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後門
杜深冷冷一笑,流露嘲諷:「你這允諾,毫無誠意!無論什麼要求,你都答應?如果我要你侍寢呢?」
白蘇兒一愣,面頰泛紅,越來越濃。她實在想不到,杜深會說出如此輕浮的話語。她心中憤懣,忍不住捏緊拳頭。
杜深無動於衷,平淡的道:「我沒有興趣,跟你玩追查死者的遊戲。凈土宗的事情,還等著我們。咱們必須立刻動身,儘快返回。」
白蘇兒的臉,燒得厲害。她揭開傷疤,道出陳年情感糾葛。卻不想杜深是如此態度。
白蘇兒惱羞成怒,狠狠瞪眼:「我實力低微,幫不上什麼忙,就不回去啦。至於我的安危,不勞煩你操心。若是我不幸被正道殺死,那是我的命數,犯不著你虛情假意。」
「哼哼。」杜深冷笑兩聲,狀似不屑。他搖頭:「你以為,你有資格對我說『不』?」
話說完,紫青光芒從白蘇兒腳邊亮起。兩條綵線飛舞、纏繞。
白蘇兒面色劇變,咬牙憤恨:「好!我跟你拼啦!」
相比發泄情緒,白蘇兒煉化的法寶反應更快。一簇蓬鬆的艷麗翎毛浮現白蘇兒的肩頭,自動抵禦子母梭的攻擊。翎毛總共三根,根部緊密連接一起,形成整體。
翎毛算是白家世代傳承的極品法寶,據說不比靈寶稍差。翎毛和子母梭,原本配對,卻被白構交給白蘇兒用來自保。
白蘇兒有恃無恐,自認為立於不敗之地。她心知實力低微,仍然召出法寶飛劍。她全力施展,執意叫杜深吃點苦頭。
誰知道,白蘇兒的飛劍尚未飛到杜深跟前。她感覺肩頭的五彩翎毛突然失去響應。翎毛寶光驟然黯淡,飛梭之力席捲而來。白蘇兒感覺自己被鐵索牢牢捆住,越收越緊,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怎麼會這樣?」白蘇兒大驚失色,運轉真元,溝通翎毛。真元泥牛入海。翎毛彷彿無底洞,只管吞噬真元,毫無動靜。
很快,白蘇兒感覺雙梭同樣吸收自己的真元。片刻后,她的金丹就跟不上消耗,丹田裡真元枯竭。白蘇兒身子發軟,面色蒼白。
杜深一時詫異。他確信自己能拿下白蘇兒,卻想不到如此輕鬆。就好似翎毛存在意識,主動配合杜深一樣。杜深短暫思索,一時忘記控制雙梭。以致雙梭自發吸收白蘇兒的真元,傷及元氣。
杜深聽聞白蘇兒的大喊,這才驚醒,急忙限制雙梭。
白蘇兒不寒而慄。她既是心驚於被杜深擒拿,更是心驚於翎毛的無力。這根外公說的可大不一樣!白蘇兒明明記得,白構言之鑿鑿:五彩翎毛已成靈寶雛形,堅不可摧。就算真正的靈寶,都休想輕易將之破開。
白蘇兒感覺剛才的翎毛幾乎沒有提供防護力。她不由疑惑:「難道外公騙我?這翎毛根本就是粗劣假貨。」
杜深動念,雙梭卷著白蘇兒飛到跟前。杜深伸手,輕鬆摘下翎毛,檢查起來。
片刻后,杜深收起翎毛,扭頭看一眼紅衣:「紅衣,跟我返回。」杜深轉身,縱身飛起。白蘇兒落到杜深身邊,飛梭化作寶光,捲起兩人飛向西南。
白蘇兒虛弱無力,被杜深用法術牽引在身邊。她有氣無力的盯著杜深:「怎麼回事?翎毛是假的?」
「真的,」杜深注視前方,「白構前輩深謀遠慮,早就算準你會犯蠢。他故意給雙梭留下後門,方便我教訓你。」
白蘇兒一愣,想及外祖父的秉性,難以置信的搖頭:「不可能!我才是他的外孫女,是妖神宮的主人!」
白蘇兒很快找到原因:「是我小看你!你能殺死元嬰,果然有些本事。」白蘇兒自以為是,暗自心驚杜深的手段可怖。
杜深不答,專心御使雙梭,全力趕路。
白蘇兒想要恢復真元,卻遲遲靜不下心來。她念頭百轉,既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無力,又對杜深表現出來的能力眼熱。
白蘇兒暗自思索:「杜深蠻橫,多半只是把我用作傀儡。不能待在他的身邊,否則遲早受害。先設法逃走,等我煉化嬰靈,再打敗他,重整妖神宮。」
主意一定,白蘇兒沖杜深嫣然一笑:「杜深,既然你手段了得。求你幫我找到王二的來歷。只要你幫我,無論任何要求我都答應。包括你之前說的侍寢,甚至是把宮主之位傳給你!」
話說完,白蘇兒拋給杜深一個半生不熟的媚眼。
白蘇兒平日打扮清爽,趨於冷艷。她的媚眼,實在突兀。杜深暗地裡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白蘇兒面頰微紅,狀似嬌羞,伸手張開懷抱。也不知是想抱住杜深的身子還是手臂。
未等白蘇兒足夠接近,杜深皺眉,狠狠一推:「你這模樣,實在難看。水性楊花,不懂自重,還想服侍我?滾一邊去。」
白蘇兒的笑容猛然僵住。她尚來不及惱火,就驚恐的從寶光中飛出去,向下墜落。
白蘇兒原本只是想暫時穩住杜深,之後尋機逃跑。此時杜深居然主動把她推離開。然而,白蘇兒顧不得高興,她心中惱恨,更多恐懼。之前,白蘇兒的真元枯竭,此時尚未恢復。她被杜深扔出來,根本沒有餘力浮空飛行。她身不由己的墜落。
惱怒被驚恐掩蓋,白蘇兒大喊起來:「救我!救命!」
杜深懸浮半空,冷漠的抱手,高高俯視。白蘇兒越落越低,以為必死,心中恨極,暗自發誓:「就算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眼看白蘇兒距離堅硬的山石不足兩丈。一道紅光飛至,及時將她捲起。白蘇兒驚魂未定,看清紅衣的面孔,急忙催促:「紅衣,快逃!快帶我逃走!」
紅衣莫名其妙,一時沒有反應。
白蘇兒焦急,暗自惱恨紅衣實在「蠢笨」。她低喊催促:「快走啊!」剛剛喊完,白蘇兒已經絕望,暗自哀嘆:「來不及啦!」
果然,杜深出現身側,饒有興緻的打量白蘇兒:「想逃?為什麼?以為我現在要殺你奪權?」杜深笑起來:「白蘇兒啊,真以為你很重要?真要奪權,用得著殺你?」
白蘇兒一半真實,一半為麻痹杜深。她垂頭喪氣,眼神灰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有要求,我必定遵從。」
「哼,」杜深冷哼,笑容不減,「都提醒你不要單獨外出。剛才只是對你小懲大誡!若真想殺你,早就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話說完,杜深招手,將白蘇兒牽引到跟前。白蘇兒按捺住掙扎的衝動,裝作精疲力竭。
杜深將五彩翎毛塞進白蘇兒懷裡:「這法寶,尚未被你徹底煉化,才會被我所趁。你抓緊時間祭煉吧。關於王二,我答應幫你調查。不過,必須等到此次攻伐以後。期間,你若是再次胡鬧,我就收回承諾。」
白蘇兒一時忘記剛才的惱恨,歡喜的道謝:「多謝道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要求,只要不過分,必定全力兌現。」
白蘇兒的心底略微安定下來:「說的也是。他剛才估計就是故意嚇我。要殺我,何必等到現在?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白蘇兒也打定主意,儘快煉化嬰靈,超越杜深,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