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絕崖懸玉 抱琉璃
「姬羽衣,你沒有了靈境九華,便是沒了牙的母老虎,失去那九股太古真靈,你那靈明九耀輪用來切水果倒還順手,難道還想與少爺我動手嗎?」
姒珺軒揚起一隻手,紫袖滑落,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臂。
在他手臂上紋著一隻黑色三頭的怪物,生得醜陋無比!
姒珺軒手臂黑氣涌動,紋在上面的三頭怪物在他手臂上竟然開始搖頭晃腦,好似要從手上跳出來一般。
「我這嘯天望月犼最喜食人腦,這十多年來我餵了不下千人的腦髓,才讓它長出三顆頭來,要是吃了你這個擁有琉璃聖體之處子的腦髓,說不定立刻就能長滿九頭,化為嘯天金毛犼!羽衣大小姐,你就真的一點兒不怕?」
說著姒珺軒將手舉在半空,手臂上的黑氣暴漲,從黑氣中化出那嘯天望月犼的真身,一隻大如牯牛的三頭怪物,身形似黑犬而長滿肉筋,頭如人首卻獠牙差互,神色猙獰邪異,腦後拖著長長的頭髮,頭髮之中有幾顆肉疙瘩,仔細看去那些肉疙瘩上竟然有鼻子有眼,好像沒長好的人腦袋。
姬羽衣咬了咬牙,「哼!」靈明九耀輪金光閃爍,刷的一聲刺破夜風,旋轉著斬向姒珺軒。
姒珺軒嘆了口氣,「如此絕世美顏,極品功體,卻要葬身望月犼之口,真是讓人惋惜,讓人傷感!」
姜叆雙眸透著紫色的瞳光,眸子亮如燭焰,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誘惑味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股神秘的體香,被風吹散,西山村的村民聞到這股香味兒,頓時雙目露出淫光,咧開嘴發出嘿嘿的傻笑,口水肆意流淌,整個人神智全失,只剩下眼中對姜叆的無盡痴迷與崇拜。
「軒哥哥,直接殺了她便是,和她廢什麼話,我姜叆這一生別的不恨,最恨她這種自命清高,假正經裝純貞的女人!」她雙眸紫光一閃,抬起一隻手,手上紅色的指甲長出三寸,鋒利如鋼刀。
她看著姬羽衣冷笑著將鋒利的指甲放在嘴邊,伸出粉嫩的香舌舔著自己的指甲,姿態誘人之極,「我的『刮骨刀』可是塗了-——哥,你幹什麼?」她的那隻鋒利的手臂卻是被姜橫楚抓住。
姜橫楚神色冷漠,緩緩鬆開妹妹的手臂,聲音低沉只有姜叆一人聽得到。
「今夜過後,我希望聽到的是姬家公主羽衣死於公子軒的望月犼口中,而不是死在姜叆的刮骨刀下!」
姜叆眼中露出失望掃興之色,哼了一聲甩開手,「你知道我討厭那女人!她妹妹曾經當眾讓我出醜——我不動手可以,哼哼,我讓那些村民剝光了她的衣服再一點點切下她什麼每一寸賤肉!」
她眼中紫光一閃,那些被她散發出的魅惑之氣所控制的西山村村民臉上露出痴迷陶醉的笑容,奔著姬羽衣和秦好二人便撲了過去,但他們剛走到一半兒,姒珺軒的嘯天望月犼卻是跳了過來。
它三顆人頭咆哮不停,仰頭對月嘶吼一聲,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對著月亮吸了一口氣,便見西山村被姜叆魅惑的眾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像看見讓他們恐懼至極的事情。
所有人都張開嘴,從嘴裡飄出一團白氣,望月犼將白氣吸入嘴中,眯著眼睛似是十分享受,再看那些村民,撲通撲通全部倒在地上,早已沒了氣息,腦袋卻好像被抽走了頭骨,泄氣的皮球般迅速地癟了下去,變成了一張沒有骨頭和腦子的麵皮。
吃了人腦的望月犼搖頭擺尾,威風大作,縱身一躍便是十幾丈遠,直奔著姬羽衣撲去,姬羽衣靈明九耀輪閃爍金光,劃過夜空斬在望月犼的身上,卻根本斬不斷它身上堅硬的肉筋,望月犼利爪一拍,正拍在姬羽衣肩頭,將她連著秦好打出十幾丈遠,滾落在懸崖邊上。
姬羽衣身上白裙被望月犼一抓撓碎,四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留在她的肋骨上。
望月犼興奮地吼叫了一聲,三顆腦袋發出貪婪的目光,伸舌頭舔著自己爪子上殘留的鮮血,姒珺軒喝道,「先別殺她,將瑤光瓶找出來再吃她不遲!」
在一旁觀望的姜叆眼睛轉了轉,心想真要將她抓回來,那賤人雖然看上去冰清玉潔,但著實會勾引男人,萬一姒珺軒又捨不得殺她該如何是好?先前那些村民都被望月犼吃了腦髓死了——她目光一轉,就看見姬羽衣身後那個衣衫襤褸光著腳的小乞丐。
「這小乞丐和姬羽衣什麼關係,竟然一直站在她身後,莫非是她暗中藏著的姘頭?哼,就讓你的小姘頭親手宰了你吧!」
她雙眸紫光閃爍,找到了秦好的目光,和他對視了一眼,臉上帶著溫柔魅惑的微笑。
秦好被望月犼那一爪子拍得不輕,雖然姬羽衣擋去了大部分力量,但余勁還是差點兒將他骨頭拍斷,他畢竟不是姬羽衣這樣從小吃靈藥,浴葯湯的大家族子弟,身體脆弱的很。
他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起之前姬羽衣的那聲耳語,他心中慨嘆,看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她一起跳下懸崖。
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卻什麼都做不了,雖然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是個遇見麻煩先慫一波的傢伙,但面對姬羽衣這樣的女人,他就算拚死也希望能夠幫上她的忙!
他一抬頭,便看見兩道紫幽幽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姜叆那張嫵媚誘惑的臉正對著他笑,那笑容好像在對他說,「來呀,快活呀——」
「別看她的眼睛-——」姬羽衣艱難地說道,「她的眼睛是被魅煞融合過的!能讓人靈識失守-——」
「哦!」秦好應了一聲,其實姜叆的那雙紫色眼眸只是讓他覺得很罕見,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抱起姬羽衣,二人就在懸崖邊上,身後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姬姑娘,咱們就要死在一起了,我很抱歉我作為一個男人,沒能——」
「魔天崖下是西王河-——我們不一定死,姬家人見我久不歸,一定派人來找我,只要-——嘶-——別被姒珺軒他們找到-——」身上的新傷加舊傷疼的姬羽衣臉色煞白,額頭滿是汗水。
秦好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天仙一般的女人面前,無論是實力還是智商,都被她壓制了!他第一次有了種,彷彿是吃軟飯一樣的感覺。
秦好沒再說什麼,搖頭自嘆道,「看來在這個世界,我和白富美依然隔著一座珠穆朗瑪峰呀——」
他抱著姬羽衣轉身就跳下了魔天崖!
姜叆以為自己對秦好的魅惑起了效果,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微笑,「這樣也好,就讓你摔個粉身碎骨,變成一堆爛肉看以後誰還覺得你比我美!」她欣欣然陶醉於殺了姬羽衣的快意中,彷彿已經看見了她摔在石頭上變成一堆漿糊的樣子。
「別讓她跳下去!」姒珺軒急聲喊道,身形如風掠向懸崖,望月犼一躍調向崖邊。
秦好抱著姬羽衣跳下魔天崖,在跳崖的一剎那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影像。
林立的高樓,穿梭的車流,擁擠的人潮。
然後畫面一黑,緊接著一個可怕的夢境,一條巨大的閃電,莽莽叢林,荒蕪的山崖,孤零的村落,村民們獰笑的臉-——
「啊!」他大叫一聲,不禁雙手緊緊抱住了眼前唯一的溫暖,姬羽衣瞬間抽出自己腰上纏著的綢帶,向上一甩綢帶纏住懸崖上一條突兀出來的岩石。
吱-——她拽著綢帶懸在了懸崖邊上,身體在半空中迎風飄蕩,那條潔白的綢帶隨時都可能斷裂,失去了綢帶的束縛她的衣襟頓時被夜風吹開。
瑩白細膩的腰肢不盈一握,少女初長的酥胸用一條白布裹著,婉約精巧的鎖骨上積著一汪晶瑩的汗水。
秦好沒想到姬羽衣竟然來這麼一手,腳下蹬空讓他難以避免地感到畏懼,求生的本能促使他雙手死死抱住姬羽衣的腰肢,好似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和姬羽衣來了個肌膚相親。
二人全身的重量全靠姬羽衣手中一條腰帶支撐,身體在半空中的晃動讓秦好感到彷彿在夢境與現實中穿梭翻騰。
此時望月犼撲到懸崖邊上,看到下方二人發出一聲吼叫,就在它伸出腦袋吼叫的剎那姬羽衣仰頭伸手沖著它一指,靈明九耀輪嗡的一聲疾馳而去。
望月犼猝不及防,鋒利的輪刃旋轉著劃過望月犼喉嚨下最脆弱的骨節上。
刷-——金光一閃,兩顆醜惡猙獰的腦袋飛起,望月犼三顆人頭竟被姬羽衣這絕境一擊削去了兩顆,後面趕來的姒珺軒猛一甩頭,靈明九耀輪從他臉上貼著臉皮劃過。
一條從眼角到嘴角的傷口裂開,姒珺軒鐵青的長臉鮮血湧出。
他伸手抓著臉上的傷口,眼神瞬間暴怒猙獰,顫聲道,「好,好,好你個姬羽衣,竟然還有這絕境一擊!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秦好張嘴倒吸了口涼氣,要不是現在放不開手,他真想為姬羽衣鼓掌。
山崖側吹過的勁風讓二人的身體晃了晃,秦好下意識更加摟緊她的腰,但沉重的身體依然往下墜,她的肌膚就像暖玉一樣滑膩,竟然抱不住。
姬羽衣從小到大也沒和男人這麼近距離過,更別提被人抱住了自己的腰,她眼神慌亂,短促急聲道,「你,你鬆手!」
「不,我鬆手我就死了——」在秦好心裡此時可沒有什麼香艷可言,他只知道腳下是萬丈懸崖,要是不抱緊這根人肉稻草,他就會掉下去摔死。
姬羽衣咬咬牙,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你這下流坯,你不鬆手,我松!」
「喂——」
姬羽衣鬆開了手,二人向著崖底直墜而去。
秦好最後往上看了一眼,只看見姒珺軒捂著半邊臉,恨意無窮地在山崖上看著他們墜落。
「他們掉下去了!」姜叆說道。
「下去追!」姜橫楚皺眉看著懸崖,「瑤光瓶還在姬羽衣身上!」
姒珺軒捂著臉,眼神陰沉猙獰,望月犼被砍掉兩顆腦袋,斷頭處腔子里呼呼往出冒黑氣,有一顆顆鬼火般的火球往出噴涌。
「他們跑不了,望月犼傷重,必須先將它治好!」
姜橫楚說道,「那我們兄妹二人幫你先下山尋找瑤光瓶,以免夜長夢多!」
姒珺軒陰狠的眼睛透過指縫看著二人,他冷笑了一聲,「不牢你費心,瑤光瓶是姒家勢在必得的東西,還是我親自尋找比較好!」
姜叆撇撇嘴,「信不過我們就直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