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十五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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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的對手是她!」
荀沖已經有幾分呆涉的目光看著名單上自己的對手的名字,「拉芙達」是那個精靈女孩的名字。
樊東一行人來到守護者營地已經一周的時間了,為了檢驗每個人這周訓練的成果,荀軍決定讓學員們兩兩一組進行對戰。
「加油吧,就當是為了你的家族。」
慕容明拍了拍荀沖的肩膀,一邊看向毫無表情的拉芙達。
「切,不就是一個尖耳朵的精靈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荀沖拿起一旁的木劍,裝作不在意的朝這名叫拉芙達的精靈少女走了過去。即便在這一周拉芙達已經展現出她過人的實力,但是面對如魔鬼般的教官荀軍,荀沖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這個比荀軍還恐怖的精靈。
「請指教了!」
猴臉勉強沖拉芙達施了一個禮,不過他僅僅是做個樣子而已,他還是有幾分把握,憑藉自己那可以令閃電慚愧的速度,下一秒絕對能讓那個叫拉芙達的精靈倒在地上。
然而,僅在他握劍準備攻擊的功夫,拉芙達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銀劍(荀軍不敢命令她用木劍)已經朝他的咽喉刺來。
荀沖已經沒有時間抱怨了。這拉芙達可是一點都沒留手,這速度,足以刺穿他的脖頸。
荀沖那短小的雙腿向後挪動減小拉芙達的衝擊,同時向上撩起自己的木劍,試圖抵擋敏梓的攻擊,不過他驚訝的發現,他的力量遠遠不如這個精靈女孩,銀劍的攻擊方向並沒有應為自己的抵擋而有任何的改變。
「別,我認輸!」
荀沖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滴鮮血慢慢從他的脖頸滑過。看著認輸的猴臉,拉芙達冷哼一聲,把猴臉的武士服撕下一塊布擦了擦自己的銀劍,將銀劍放回劍鞘,轉身準備離開,絲毫不想搭理面前這個螻蟻。
然而原本已經放棄戰鬥的荀沖,嘴角突然漏出一絲笑容,眨眼間已經撲向敏梓的背後,手如狼爪,抓向拉芙達的脖頸。
樊東等人聽見清脆的骨骼斷裂之聲,緊接著便是荀沖的哀嚎,他的右臂,已經失去了知覺。拉芙達沒有計較他的偷襲,可能是因為不屑。
荀冠無奈的扶起他那自認為詭計多端的表哥,同時小心的看了荀軍一眼,荀軍依舊一臉冰冷,沒有任何的感情觸動。
「本局獲勝者拉芙達!下一局,樊東對戰朴鷲」
朴鷲興奮的雙手各拿起一柄木劍,看著樊東,說道:「來吧,讓我這個朴氏繼承人看看你的實力!」
看著充滿鬥志的朴鷲,樊東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會成為個不錯的對手他,說道:「很好,我也想知道你的實力,就讓我們在這次比試好好了解了解多方吧!」
「你因為什麼而加入守護者?」
朴鷲問道,「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嗎?」
「證明自己的實力只是一個途徑而已,」
樊東回答道「我要通過努力,成為武鬥堂第一強者,得到別人的認可,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證明,我有保護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信仰的能力。」
聽見樊東的話,柯和等人笑出了生,朴鷲磨了磨自己的雙劍,說道:「狂妄不可及!」
成為武鬥堂第一強者?喬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與朴鳩等人不同,他的眼神隨即便恢復了正常。敢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是無所畏懼的白痴,但也正是因為他無所畏懼,才更有可能獲得別人無法打到的成就。
朴鷲將自己那雙木劍舉到胸前,盯著眼前的這個對手,就像是一個學習捕獵的狼崽,然而就當他準備開始這場捕獵訓練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卻闖入他的視線,破壞了他的聯繫,是拉芙達!
「請問您有何貴幹?」
看著拉芙達,朴鷲皺起了眉,儘管對拉芙達的行為十分不滿,但他的言語還是十分禮貌,畢竟精靈可不好得罪。
拉芙達根本沒有搭理朴鷲,那冰晶般的雙眼看著樊東,問道:「你剛剛說什麼?想成為武鬥堂第一強者?」
「沒錯!」
樊東可不是朴鷲,才不怕什麼精靈,雙眸瞪著拉芙達,說道:「我知道你們精靈的實力,不過即便如此,我也要超越你們!」
「哼,」拉芙達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還沒有那個凡人敢說出這種話,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空氣中的水汽瞬間凝結,化為一柄利劍朝著樊東的喉結刺去。
梅栩已經閉上了雙眼,而苗歆也緊緊盯著刺向樊東的劍,這把劍的速度比剛剛刺向荀沖的銀劍快多了,即使樊東求饒,拉芙達恐怕也來不及收手了,雖然她知道樊東不可能求饒。緊張汗水已經浸濕了她那雪白的祭祀服。
就連剛剛被拉芙達傷了不知道和荀軍有什麼血液關係的荀沖都沒有任何錶情波動的荀軍都替樊東捏了把冷汗,畢竟最他而已樊東的潛力可比那廢物荀沖打多了。
樊東也沒有用木劍,抽出自己的鐵劍,試圖抵擋拉芙達的攻擊,然而一條藤蔓突然從地底竄出,纏繞住他的鐵劍,將鐵劍甩向一旁。拉芙達不知何時將自己的銀劍插入地面,催促劍氣發動了她的自然魔法-——藤曼纏繞。其實拉芙達完全可以直接纏住凡東全身,不過她更喜歡看那些人手無寸鐵是掙扎的情景。
拉芙達冰劍已到眼前,樊東只得將重心放在左腳身體向左傾斜,同時伸出自己的右手,將全身的能量都凝聚在手臂上,向那冰劍的劍面擋去。終於改變了冰劍的方向,不過冰劍所帶動的氣流仍然在樊東的臉龐留下一條血痕,然而這與凡東的手臂相比,已經算不上什麼了。冰劍凍結了凡東的手臂,同時給他的手臂留下一條峽谷般的裂痕。
樊東的抵擋似乎激怒了拉芙達。這是第一次有凡人能夠抵擋她的攻擊。這是從小就在嬌慣環境下塑造的高傲之心所不能接受的。
拉芙達揮舞起銀劍,照耀在白色禮袍上的光芒已經趕不上她的速度,只能成為她的鳳尾給她更添一分姿彩,銀劍的鋒芒直指樊東。
手臂的凍傷刺激著樊東,讓他冷靜的看著拉芙達的身影,能擋住第一招,就證明還有抵擋第二次攻擊的可能吧?
「那就等來生吧!」
拉芙達似乎知道樊東想什麼。寒冷給銀劍更添一分鋒利,斬破空氣向樊東的心窩刺去。
樊東索性把雙手當做巨鉗,夾住了拉芙達的銀劍,劍尖刺破樊東的鎧甲、刺破樊東的武士服,剛好頂在他內穿的鎖子甲上。
拉芙達露出一絲笑容,因為樊東並沒有擋住自己的攻擊,他的雙手,都已經被銀劍的寒流所凍結,只要自己在稍稍一用力,銀劍便可透過鎖子甲,刺穿凡東的胸膛。
一個巨大的手掌突然握在拉芙達的肩膀上。
「夠了!」
拉芙達回過頭,瞪著荀軍「你敢擋我?」
「如果領主大人在此,她不會允許你殺掉武鬥堂的勇士。」
勇士?我已經被承認了嗎?樊東有幾分高興,不過他無法繼續思考了,拉芙達那寒冷的氣流依舊在自己的體內肆虐,身體一晃,昏迷在眾人的面前。
「很遺憾,」
朴鷲來到樊東的面前,有幾分失望的神色,「沒能與你一戰,不過我大概能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我會繼續努力,獲得成為你對手的資格。」
朴鷲所說的,與喬義所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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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時光還在流失,操場上武鬥堂的預備守護者依舊繼續著艱苦的訓練,日光是鼓勵預備役最好的夥伴,直到夜晚降臨到聖靈武鬥堂,安撫著勞累的一天的人們。然而只有一個人,在眾生休息的時刻,獨自一個人躺在營地外的草原上。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苗歆不知何時出現在諾威的身旁,「夜空很美,不是嗎?」
苗歆說著,坐在草地上,仰望漫天的星雲。
諾威馬上坐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喜歡的女生做在自己的身旁,難免有些緊張,為了不讓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苗歆的身上,便看著星空。
「每天都是這些星星,沒有任何的變化!」
諾威說道。
「聽說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一個人的夢想。」
「是么?」
聽見苗歆的話,諾威重新看向天空,仔細觀察了半天,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顆星星就代表樊東!」
諾威指著夜空中最大的那顆星星,那耀眼的光芒彷彿能夠引導著周邊的螢星。
「不管夜晚多麼黑暗,他都能引導我們!」
「是啊!」
苗歆回答道,「無論道路如何曲折,樊東都是那麼的堅毅,用自己的信念引導我們前進。」
「這顆星星應該是苗歆你了!」
凡東指著一顆星星,她雖然不想其他星星那麼絢麗,但是散發出的光芒卻十分柔和,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是么?」
苗歆笑著問道。
「當然啊!」
諾威一邊回答道,一邊看著苗歆,但是當他看見苗歆那美貌的面龐時,他的臉和荀沖一樣像個猴屁股似的,目光馬上又從苗歆轉向星空。
「那個應該是梓叟,很符合他謙和的性格!」
諾威為了不讓苗歆注意到自己的臉色說道。
「那幾顆應該是若可、沃兵他們,外表看起來氣勢凌人,但內部卻很空虛,沒有什麼實際本領!」
「你竟然會這麼說他們!」
苗歆驚訝的笑道。
「那顆應該是茹雅!」
諾威又仔細張望了天空半響,指著一顆另星星說道,那顆星星很明亮,雖然不想凡東那顆那麼碩大,但是卻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看著那個星星,苗歆溫柔的說道:「似乎新的同伴中,只有茹雅與你合得來了!」
「唔,」
看見苗歆這麼說,諾威馬上解釋道,「其實我們僅僅是朋友。」
聽見諾威的話,苗歆的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說道:「諾威,也許,我更適合與你做朋友!」
「什麼意思?」
諾威不解的問道。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領悟!」
苗歆繼續看著星空,說道:「要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是這顆星星了!」
諾威順著苗歆的手指看去,苗歆指著的是一顆很渺小的星星,粗略看上去和他一樣。但是仔細看才注意到,卻發現這枚星星的內部很堅實,彷彿是可以內斂自己的實力。
「我恐怕承擔不起!」
諾威低下頭,覺得自己不配承受這枚星星。
「至少跟很多守護者比,你沒有他們那麼虛浮的外表,不是嗎?你打敗荊達,已經向大家證明你的實力了!」
「我雖打敗了荊卡,可是依舊沒有人承認我,樊東敗給了拉芙達,卻依然獲得了荀軍的認可。」
諾威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很現實!只要有實力,就會獲得高貴的地位。凡人弱於精靈,所以比精靈卑微。卑微的凡人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怒與不滿,便會尋找比自己更弱小的凡人做玩偶,以此來彌補他們空虛的內心!」
「是啊,弱肉強食,這是生物發展所產生的規則。」
苗歆說道,「樊東很努力,不是嗎?」
「是啊!」
諾威又抬起頭,看著那顆明亮的星星,說道,「他引導著我們,因為他想成為強者,得到別人的認可。」
「沒錯!」
苗歆回答道,「他想成為武鬥堂的第一強者,他有我們沒有的勇氣,他勇於向比我們高貴的精靈挑戰,因為他想打破這個世界的尊卑。」
「這不可能!」
諾威無奈的說道,「就像荀沖所說,我們的命運在進入營地的一刻就已經定下來了。」
「凡人和獸人,雖然因為不同的文化而征戰,但是大家與精靈以及其他聖靈共同被大道說孕育,單一的物種又如何決定其他物種的貴賤呢?」
苗歆說著,看向皓月。
「皓月已經如此明亮,為何還會有繁星呢?或許大自然在孕育萬物時,並沒有尊卑的概念,都是人們後來自己定義的吧!」
苗歆說到這裡,站起身準備離去,「樊東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渴望打破這個世界尊卑的人,很多人都想追隨他,我也一樣,也許雙手會在前進的路上沾滿鮮血,會遭到他人的怨恨,但是,這也是為了拯救更多的生靈。也許會遭到一次次的挫敗,凡東也許會因此而懊惱與懈怠,所以我不想象蘇磊、梓叟他們一樣僅僅做凡東的夥伴,我希望能夠無時無刻幫助樊東,撫平他內心的煩躁。」
「樊東現在還在昏迷,我去幫他療傷!」
苗歆回過頭,沖諾威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訓練呢!」
諾威似乎明白了苗歆的意思,心中有一絲的失落。所以,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嗎?
遠處,一個身影正看著諾威,喃喃的說道:
「所以,我們更適合做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