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考驗
一轉眼，杜深就在嘉穀城附近居住四個多月的時間。期間，杜深搭建草棚，守在租種的靈田裡。以便於偷偷修鍊《燭龍變》。
種植靈材，與世俗耕作大為不同。每天里，雖然需要採集靈液澆灌藥草，也需要以真氣催發，但修士仍然空閑不少的時間。
這些時間，宋天行用來結識、拜訪不同的修士。大家互相交流、討論武學甚至道法修行。杜深多有參與，也因此結識另一位未來的天之驕子。其人叫作木妍。
相較宋天行普通的外貌，木妍的相貌、身材都非常出色，可謂絕色佳人。只是木妍處事豪爽，說話大大咧咧，很多時候會讓人忽略性別。
通玄派未來的天才弟子不止宋天行兩人。只是杜深順其自然，與其他人尚沒有多少交情。
嘉穀城並非一片祥和，城中甚至有委託任務的中介坊。修士之間自然少不了爭鬥。好在通玄派平日本來就監督嚴厲，如今收徒在即，各個修士也會自發克制。所以，很少有修士結成死仇，大都只是比斗。
杜深也曾與人發生爭端。他手段本就不差，又有宋天行等人幫襯，從未吃虧。
這一日，杜深找來藥材鋪的夥計。夥計查看杜深種植的靈材，交給杜深一筆靈玉，算是酬金。杜深與宋天行等人匯合，前往北方的玄冥山。
玄冥山綿延、層疊，面積遼闊，連通大海。據說其環境獨特，深處時常孕育大妖、凶怪。通玄派就坐落玄冥山南部邊沿，鎮壓莽莽大山中誕生的精怪。
山脈南麓，坐落綿延的屋舍、宮殿。這裡正是通玄派的外門。似杜深這種帶藝拜師的，無論資質如何，都必須從外門做起。
通玄派尚有另一種收徒方式。由派中長老利用法寶尋找，或者其他道門推薦。這種弟子多為懵懂稚童，大多未曾修行。他們必定天資卓越。此類弟子，經過考驗以後，少數直接成為內門弟子，乃至真傳。多數仍然需要從外面做起，但暗處優待不少。
杜深這樣尚未築基的武者，縱然有機會拜入山門，且不說考驗嚴苛，日後就算修為足夠，還需要做出足夠的貢獻，才能緩慢提升地位和待遇。
此中差異，很多武者、散修心知肚明，仍然趨之若鶩。
杜深與宋天行等人結伴，抵達玄冥山南麓。一條大河蜿蜒流淌，將外門的綿延屋舍隔絕開來。杜深等人站在河邊，遠遠就能望見高大的山門。杜深卻沒有嘗試跨河接近。
在嘉穀城生活接近半年的時間，杜深已然知曉，這條河流就是法陣。此時山門未開，沒有令牌的人，是穿不過去的。
天色尚早，杜深等人早早在附近的野地里安營。周圍早有大片的營帳，由其他武者搭建。明日就要正式接受考驗，散修們為免顯得輕浮，很少走動，各自靜修養精蓄銳。
河流附近的人影和帳篷越來越多，卻始終顯得安靜。夕陽落山，夜幕降臨，野外一片寧靜，轉眼就到第二天天明。
朝陽未升，晨鐘悠揚。很多散修鑽出帳篷，藉助微弱的晨光遠眺，不禁錯愕。北面的大河，外門綿延的屋舍，統統消失不見。眾人東張西望，找不到山門和任何建築，彷彿周圍就是荒山野嶺。
絕大多數散修莫名其妙的互相探問。少數背景深厚的，暗自知曉玄機，冷眼旁觀。
營帳間逐漸熱鬧起來。一塊巨大的山壁，不知從何出現，墜落地面，發出悶響，震得大地微微一顫。
山壁厚重，寬上百米，高二三十米，厚數十米。山壁面對眾人的一面，光滑如鏡，色澤黝黑。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從天而降。道人腳踩劍光，站立山壁跟前，距離地面兩三米。
乾瘦老道揚聲，傳揚十幾里遠：「我通玄派今日大開山門，招收真傳弟子。凡是尚未築基的，都可前來一試。欲拜師的，必須檢測資質和道心，以免邪魔外道混跡進來。檢測非常簡單，只要進入這塊五彩山壁，找到真正的外門所在就行。」
話說完，老道身後的黝黑山壁，突然釋放五彩霞光。只怕相隔十里，都能看得清楚。
霞光剛起，山壁上顯示碩大的字體，正是老道剛才的說明。
無需催促，近處的散修顧不得收拾帳篷，紛紛歡喜的沖向山壁。第一個接觸山壁的散修，動作一緩，伸手觸碰山壁。他發現山壁好似幻影，頓時一頭鑽進去。其他修士見狀，也不減速，紛紛一頭撞進山壁里。
山壁里好似另有乾坤，無論多少修士撞進去，都沒有裝滿。
杜深等人，距離山壁不遠不近。他們平靜的走向山壁，受周圍人的情緒感染，腳步不自覺的越來越快。
杜深一頭撞進山壁。他眼睛一花，發現環境驟變，自己已然深處群山中間。周圍山高林密，附近雜草叢生，幾乎淹沒胸口。杜深環視，發現自己站立一處低谷邊沿。宋天行等十幾個相熟的朋友就站在身邊。
眾人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宋天行皺眉道：「我們只知道通玄派就在玄冥山南部。可是山區廣闊，我們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該如何尋找外門所在？」
木妍滿不在乎的模樣：「通玄派既然把我們放在一起，肯定就不會介意我們合作。我們那麼多人，飛散搜索，總能找到。」
眾人點頭，略作討論，定下聯繫方法和策略，開始分組。山野間或有危險，作為考驗。杜深等十八人按照實力分配，至少三人一組。
最終，杜深和宋天行一組，搭配另一名實力最弱的武者。杜深三人與眾人分別，縱身飛起，向北而行。
朝陽緩慢升起，一轉眼就快到中午。杜深三人一路北行，未見絲毫人類痕迹。三人縱然修為高深，也感覺疲憊、乾渴。三人稍作休息，各自飲水、進食。
杜深正拿著水壺痛飲，感覺宋天行走到身後。杜深突然身不由己的飛撲出去，口中噴出清水。杜深感覺後背劇痛，體內真氣紊亂，手中的水壺不由失手飛落。
杜深提氣縱身，勉強控制身體於半空轉身。他看到宋天行持劍飛撲而來。另一名同伴，好似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他拿著麵餅送到嘴邊，張著嘴巴，獃獃的注視杜深兩人。
杜深從晶塵里取出長劍，揮劍與宋天行硬拼一記。他高高向後飛起。
杜深驚愕而憤懣的怒吼：「為什麼？」
宋天行無奈的嘆氣：「杜兄弟，不要怪我。每年的外門弟子，都有名額限制和排名。你的資質實在太優秀。為了增加我的成功率，我只能廢掉你。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只是廢掉你的武功。」
「休想！」杜深怒吼，持劍飛射，與宋天行拼殺起來。兩人一時難解難分。
另一名同伴，看見杜深兩人打得激烈。他猶豫一陣，扔掉手中麵餅，遠遠逃走。
杜深以前多與宋天行切磋。兩人互相了解極深，一時分不出勝負。兩人一邊打鬥，一邊逐漸轉移位置。
好半天，兩人真氣大損，氣力漸衰，仍然相持不下。突然間，兩人同時察覺附近響起其他動靜。兩人抽空一瞧，只見剛才逃走的同伴，正帶領另一伙人趕來。那伙人，以木妍打頭。
相隔老遠，木妍就憤怒的大吼：「宋天行，你幹什麼？枉我看走眼，以為你是英雄好漢！」
宋天行攻勢一緩，就想抽身逃走。木妍急忙大喊：「杜深，纏住他。我來幫你報仇。」
杜深沒有回答，逼出餘力，奮勇進攻，將宋天行攔住。
很快，木妍縱身飛起，持劍飛到。她揮劍，與宋天行硬拼一記，落到杜深身邊。
杜深正要前沖，刺殺宋天行。木妍突然轉身，彆扭的用左手狠狠一拍杜深的后肩。
一聲悶響，杜深側身摔飛出去。他怒吼：「木妍！」
木妍根本不應。沒見她開口，宋天行就與她默契配合。兩人一左一右，同時夾攻杜深。
不遠處，其他幾個同伴低聲爭執幾句。居然紛紛轉身逃走。
杜深以一敵二，苦苦支撐，心中暗罵：「好不要臉。通玄派的考官，肯定是盯上我啦！其他人的考驗，怎麼可能是這樣？」
杜深猜的沒錯。因為他資質優秀，偏偏自身存在少許疑點，所以他被考官重點考察。此時，幾個考官故意逼迫杜深，就是想看看他在絕境下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