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 自爆
假丹即將爆炸。杜深撲至假丹下方，抱起白蘇兒。他以子母梭為鑰匙，輕易解除翎毛的庇護。杜深檢查白蘇兒的狀態，略微放心。他向白蘇兒體內輸送少許真元。
神志模糊的白蘇兒精神一振，略微清醒。她看清杜深的面目，不由錯愕：「你怎麼又回來啦？你找到援軍？」
「痴心妄想，」少年相隔老遠，惱恨的咒罵，「就算真有援軍，老爺也要讓你倆死無葬身之地！」
杜深將假丹收回，平淡的道：「既然必死，只好魚死網破。能傷到前輩一分，也是好的。」
少年的面色愈發難看：「痴人說夢！老爺一再留手，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前輩真要逼死我們，」杜深淡漠的詢問，「只要前輩發誓今日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就把假丹送給前輩，而且如實回答前輩的任何疑問。」
少年猛然一愣。彷彿一頭冷水從頭淋下，少年突然清醒：「自己下界，追查北極老兒才是重點，查看假丹只是一時興趣，怎得稀里糊塗就要打生打死？」
少年沒有自省，反而愈發惱怒。他瞪視杜深，殺機大盛。少年的殺機僅僅流露少許，就立刻隱藏起來。杜深仍然察覺到。
杜深故作不知：「前輩，只要你今天放過我們，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年猶豫，決定以任務為重。今日放過杜深，明日再殺就是。他點頭，就要張嘴。
「杜深，你今日在劫難逃！」附近突然響起蒼老的高喊。沖虛老祖出現在杜深身後數十米外。他與少年，恰好將杜深兩人夾在中間：「我已通知其他正道。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你插翅難飛！」
杜深皺眉。少年則是怒火中燒，暗自咒罵：「這沖虛老祖突然出現，實在歹毒。難道叫我發誓保護杜深？」
果然，杜深更換條件，要求少年阻擋正道的追殺。
少年彷彿生吞蒼蠅一般噁心。他猶豫一陣，決定答應下來。少年正要發誓。沖虛老祖突然勸說：「上使關心則亂。何不稍待片刻。等到大量同道集聚，怎麼也能拿下他。」
少年搖頭，卻又瞬間改變主意：「那就等一等。」
少年希望從杜深口中得到消息，不免擔心杜深絕境中自殺。但他又不願反過來保護杜深。他決定等等看，等到杜深的處境更加窘迫，他好掌握主動，乃至更改條件。
杜深思索，多少猜到少年的心思。他感覺少年與正道的關係並不和睦。如此一來，沖虛老祖就是求生的主要阻礙。如果其他正道趕來，一旦他們足以略微牽制少年，恐怕就會出手襲擊杜深。
「正道很可能不會在乎少年的誓言和保護！」杜深分清利害，決定先殺掉沖虛老祖，再跟少年講條件。
之前的打鬥，杜深早就把儲藏的怪物屬下消耗一空。奈何珠的採集範圍雖然已經達到半徑22公里左右，可是周圍人煙稀少。杜深補充的原力並不算多。如今蜃車和句鼓，加起來數量不到五百。
更關鍵的是，少年有可能干擾杜深的戰鬥，乃至出手保護沖虛老祖。所以，若想殺掉沖虛老祖，必須足夠快。杜深思索一陣，決定犧牲假丹。
主意一定，杜深開始回憶曾經研究過的挪移之法。杜深雖然只是金丹中期修為，全力以赴，倒也能短距離挪移幾下。杜深怕蜃車釋放迷霧的速度，趕不上沖虛老祖挪移逃跑的速度。
一番沉默準備。杜深的身影突然消失，出現在沖虛老祖的數米之外。挪移之法非常消耗真元和神識。杜深的真元、神識消耗大半，但尚足以驅使法器。杜深以子母梭纏住沖虛老祖，使得對方無法專心施展挪移。
杜深隨之放出蜃車，製造迷霧。迷霧隔絕神識，也就使沖虛老祖徹底無法挪移。杜深收回子母梭，放出假丹，遠遠後退。
沖虛老祖隱約感受到假丹的接近和靈壓。他駭然的飛退。
杜深以陣法暫時迷惑住老祖，假丹與老祖越來越近。眼看假丹就要爆炸，假丹突然脫離杜深的控制，居然返回飛向杜深。
杜深驚駭，重新聯繫假丹。假丹的確仍舊和杜深聯繫一起，卻根本不理會杜深的指令。
杜深只能召出青紗帳自保。誰知道，假丹居然輕鬆的穿透青紗帳，一下鑽進杜深的胸腔里。
「轟！」杜深隱約聽到體內傳來一陣炸響。暴烈的能量突然迸發出來。
假丹的確炸得粉碎，狂暴的能量在杜深身體里亂竄，卻又沒有把杜深撕碎。杜深感覺體內的能量不斷膨脹，隨時可能將身體撐破。杜深感覺身體開始被撕裂，他下意識的運轉《燭龍變》，壓制、吸收體內的能量。
「啊！」杜深痛喊一聲，身體迅速變化。他的身軀膨脹起來，體表冒出青黑鱗片。他的額頭微微鼓起，好似生長一對短小犄角。
「吼！」杜深的痛呼化作莫名其妙的獸吼。
一切變化都在電光石火之間。杜深雖然痛苦，頭腦卻非常清醒。他明白假丹已經自爆，但產生的效果並非尋常的爆炸，而是臨時加持燭龍變的能力。
杜深感覺自己的屬性至少增加五成，肯定已經超過一百點。他猛然撲向沖虛老祖。
老祖剛剛從迷霧裡衝出來，就看見面前出現一隻滿身鱗甲的怪物。怪物身體魁梧，身高至少一丈。老祖立刻放出神通。
銀針密集，接連打到杜深身上，發出輕響。杜深僅僅感覺輕微的疼痛。銀針勉強穿透鱗甲，入肉不深。杜深揮爪，掃向老祖的脖子。
老祖大驚失色，吃驚於杜深的防護力。他立刻挪移，打算先拉開距離。
沖虛老祖小瞧杜深的爪風。他的挪移因為爪風的干擾，出現偏差。他不但因此輕微受傷，挪移的距離也沒有預期的那麼遠。
杜深縱身，眨眼就衝到老祖跟前。老祖來不及反應，只以法寶的本能防護自身。原本，杜深的屬性就勉強算得元嬰期的煉體士。此時，杜深受到假丹能量的加持。他又把體內洶湧的能量，灌注到手掌上。
杜深的手掌膨脹變化，化作巨大的龍爪。龍爪輕易破開法寶自發形成的防護屏障。沖虛老祖尚未來得及操縱護身法寶，就被杜深一爪子挖斷喉嚨。
老祖瞬間斷氣。他的元嬰從額頭蹦出來，就要飛縱。杜深身子一旋，另一隻手掃過，及時抓住元嬰。杜深狠狠一握，元嬰炸碎，化作能量，炸得杜深的手掌一陣疼痛。
雖然疼痛，杜深並未受傷。體內的能量依舊滿溢，杜深忍不住仰天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