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去唱戲可惜了
天空中掛著彩霞,這是山中流水濺起的水滴。
無相門大山,李長歲抱著後腦勺弔兒郎當的走著,偶爾還看一看那林中的小鳥,整個人分外舒緩。
千年一瞬,那個世界過了那麼久,回來才一個呼吸不到,平白多出了這麼多壽命,他不開心誰開心。
加上因為沒了仙緣的緊張籌備,沒有為得仙緣的那種心機算計,整個人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可惜他放鬆不代表別人開心,看著李長歲那悠閑自得的模樣,身後兔子不知為何氣就不打一處來。
兔爺我還沒有放鬆呢,你小子就敢在兔爺面前一副如此嘚瑟的樣子,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於是偌大森林裡,兔子築基五台的妖力全開。
「嘰喳嘰喳。」
「哼哼哼,」
「呦呦呦呦呦呦」
剎那間林子中野雞野豬小鹿驚成一團,無數鳥毛掉落一地。
李長歲黑著腦門回頭:「死兔子,你瘋了?!」
兔子眼睛老天,不屑道:「兔爺我愛顯擺,咋滴?不爽你咬我啊!」
「行!你狠!」
雖然同樣築基,可是李長歲自知不是兔子對手,愣是咬著牙忍了。
只是卻再也沒有心情看風景,朝著無相門就大步而去。
天下修行者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元神六大境界。
而練氣九台,其一二三層為練氣前期,四五六中期,七八九後期。築基七台,一二台為築基前期,三四中期,五六後期,七台則為圓滿。金丹九轉,同練氣一樣,也是三層為一期。最後就是元嬰三色,一色一期。
死兔子築基五台,實打實的築基後期,且打鬥功夫極強,明顯不是李長歲這個築基中期的菜鳥所能比擬。
『現在忍不丟人,不丟人!』
明明已經表示忍了,可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兔子還在身後嘚瑟,李長歲突然猛的一個轉身,一腳就踹了出去。
「走你!」
這一腳鉚足了勁,只見原本嘚瑟的兔子瞬間化作了一顆流星從天空劃過。
「呼~!」
「舒服~。」
「這死兔子果然是屬核桃的,欠錘!」
看著遠處兔子離開的身影,李長歲拔腿就跑。
裝完逼不跑難道等對方回來報復?
怎麼可能!他李長歲又不欠揍。
只是還沒跑幾步,兔子就折返回來,手中板磚蓄勢待發:「孫賊!你竟敢陰兔爺我!!!」
「呸!」大不了一死,李長歲輸人不輸陣:「小爺我就捶你了,咋滴,咬我來啊!」
「好!好好好!小崽子這可是你說的,看兔爺我今天不錘死你!」
刷~
板磚飛來,李長歲直接閉眼。
只是預料中的被揍並沒有到來,一抹紅色出現在眼前空手接住了板磚。
兔子捂著心口指著突然出現的紅衣眼中已經是淚水涌動:「你,你偏心。」
「丑~」
紅衣瞥了一眼兔子,淡淡開口,瞬間誅心。
之後這才看向了李長歲。
「你有修為了?」
「紅衣老婆,兔子欺負我!」
「孫賊!你要不要臉!到底誰欺負誰了?」
「你欺負我。」
「我屮!兔爺我這小暴脾氣,這能忍?來來來,咱兩好好說到說到!」
「停!」眼角一人一兔又要逼逼賴賴,紅衣捏著腦門無奈開口:「長歲,你是不是有修為了?我剛剛感覺你那一腳有靈力伴隨。」
「孫賊!你竟然很兔爺我動用修為!難怪兔爺我剛剛覺得那麼疼,原……我屮!你特么有有修為了?!」
「有了啊,不服咬我啊!」
刷!
紅衣回玉珠了,她就是好奇才出來問問,至於李長歲到底修為如何她懶得考慮,反正打不過她,也捨不得打她。
兔子還在震驚中,他怎麼都沒想到眼前這個廢柴竟然還能不知不覺中就有了修為。
「老天瞎眼了啊!」
「死兔子,熟歸熟,你特么要是在這麼瞧不起小爺,信不信小爺我揍你!」
「憑你也配?瞧把你能的!」大概是被李長歲有修為這件事打擊到了,兔子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身後,李長歲咬牙切齒。
「給小爺等著,下次小爺丟了你!」
可惜兔子已經走遠,根本沒聽到。
挖到靈石礦的時候是中午,回到無相門也不過是下午而已。
看著那破舊的茅草屋,李長歲特別後悔當初無相門重建時候為了裝逼沒有重建他這個破爛屋子。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直接越過茅草屋來到了現在的無相門大院。
看看四周青磚綠瓦,兔子突然道:「整個跟個地主老財似得,土!」
這時候李長歲難得和兔子有共同語言,很是認同的點頭:「沒錯!土!俗!俗不可耐!」
說罷,抬頭看向了正房台階上的藺晁。
「師父,曬太陽呢?」
藺晁臉色漆黑,你們兩個混賬說話難道就沒看到老夫一直都在這裡嗎?
當面說人壞話,小心生孩子沒**兒!
不過想想兔子很可能就是當年大鬧要塞島那隻大妖,於是乾脆閉上了眼睛。
忍了!
同時還一邊享受六個小姐姐的按摩,一邊故作淡然點頭:「恩,太陽挺暖和的,要不你也來晒晒?」
「好啊^o^~」
拉開一張椅子,李長歲也不在藺晁面前繼續裝那淳樸少年,就那麼翹著二郎腿把腳板在那裡晃啊晃的。
藺晁手抖了一下,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啊!
想老夫一生騙人無數,可是到了晚年竟然讓一個毛頭小子騙了,這是要晚年不保啊!
不知不覺中一滴渾濁的老淚留下。
「欸?師父,你咋還哭上了?」
「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長歲立馬來了興趣,往藺晁身邊探了探,挑著眉毛問道:「啥往事?說說唄?」
一邊兔子也是豎起了耳朵。
只是下一秒兩隻耳朵就被人抓了起來。
是六個小姐姐中的一個。
「好可愛的兔兔,還能說話的兔兔,好想養一隻啊!兔兔,要不你以後跟姐姐好不好?」
藺晁繼續手抖,差一點沒被嚇死。
姑奶奶,你抓的可是一隻大妖啊!
「抱歉,丑拒!不吃奶!」兔子直接跳到了李長歲的椅子上,騷話張口就來,搞得李長歲很是尷尬的看了一眼小姐姐。
這死兔子就沒點逼數?到底誰丑誰自己心裡沒底?
「咳咳,那啥,師父,請開始你的故事。」
眼見兔子回到了李長歲那裡,藺晁鬆了口氣,騙鬼的話張口就來:「唉!這是一個很久的事情了,為師那時候苦啊!從小沒爹沒娘~」
說著,眼淚再次掉下。
兔子看向了李長歲:「這老頭別人還沒感動呢,自己就感動哭了?」
李長歲點頭:「應該是的。」
兔子繼續:「這麼會哭,咋不去唱戲呢!而且說的就像誰有爹有娘似得。」
李長歲繼續:「沒錯!誰不是沒爹沒娘?有道是父母祭天法力無邊,有爹有娘怎麼修鍊?」
「有理!」
「滾!你們兩給老夫滾!!!」這一刻藺晁再也忍不住了,一首捂著心口一手指著大門:「老夫這裡不待見你們!!!」
「師父,別介嘛,別生氣別生氣,氣大傷身。」
「滾~!」
「好好,這裡滾這就滾。」
眼見藺晁一副要動手的模樣,李長歲提起兔子就跑。
不是打不過,而是那可是自己師父,輩分壓的死死的,自己也不好還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