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劫富濟貧
漩渦底下，彷彿另一個世界。天穹好似薄膜，把湖水阻隔在外。穹頂有個窟窿，黑乎乎的，正是連接漩渦的通道。
杜深從通道里墜落下來，發現周圍都是綿延的宮殿。杜深落在一條十字路口中心，身後聳立一座高大的牌坊。
杜深站在牌坊下，望見水月散人飛速飄落下來。
杜深等到散人站定，抱拳一笑：「有勞道友開門。若是此番有所收穫，必定重謝！」
話說完，杜深轉身就走。周圍的道路白玉鋪地，十分寬闊。杜深奔行幾步，突然消失不見。
「道友且慢！」散人抬手呼喊，看見杜深驟然消失。他略微錯愕：「怎麼回事？」
散人散開靈識，能看清周圍的街道、房屋，卻找不到杜深的身影。
散人思忖間，三個弟子押著龍瀚文飄落到身後。散人隨手指向一名弟子：「你過去看看。」
在散人的示意下，虎背熊腰的年輕弟子忐忑的走向杜深消失的地方。弟子緩慢的行走十幾步，同樣消失不見。
散人暗自驚奇，等待一陣，不見杜深或者弟子返回。他暗自尋思：「難道街道附帶挪移功能？」
散人叮囑兩個弟子：「你們跟緊！」他跨步走向杜深消失的街道。散人行走兩步，突然停下：「等等，我們去另一個方向。」
散人轉身，走向相反的街道。兩個弟子押著龍瀚文緊緊跟從。
散人離開牌坊十多米，同樣突然消失不見。十字路口周圍再無人影。
一小會兒以後，杜深突然出現在原本消失的地方。街道的確有傳送功能，但杜深並未深入。倚仗前世的經驗，杜深遵照傳送規律，重新回來。散人派遣的弟子，被杜深打暈，就留在龍宮的深處。
杜深走到牌坊底下，縱身飛起。他迅速飛向天空上的通道。
龍宮裡的確有許多寶貝，辛苦一番，也能得手幾件。只是大多數寶物，尤其是價值比較高的，都被龍君留有禁制，非龍族後裔，無法使用。
對於杜深來說，龍宮裡最寶貴的，就是龍族血脈和《燭龍變》的功法。兩樣東西，必須依靠龍家之人才能得手。
水月散人雖然帶著龍瀚文，卻不知道，外人開啟龍宮，會使龍宮的防禦禁制增強百倍。唯有外人離開龍宮一段時間以後，龍宮的防護才會減弱，方便龍族後裔繼承財產。
水月散人雖然是金丹修士，但使盡渾身解數也別想深入龍宮中心地帶。他也因此休想觸及龍珠和《燭龍變》。
水月散人尚不知曉龍家人真正的價值和重要性。杜深正好乘機趕往他的老巢，把龍家的人救出來。
杜深鑽出漩渦，飛上半空。他俯視湖面，肉眼只見湖面平靜，下方屹立十多米高的嶙峋山石。其實都是假象，水月散人進入漩渦之前，隨手撒下陣盤，將漩渦的異狀掩蓋起來。
其實無需掩蓋，這漩渦正在緩慢消失。
杜深御劍，朝向東南方向，全速飛行。
幾乎就是杜深剛剛鑽出漩渦的時候，漩渦周圍的陣法生出感應，反饋給水月散人。
散人由此知曉有人從漩渦中離開。他推測是杜深。只是寶物迷人眼。散人著急破解禁制、拿取眼前的寶物。他顧不得深思。
散人的老巢，位於白芒山深處。白芒山據傳為上古戰場，山巒周圍終年籠罩迷霧。這迷霧非常厲害，便是金丹修士的神念，也能蒙昧。
杜深一邊飛行，一邊使用靈犀符聯繫元道成。數日前，杜深就曾聯繫元道成，讓他在白芒山周圍靜待。
杜深飛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抵達白芒山的外圍。杜深筆直降落一座山丘上面。丘頂有座破廟，被高大的樹木遮掩大半。未等杜深走入廟宇，元道成緩步走出來。
元道成散開神念查探周圍：「你確定水月散人不會中途回來？」
杜深點頭，御劍飛起，傳音道：「我保證他兩個時辰之內趕不回來。咱們抓緊時間。破開他的道場，裡面的東西隨你取用。」
元道成默默跟從。水月散人算是有名的邪修，條件合適的話，正是劫富濟貧的好目標。
兩人深入山區，略微降低高度。入眼都是霧海，兩人的神念只能看清十多米的範圍。濃霧瀰漫數十米的半空。兩人的神念居然探不到地面。
杜深根據前世的記憶，大致知曉水月老巢的位置。雖然這個範圍依舊很大，好在杜深有怪物屬下可供驅策。
白芒山的迷霧，雖然能阻隔修士的神念，卻無法影響到奈何珠對怪物的控制。
杜深散開所有怪物，命其四處遊盪。怪物很快發現異常，甚至撞見敵人。杜深挨個排查，確定可疑點。
杜深帶領元道成，抵達嫌疑點。他讓元道成出手試探。
元道成有一門神通，喚作紫砂神雷。此雷可依賴外物，擴大破壞範圍。元道成事前準備，一次施法，勉強能破開迷霧，使神念探到地面。
杜深以怪物尋找異常，元道成施法驗證。兩人不斷折騰，炸的霧海翻湧不休。
一個多小時以後，兩人暗自焦躁，終於在炸開某片迷霧以後，感受到生靈的氣息。
兩人略作商議，拉開距離，先後沉入霧中。
霧氣中，幾隻幽鬼正在胡亂的轉圈。幽鬼反饋給杜深的信息，表明自己正在筆直前進。杜深連接幽鬼的視野，卻發現它們只是在遠遠的繞圈。
杜深嘗試驅使幽鬼筆直進入圈子的中心，可是幽鬼每次都是莫名其妙就繞過去。
杜深走到元道成身邊：「怎麼樣？會不會就是他的道場？」
元道成以肉眼和神念探查前方的河谷。他感受不到任何異常：「多半就是。我們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我擔心緩慢破解陣法會來不及。我打算直接以神雷暴力破壞。你的目的是救人，沒問題吧？」
杜深點頭：「龍家人既為人質，應該有所防護才對。你炸吧。若是水月散人趕回來，一個都救不了。」
元道成點頭，揮手撒出幾顆紫色砂礫。砂礫仿若子彈，飛射向河谷中心猛然炸開。
「哄！」紫光閃耀，霧氣翻湧。前方的迷霧略微散開，暴露荒蕪的河谷。河道崎嶇，多有岩石散布。河道兩邊，草木萎靡、稀疏而低矮。
元道成再接再接，接連扔出三波神雷。雷光中，杜深望見河谷里的景象輕微扭曲，好似光線折射。
元道成使勁撒出大把雷砂。雷光接連炸開，河道里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雷光消失，濃霧緩慢的合攏。杜深看見，前方的河道多出一片竹林。竹林深處，隱約可見竹屋、精舍。
杜深與元道成對視一眼：「按照事先約定，裡邊的寶物，任由道友先取。」
元道成點頭：「我先取，留你一半！」元道成沒有御劍，而是大踏步的沿著河道走向竹林深處。杜深略微靠後，跟在後面。他散開幽鬼，四處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