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蹭點豆腐
「師傅!」年輕道人想上前又不敢出這頭的五行陣法,只是他這麼一叫,一旁的五行陣另一角轟然再倒塌下來,「師傅,這坤位又被斬去了一角……哎呀,師傅,這幾處的陣法都被破掉了!」
老者飛速念著金光神咒,想要從陣法中脫身出來,然而沒有用,那頭傳來的女聲咒語傳入他腦海之中,一直打亂他的咒語。
「居然還是女娃娃!簡直目中無人!」老者咬破口中的舌頭,鮮血帶著吐沫噴在道符之上,「三魂喪命,七魂決命,火速受死……急急如律令!」
老者手中的道符發出藍色火焰,同鬼火一樣燃到了外頭,把紅色的五行陣都燃成了藍色。
……
寧石三人把所有的道符就集中在玉珩手裡,翹首以盼看著全身冒金光的六娘子獨自站在紅色硃砂里「翩翩起舞」。
如今似乎在緊要關頭,七皇子手拿其他三張道符,卻不敢打擾季雲流。
席善瞧著入神,張了張嘴,恍若隔世般的無意識道:「六娘子是不是真的仙人下凡的?」
這樣的仙人,日後成了七皇子妃,他要赴湯蹈火伺候好六娘子才行!
玉珩目光不瞬,聽得席善這麼說,也沒將目光轉過去,只不由自主盯著季雲流細看,驀然,手上道符一燙,燃了七皇子一雙手,他頓時鬆開手,卻見手上的三張道符瞬間飛了起來,像一把把利劍,向著季雲流直飛而去。
「雲流!」
「六娘子!」
幾人大驚失色,立即飛撲過去,想抓那幾張道符。
道符因在玉珩手上飛去,他亦是頭一個反應過來之人,撲過去,抓住道符,施了法的道符同利器,在玉珩手抓住的那一刻,直接割破他手掌,血液滴在妖符上,同冷水澆在熱鍋中一樣,發出刺耳的「嗤嗤」聲,然而,嗤嗤聲過後,妖符又似乎變失去了所有靈力,整個枯萎了一般,直接軟在玉珩手掌中間。
「七爺!」
「七爺!」
看見玉珩出血的幾人再次驚駭出聲,這時寧石也抓住了一張飛走的道符,同樣的那妖符像利劍一樣,讓寧石雙手血流如注,他正等著道符同樣「枯萎」時,卻自己腳不點地的直接被道符拖走了!
「寧石!」席善趕緊撲過去抓住寧石,只是,連帶他一起,被道符拖著走。
同樣的情況出現在九娘身上,她用血手抓著道符,亦是被道符拖著走。
玉珩目光閃了閃,瞥了一眼自己滿手是血的道符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當下不再猶豫,直接踏飛而起,向著寧石的道符一抓而去。
正在飛馳的道符碰到他的血,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很快失去了靈力,軟在他手中。
「老不死的!」季雲流見了玉珩滿手滴血的一幕,臉上陡然變色,柳眉倒豎,語氣冷澀,「老娘給你喘口氣,你竟然還開起染坊來了!」
幾個扭頭看六娘子施法的,只見六娘子從腰間的荷包抓出了一條……真的是一條長長長的聯排道符。
千鈞一髮之際,三人心頭掠過念頭卻是:這麼多張道符像捆繩一樣,到底怎麼讓六娘子塞進荷包中的?
玉珩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見自己血液對妖符用處,很快踏飛到九娘這裡,抓耗子一樣接過了九娘手中的道符,他拿著三張乖乖軟在手掌中的妖符,瞧著地上硃砂,伸手把手上血液滴到了那紅色硃砂道符之上。
「轟!」玉珩的血液如燃料,地上硃砂道符映出一道紅光,在轉瞬之間,直衝而上!
此刻,季雲流的長如繩索的道符被她使著結印飄到空中,在她頭頂盤旋不去,下頭是一張有老者血液的道符。
玉珩不再猶豫,扔掉手上妖符,踏進硃砂道符裡頭,站在季雲流身旁:「用我身上紫氣,與血液助你。」
季雲流轉首,聽到七皇子一本正經的正在說,「這裡沒有外人,我與你一道,搞死那老不死的。」
手上淌血的寧石席善三人看得直發愣,好半響,見六娘子大笑了一聲,拉起七皇子的手,「好,咱們一起搞死他們!」才相互之間拉開默默退遠了一些。
那個……老不死的,你多保重……
……
鎖魂陣十分霸道,但要求施法者必須非常冷酷甚至是殘忍,才能吸引七煞驅動陣法,霸道的陣法,反噬同樣不容小覷。
老者面前本來燃起來的藍色火焰,忽然在一陣紫氣金光之下,詭異的消失了,他所布下的陣法中冒出絲絲黑煙,腳下徒然出現了紅色硃砂所畫的陣法,紅光照了他一身。
「師傅!」黃袍道人急的團團轉,喊完這聲,猛然噴出一口血,「如何會有紫氣金光?」
「有真龍相助?」老者感覺到危機,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他欲抬首咬破手指用血畫符,可是手指瑟瑟抖抖卻怎麼都移不到嘴邊,「不好,咱們得跑……」
只是老者怎麼都不能把手指移到正確位置,再狠心咬一口舌尖,喉嚨驀然一腥,連帶咬破舌尖所出來的血液都噴了出去。
「怎麼可能,這人分明是個女娃娃……」老者搖搖欲墜的身體晃蕩幾下,「怎麼會有如此道法,怎麼會有真龍相助。」
兩人腳下紅光擋也擋不住,像洪水一樣漫上來,淹沒了老者整個人。
「轟!」
紅光之內憑空閃下滾滾雷電,正中老者頭頂,一道接一道,閃下來。
「啊——!」
「師傅!」
……
席善、寧石三人瞧著六娘子與七皇子身旁的硃砂退去,長繩般的道符亦落於地上,小心上前兩步,問了一句:「七爺?」
玉珩回神,見同樣軟下來的季雲流,立即伸手扶住她:「那老不死的,死了?」
「嗯,除非他還能神魂出竅,不然必死無疑。」季雲流松下一口氣,「七爺放心,這世上就算修道之人亦不敢神魂出竅,不然立即魂飛魄散,天道管鬼魂極為嚴厲。」
玉珩見她臉色白的似乎都快透明了,不由分說,直接打橫抱起她,往屋裡走:「待天一亮我就去稟告父皇,有人在我院中,欲對我使用邪法之術!」
兩世過來經歷這麼多,七皇子想明白了,遇到什麼事兒,都得跑到他皇帝爹面前哭訴才是正確處理之道,哭一哭,既能讓他老爹替他撐腰,還能在他爹面前留下他手中無權無勢的印象,從而讓他爹多分憐惜少上一分猜忌。
季雲流道法虛耗過多,真的累了,自家老公睡衣在適才的一系列動作中衣襟大開,她此刻臉頰靠著如潤玉的胸膛,美色當前,只想多蹭點豆腐來才好呢!
當下「嗯嗯」兩聲就算回應,靠著七皇子胸口不抬首,手從衣襟伸進去再環住。
嚶嚶嚶,好久沒聞到自家老公身上的味道了。
席善真的不想打擾他倆,但是有一事真的很重要:「七爺,寧世子如今還在正廳中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