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交涉
好半天，杜深和薩努夫既不說話，也不動作。
大多數岡辰使徒的戰鬥方式，類似召喚師。他們大都躲在遠處或暗處，驅使原力製造屬下攻擊敵人。
大多數使徒本身的實力不會太差。戰鬥技巧就不得而知。因為使徒，尤其是無主的使徒，從來盡量避免親自與敵人硬碰硬。
無論自身戰鬥力是高是低。無主使徒通常都會準備五花八門的手段用以保命。
使徒不好殺。杜深和薩努夫因此僵持。
杜深等待一陣，率先吐出兩個清晰的音節：「岡辰！」
薩努夫一笑，略微放鬆下來：「岡辰。原來咱們是同類。不知道，閣下侍奉的是哪位尊神？」
杜深猶豫，不高興的道：「閣下未免缺乏誠意！」
「也是，」薩努夫點頭，「咱們輪流來。我先說。我曾侍奉殘暴之主。如今自由自在。」
杜深簡單吐出兩個字：「恐懼。」杜深調出奈何珠，釋放出一股原力波動。奈何珠一閃即逝。
薩努夫暗地裡仔細感受，愈發放心。他從心口處調出一枚寶珠，散發自身的力量特性。寶珠同樣被他迅速收回。
杜深一副大鬆口氣的樣子：「咱們處境相似，都可謂喪家之犬。就算不能同舟共濟，也不該互相傷害。邪神妄圖集齊所有岡辰之珠。多一個人持有寶珠，就多分擔一份注意。反正我們的寶珠無法互相吞噬提升。」
薩努夫暢快的笑起來：「原來閣下也是懂行的人！這我就放心啦。寶珠不但不能互相吞噬提升，就算殺掉原主奪下來，也需要經曆數百年時光的沖刷，才能再次使用。一人只能使用一顆寶珠。咱們沒有利益衝突，的確沒必要互相傷害。」
薩努夫念頭一動。杜深周圍的異獸，開始轉身走向遠處的山林。異獸行動緩慢，秩序井然。
薩努夫看向杜深：「閣下是不是也先把屬下撤走？」
杜深點頭，指揮周圍的吸血鬼走向遠處的田野。吸血鬼和異獸混在一起，停留遠處。
薩努夫略微走近杜深。杜深亦然。兩人維持五六米的距離。
薩努夫故作不快：「閣下既然懂行，為何潛入我的領地？這顆沃土星，我已經營數十年，早就宣示主權。閣下大肆收集屍核、狼晶，就是在偷盜我的財產！這些東西，可是我花費巨大代價形成的。」
「抱歉，無心之失，」杜深沒有多少歉意，「之前並不知曉東西是閣下養殖的。正好，屍核、狼晶對我尚算有用。我想跟閣下交易個幾億顆，價錢好商量。」
薩努夫心頭一動，避而不談：「閣下不請自來。還是先說說，為何會闖入我的家園？」
「都是偶然，」杜深早有考慮，直接解釋，「我在之前的世界，招惹強敵。為保命，使用偶然發現的傳送裝置。裝置爆炸，我稀里糊塗的來到這裡。也是運氣好，沒怎麼受傷。」
「這樣啊！」薩努夫暗自偵測杜深的實力，推斷真假。薩努夫若有深意的注視杜深：「閣下財力很雄厚啊！居然想交易數以億計的屍核、狼晶？閣下真是輕忽。難道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
杜深一愣，狀似詫異：「屍核、狼晶很貴嗎？整顆沃土星遍地都是，唾手可得，只是收集起來實在麻煩。」
薩努夫胸中一悶，不得不鄭重提醒：「閣下，你應該知道，整顆沃土星都是我的領地。屍核、狼晶，都是我苦心養殖的財產。你可不能不告而取！」
「現在知道啦，」杜深漫不經心的甩手，「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談交易么？」
薩努夫失神，暗自思忖。他很快道：「屍核、狼晶，說實話，我現在手裡沒有多少存貨。之前的產出，都被我帶到使徒商盟賣出去啦。閣下若是想要，不妨先等一等。老實說，現在的屍核、狼晶都尚未成熟。品質只能算是低劣。」
杜深點頭：「原來如此，需要等待多久？」
薩努夫略微考慮：「三四年吧。時間比較長，閣下不妨先忙自己的事情。期滿后，再來找我交易。」
杜深點頭，短暫思索：「也行。那我就先待在三橋基地。」
薩努夫心裡一突。他怎會願意杜深待在沃土星？所謂屍核、狼晶尚未成熟，都是假話。薩努夫是怕杜深留下來偷盜自己的財產。
薩努夫不由勸說：「沃土星已成末世，人口銳減，已經沒有多少開發的潛力。閣下何不先去其他世界？我等雖有寶珠，卻無法憑此長生。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或者尋找延壽的藥物才是緊要！」
「沒辦法啊，」杜深攤手，「我是偶然傳送到沃土星的，沒有渠道離開。」
薩努夫思忖，一咬牙：「我送你去使徒商盟。那裡商品豐富，而且能獲得扶持。甚至有具體的坐標售賣。閣下可以先選個世界經營。我免費送閣下過去，也替閣下牽線搭橋！」
杜深笑起來：「你好似很想我離開？你騙我的吧？屍核、狼晶根本不需要什麼成熟期。現在就能收割？」
薩努夫緊盯杜深，顯露威脅之意：「閣下，你真的不願離開？屍核、狼晶都是我的財產。你若執意做小偷、盜匪，可別怪我不顧情面！」
「我沒打算偷盜，」杜深說得認真，「咱們同為使徒，豈能那麼丟份兒？我是真的想跟你交易，只要代價合適。」
薩努夫兇惡起來：「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多少存貨。這個世界，是我從商盟手裡買來的。類似使土著變異的病毒，我先後支付不小的代價，早就沒有餘錢。如今就指望收穫一波，恢復元氣。閣下執意掠奪我的心血？」
杜深狀似無奈：「我沒打算掠奪。要不，我幫你收割屍核？你只需支付我小小的一筆勞務費。然後，我用財寶跟你交易……」
薩努夫氣笑起來：「東西是我的，早就安排好收割的方式。用的著你幫忙？到你手裡的東西，什麼價格還不是你說了算。」
說話間，薩努夫偷偷製造自己的最強模板雲霧獸。杜深的身後，突然出現大團的雲霧，籠罩數米的範圍。雲霧涌動，模糊顯露巨大的身影。身影揮爪，彷彿巨岩，朝向杜深筆直的砸落下來。
「砰！」一聲悶響，地面微微震動，伴隨疾風刮過。
杜深及時飛撲出去，沖向薩努夫。杜深一個動念，放出早就準備好的吸血鬼和射手。怪物分作三隊，一隊跟雲霧獸鏖戰，一隊跟薩努夫早前製造的異獸混戰，剩下的一起撲向薩努夫。三隊怪物同時動作。
杜深筆直衝向薩努夫，沿途衝破薩努夫製造的異獸防線。薩努夫丟出一件寶物，身子被一團金光籠罩，漂浮起來，向後飛退。吸血鬼前赴後繼，不停撞擊薩努夫所處的保護罩。薩努夫心驚肉跳，不停製造異獸牽制吸血鬼。
薩努夫分心，同樣想要製造怪物直接攻擊杜深。可是，杜深的行動非常敏捷，左右亂飛。薩努夫無法全神貫注，就無法鎖定杜深的身影。
之前，薩努夫扔出金光意圖自保。就這麼數秒鐘的耽擱，他就落於後手，被杜深壓著打。
薩努夫處境被動，接連後退、躲閃。杜深奮不顧身，與吸血鬼配合直取薩努夫本人。雙方打得激烈，實際都難及根本。兩人不停製造怪物，消耗的都是原力，一時僵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