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邊防軍的進逼
邊防軍並不死心,他們仍然希望用金銀等貴重物品,直接從杜深手裡交易各種煉金製品。
杜深當然不願意。他深居簡出,始終避而不見。
雙方有點針尖對麥芒的趨勢。邊防軍不但封鎖交易所周圍的路口,使之成為孤島。要塞里的市政廳也千方百計的找蘭度家族的麻煩。
先是稅務官上門,追繳亂七八糟的雜稅,說蘭度家族十幾年來一直逃稅。然後是治安官前往礦區拿人,說蘭度家的礦工里藏匿強盜、兇犯。後來,據說就連莊園裡的農奴也開始為非作歹。有苦主帶領治安官上門,指認某些農奴偷盜。
各種亂七八糟的手段,將蘭度家族攪得烏煙瘴氣。別說採礦、耕種等生產活動無法進行,就連日常的生活也差點無法維持。蘭度家族所需的各種食物和生活用品,要麼買不到,要麼就是連採購的人手都一時抽不出來。
面對軍方全方位的壓迫,杜深沒有理會,任由管家帕里獨自支撐局面。這在其他人看來,就是蘭度家族束手無策,甚至低頭認輸。很自然的,周圍的一些富商、豪族,偷偷加入瓜分蘭度家族的行動。
莊園里的農奴偷偷潛逃。礦場里的技師哪怕支付高昂的違約金,也要解除雇傭合約。蘭度家族辛苦培養的侍衛,頻繁受到拜訪。有人願意支付優厚的待遇,聘請侍衛前往遠方開創新生活。
眼看著,整個蘭度家族就要分崩離析,杜深終於有所行動。這天早晨,原本徹夜未歇的交易所突然關門。幾個侍者無精打採的走下山坡來。
封堵路口的邊防軍,沒有阻攔乘坐馬車離開的帕里,只把七個侍者圍住。身穿鎖甲的小隊長,按住腰間的長劍,冷淡的質問:「不是日夜開張,從不歇業么?為什麼今天關門?」
侍者亂紛紛的回答:「生意做不下去!」「科林少爺打算離開要塞。交易所從今天開始,永久停業。」「帕里管家說交易所宣布倒閉。」
紛亂的回答聲中,小隊長抓住令人色變的消息。他大喊,壓下眾人的聒噪。他厲聲喝問:「科林打算離開要塞?什麼時候?去哪兒?」
七個侍者被突然的大喊嚇一大跳。有人低眉順眼的輕聲回答:「今天中午就走。聽說是去東邊,具體不知道。管家讓我們選擇,如果願意跟著走,就在中午以前趕到香草莊園。」
「走,」小隊長兇狠的瞪視一圈,「誰都別想走!你們幾個,哪兒都不許去。你們現在被捕啦!」
「憑什麼?」「我們又沒犯罪,你們沒權力抓我們!」幾個侍者高聲吵鬧,卻又沒膽子從空隙處離開。
小隊長沒理會色厲內荏的侍者。他招來兩個手下,吩咐他們騎快馬,趕緊返回軍營稟報杜深想要逃跑的消息。
眼見兩批快馬,急奔而去。小隊長帶領同僚,將侍者團團包圍。他嚴厲的質問:「交易所里的道具呢?那些沒賣出去的道具,儲藏在哪兒?」
青蔥的侍者低聲道:「都被帕里管家帶走了。用空間背包帶走的。」
小隊長皺眉,輕輕一推跟前的某個侍者:「一點都沒留下?你們帶路,我們去交易所。現在由我們暫時接管,以防有人搶掠交易所。」
實際上,軍方一直暗中監視杜深的下落,防備他逃走。可是,杜深時常在夜裡外出,也更換住所。軍方一直沒搞清楚杜深的具體位置,只能在蘭度家族的每個居住點布置人手盯梢。
蘭度家族打算潛逃的消息,迅速從軍營傳達到盯梢者手中。哨兵們頓時活躍起來,查探任何馬廄和車庫。
時間緩慢流逝,眼看距離中午越來越近。哨兵們愈發膽大,直接闖入屋舍搜索科林的下落。然而,哪怕是在香草莊園,眾人不僅沒有發現科林和帕里的人影,也沒有發現任何準備遠行的車馬。甚至於,很多蘭度家族的僕從,尚不知曉科林打算逃跑。
邊防軍畢竟屬於軍事組織。他們並未把希望完全寄託哨兵們的身上。剛一得知科林要跑,軍方就派出大批人馬,前往各處路口設卡。尤其是東邊。
這不,時間尚未到正午,盯梢者徒勞無功的消息尚未傳回軍營。一隊士兵已經在西邊的某處路口攔截下科林和帕里。
那是一輛陳舊、樸素的馬車。通常只是平民富商的座駕。科林、帕里同另外兩名侍衛坐在馬車裡。他們並未喬庄,自然一眼就被邊防軍認出來。
氣氛初始有些劍拔弩張。路卡的小隊長看到,科林只攜帶三五名手下,遠不及己方的十二人多。他放下心來,主動命令手下收起武器。
小隊長同樣將出鞘的利劍重新插回去。他站在車廂門口,沖病懨懨的杜深笑道:「科林少爺,您打算去哪兒?西邊的馬賊鬧得厲害,聽說已經死掉不少路人。您可千萬不能再往西邊去!」
杜深嘆氣:「咱們就別裝模作樣啦。我打算離開要塞。你需要多少錢,才允許我們離開?三百枚金幣?」
敦實的小隊長下意識的掃視周圍,發現不少同僚隱隱心動。他故作輕鬆的一笑:「少爺就別想著收買我們。我們邊防軍,各自的底細都詳細的登記在冊。我們雖然很想發財,卻擔心有錢沒命花,更害怕牽連到故鄉的家人和親友。」
周圍的士兵都是面容微微一肅,壓下心底的貪念。
不知不覺,周圍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車廂里的兩個侍衛蠢蠢欲動,外面的邊防軍繃緊神經。大家都在等待杜深的口令。
杜深微笑,半晌才道:「放輕鬆。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既然被發現,我多半逃不了。我不希望葬送忠誠的屬下,也不願意糟蹋你們寶貴的生命。你聯絡將軍,讓他們趕快來。不要打擾我們。」
話說完,杜深示意小隊長關閉車廂門。
小隊長遲疑的關上車門。他已經第一時間派出傳訊的飛鳥,他仍不放心,他指示一名手下,騎馬送信。
小隊長又帶領屬下,加固、擴展馬車前後的路障。
大約半小時以後,一隊二十多人的騎士,從東南邊的道路上急奔而來。馬隊停止半人高的路障跟前,盧瑟下馬,帶領手下急匆匆的奔向陳舊的馬車。
(PS.:作者也不想的,解釋見作品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