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捍衛記憶
姜小羽依舊騎在龍頭上，卻詭異的醒來。
傷勢和勁力又莫名其妙的康復。
他無法理解這個現象。
按理說，龍王已經穩操勝券，該當痛下殺手才對，沒有道理讓他恢復異能？他定定心神，環目四望，原來早已不在角斗場了，周邊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方？饒是他眼力再好，黑不溜秋的也看不見任何事物，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黑龍在疾馳騰飛。
突然，有一點光亮在極遠處閃現。
烏龍飛得好快，一疾而至。
原來那光亮是一扇白光巨門。
烏龍也不作停留，馱著他竄門而入。
進了白光巨門，景象為之一變，到了一片山林闊地。烈日之下，叢林之內架著許多軍營帳篷，在距離帳篷不遠有一條河流瀑布，瀑布下是萬丈深澗。在深澗兩側的懸崖峭壁上有一百多個士兵正在攀崖集訓。
姜小羽高空俯覽，不由大吃一驚：
「影子特兵連集訓營！」
曾經的時間屋，曾經的集訓營。
也是他曾經生活的地方。
他在這裡投入過無數的精力和感情，此間一草一木他都非常熟悉。
看著熟悉的一切事物，姜小羽微微定神，心想：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可是轉念之間，他又覺得不對。
就算剛才跟黑龍打鬥受傷，導致昏迷入夢，為什麼夢境裡面的自己依舊騎在龍頭上呢？這種虛虛實實的現象，似乎不像夢境這麼簡單？如果不是夢，那又會是什麼呢？他初臨此景，一時之間還想不通透，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慢慢去感觸。
不過，他先感觸到的是黑龍的變化。
這條黑龍不再搖頭擺腦，好像有意馱他似的？
在空中盤飛幾圈，那黑龍突然往深澗扎去。巨大的身軀在兩面峭壁來回遊蹭，頓時碎石滾落，好多士兵讓石頭砸中摔下深淵，僥倖未死的驚叫不已，紛紛開槍。目睹此情此景，姜小羽一時傻眼。
無數的子彈射來，他中槍后，也有疼感。
這跟真實世界的有什麼區別？
難道穿越了？
不！時間不可能倒流，這世上絕對沒有穿越過去的技術。
不管這兒是什麼地方，哪怕真是夢境，姜小羽也絕不允許戰友遭難。眼瞅著黑龍張牙舞爪聲聲厲嘯，瞄準懸崖口邊一人猛撞過去，姜小羽急目看下，見烏龍攻擊之人，竟然就是年少時候的自己。他心頭大震，站直身子，擰住兩隻龍角，一邊掰弄一邊大喝：
「大膽妖龍！還不給我住手！」
那黑龍讓他一掰，猶如鐵鏈鎖身，半點也前進不得了。
它齜著利牙，不停的往前蹭，殺氣越來越重。
姜小羽有些掰不住了，急喊：「妖龍！你不跟我打，殺他們做什麼，有本事我們再去角斗場較量！」他話聲一滅，眼前情景跟著變幻開來，深澗莫名其妙的消失，他跟黑龍瞬間回到了角斗場。
一時間，角斗場出現兩條黑龍，兩個姜小羽。
四面看席，驚聲呼叫。
……
……
經此變幻，姜小羽恍然大悟，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當即把在關心彤墳地祭拜的記憶稍稍回放。
角斗場又立時消失，他和黑龍果然出現在上海廢城的上空。眼瞅著關心彤墳地上的自己離去，他才鬆開龍角，從空中跳下來，然後手指黑龍：「你是龍王！」
黑龍只是微微擠了擠眼，並不出聲。
姜小羽又道：「你不吭聲，我也知道是你！本來我一直弄不懂你為什麼要拉攏我，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的價值了，你花言巧語不成，就暗施陰謀，原來是想抹去我的記憶，搶佔我的身體，你一個智能系統居然想做人！可笑，真是可笑的很！哈哈……！」
黑龍氣的吹鬍子瞪眼，飄落下來，沖姜小羽出洪鐘般的聲音：
「猜到是我又能怎麼樣！你阻止得了我嗎！」
姜小羽嘴角輕翹，傲然一笑：
「沒錯，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我的確打不過。但，你也別想抹去我的記憶，不怕老實告訴你，你對我了解的太少了，我去過艾嘉的記憶空間，所以我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還有，喬恩這老東西教會我一項本事，如果有人偷取、或者試圖抹去我記憶的時候，他教我可以用意識跳躍變幻記憶場景。不信，你再試試看。」
說罷，把手引向關心彤的墳頭，示意龍王摧毀。
龍王咬牙切齒，一個疾沖把姜小羽撞翻在地。緊接著，又亮出兩隻前爪朝墳頭搗去，那爪子如刀似劍，鋒利無比，眼瞅著墳頭將毀，龍王急忙頓住，收回爪子：
「好個姜小羽，險些上當，你想利用我抹去對她的記憶！」
姜小羽從地上爬起，凝目深深的望著墳頭：
「你就當做件好事，幫幫我的忙。」
「幫你，行啊！等哪天我想到辦法破解你的意識跳躍，就一定幫你！現在，你就跟我一起出去吧。」龍王的語調充滿惱火和厭煩，聲音未落，巨大的龍軀化作滿空的熒光纏繞著姜小羽，如電光火石一般把他送進黑暗。
……
……
姜小羽身處黑暗，如臨深淵，不停的往下墜落。
他越墜越快，突感著地，有種魂歸本體之感。
猛然睜眼，從床上彈跳而起。
實驗室眾人嚇得奪門而逃。
姜小羽瞬步上前擋在門口，伸手掐住韓東嶽和泰坦的脖子，冷森森的喝道：「你們倆還想往哪裡逃！韓老賊，你是真復活，還是假復活？給老子說句實話，我就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韓東嶽喉嚨都快被掐斷了，兀自冷笑：
「關心彤殺不死我的，你也一樣。」
姜小羽手上運勁，一臉兇相：
「是嗎，那我試試！」
韓東嶽捂著脖子，難受的翻起白眼：
「好啊，那你殺吧，殺了我，你……你就見不到關心語了。雖然……雖然不是原裝貨，模樣跟記憶都……都沒有缺陷，跟原裝的也沒……沒區別了，你不想見？」
聽到關心語，姜小羽一陣糾結。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生怕又上龍王的當。
他與龍王幾番交手，知道它模擬人類非常成功，善使陰謀詭計。不管怎麼說，左右權衡，這個「關心語」對他太重要了，他豈能避而不見，萬一是真的呢？退一萬步說，即使著了龍王的道，起碼日後心裡也不會留下遺憾。
心念及此，鬆開韓東嶽和泰坦的脖子：
「五分鐘之內我要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