，以此來讓她覺醒自己心中的本源法相。」


  「這……能做到嗎？我們畢竟不像大師，從來沒有修習過佛學，心中也會有法相產生？」對此，林柒還是有一些疑問的。


  正玄點了點頭。


  「佛祖有千萬法身，芸芸眾生皆在其中，心存善念，則是善相，心存惡念，則是偽面，你我她皆不例外。」


  「這樣的話，就能救治丫頭的病症了嗎？」能不能治好螢梨，這才是林柒更在意的事情。


  「其實，這個法子，還是有一些不確定性存在的！」正玄不置可否，但仍然如實相告。


  「不確定性，是說這個法子還是會失敗的嗎？失敗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如果不問清楚，林柒是不會輕易讓螢梨涉險的。


  「這個法子，其實還存在著兩個問題。」正玄想了一會兒，抬手伸出兩個指頭，這才說道。


  「其一，在於這個功法的本身。我剛才說過，這個禪法的修習，本身是同途殊歸的，不同的心性，不同的經歷，會造就不同的結果，即使是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學成，縱使我以伏魔法相作為牽引，最後留給女娃娃的法相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在於女娃娃本身的心意。」


  說完，正玄略一停頓。


  「其二，則在於女娃娃自己身上！」


  「丫頭自己的身上？」


  「眾所周知，無論一個人怎樣，他都有善惡倆面，就算是佛祖也不例外，就好比一個殺人兇手，又同時是一個大孝子，那你說他是善是惡？我們修行，為的就是弘揚善德，控制惡念，才能以己之身證大道！這一次的方式，正是要讓女娃娃釋放自己的心意，無論善念還是惡念，都一覽無餘，但是，就算是細微的惡念，也會有入魔的危險，所以仍要三思而後行。」


  聽了正玄的話，林柒卻突然陷入沉默，這麼說起來，施行此法，卻是弊大於利，正玄大師明知其中的後果，卻為何還想為之呢？


  「大師，明知如此，你卻為何仍想施行此法呢？」


  正玄點點頭，知道林柒問道了點子上，於是他再次豎起兩個指頭。


  「還是因為兩點。其一，此法為上古賢僧傳下，歷經千百年，雖說有所失傳，但其中的價值不可估量，就算娃娃最後得到的不是伏魔法相，但有如此神威，說不定其他的法相也能救治娃娃的病症，退一萬步講，就演算法相最後無法救治，結果也不會更差，但法相的確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聽完這一條，林柒略微沉吟，開口問道：「那大師覺得，能得到救治螢梨法相的機會，有幾成。」


  「四成！」正玄其實也早就經過了深思熟慮。


  林柒點點頭，不做評判，又問道：「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便是娃娃是否會入魔的問題了。我觀此子，無論心性品質，都是俱佳，就算是尚有一線惡念，也無足輕重，入魔的機會，並不高，況且就算娃娃真的入魔，有我在一旁輔助，想來也不會有大礙的，因此，我還是希望娃娃可以試一試，但最終的決定權，還在你們的手裡！」


  想當初，正玄也曾入魔，在千禪寺眾僧人的努力下最終幡然醒悟，可謂經驗豐富，有他在此，螢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麼差池的。


  「大師，丫頭入魔的機會，有多大？」畢竟事關螢梨，就算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林柒也想讓失敗的幾率，降到最低。


  「不足萬一！」正玄也對自己很有信心。


  林柒點點頭，又回身望向螢梨。


  「丫頭，你自己也聽見了，此中的利弊，大師都講的很明白，事關你的安危，我希望你可以自己做出判斷！」


  「小七希望我怎麼做呢？」螢梨歪著腦袋，一臉天真。


  林柒躊躇稍許，眼神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


  「若是問我的話，其實我並不鼓勵你去做，天下很大，說不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螢梨點點頭，卻突然笑開了。


  「但是我自己想要試一試呢！」


  「為什麼？」林柒與正玄一同問出。


  「因為，我不想讓小七你繼續擔心下去了，況且大師老伯為我做了這麼多，他又是小七你十分推崇的高人，所以我也很相信他呢。」


  聽著螢梨天真可愛的話語，林柒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時候，正玄大師口誦佛號，站起身來，走到了螢梨的近前。


  「娃娃，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螢梨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娃娃，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準備好了？」


  「我……」


  螢梨剛一開口，卻沒想到正玄此時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劈落在女孩的頭頂，只見一道佛光閃現，女孩毫無準備，就此翻到在地。


  「阿彌陀佛！」


  正玄口誦佛號，雙目圓睜，周身佛光亮起，身後顯現伏魔法相！

  這時候，螢梨的身體，突然慢慢漂浮起來，身上隱隱閃現兩道光輝，一道灰，一道白！


  林柒知道正玄已經開始，卻再也坐不住了，但兩人身上光芒閃耀，有些刺眼，他也只能倒退出去，在外圍靜靜的等候。


  「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正玄突然驚呼一聲，臉上閃現驚訝神情，讓林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漂浮在半空中的螢梨，卻突然閃耀起萬丈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