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比德可怕

  龍王艾嘉道：「當然，如果你肯留下來，我會非常高興。」


  「我留在這裡能做什麼？」姜小羽手指朝天，半認真半譏諷說道：「你很牛逼了，你比上帝還牛逼，上帝造人還沒有流水線呢，你瞧瞧你這裡跟下湯圓似的。」


  龍王艾嘉也沒脾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擲出。


  那匕首去勢，如箭般刺進丞僚的胸口。


  「我帶你來這兒，就是想讓你知道你有多麼強大。」


  望著丞僚血淋淋的血口子，龍王艾嘉緩緩又道：「丞僚和你一樣都是粒子加固體，可是它們沒有細胞再生能力，所以丞僚只是你的替代品，它們算不得超級戰士。而你是h1血清接種的生還者，屬於天然粒子加固體，你身體的粒子加固數據很複雜，就連我都克隆不了這些數據，可能你還不知道，你的身體一旦加固到極限，就連電磁屏蔽器也屏蔽不了你的能力，那時你就是想死也找不到死的辦法。——姜少尉，其實說了這麼多，我無非是想告訴你，只要你肯留下，我就有一套科學的訓練方法，可以幫你提高粒子加固的速度。」


  聽到「身體一旦加固到極限……」這段話，姜小羽「咦」了一聲。


  靈光忽閃之間，想到內傷一日痊癒的怪事。


  開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此時他豁然開朗，心道：「原來我的異能還真是沒有完全屏蔽！」想通這個問題，姜小羽心裡一陣狂喜。


  喜歸喜，臉上卻不動聲色，朝龍王艾嘉回道：

  「幫我訓練？真有這麼好的事？」


  「你可以選擇，練還是不練。」


  「這個，這個嘛，你先把我的朋友放了再說。」


  「這當然沒問題，你請跟我來。」


  姜小羽何等精明，他才不信龍王艾嘉的鬼話，反而預謀自救。


  在經歷生死之時逢凶化吉，是他的一項超人本能，不是因為他的運氣有多好，而是在脫災逃難的時候對細節的把控尤為細膩。——剛剛，龍王艾嘉在絕對的武力範圍下瞎掰扯蛋，使用欲擒故縱的方式留人，這個細節說明龍王對姜小羽有不能使用武力強留的原因。因此，姜小羽覺得自己的價值是個不錯的籌碼，他想借這個籌碼搭救商元，順便多做一件好事，救出比德。


  救商元和比德只是姜小羽自救前的一場測試。


  只有先救人，他才能掂量出自己的籌碼到達有多重。


  只有掂量出籌碼的重量，他才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權益。


  因為，龍王留他之心堅決，是不會放他走的。


  所以，爭取權益，是他逃命的買路錢。


  ……


  ……


  出了丞僚生產車間，龍王艾嘉領著姜小羽乘上電梯。


  那電梯沿著巨洞緩緩攀升，猶如地獄列車。【零↑九△小↓說△網】


  電梯門開，黃昏餘暉映入眼帘。


  踏出門去，周邊好多機器人。


  這些機器人或端槍、或持劍，信步遊走在一座鐵山之上。這座鐵山從水裡拱出，長滿青苔。鐵山豎有一根無比巨大的撐天鐵塔，那塔柱粗細不平，塔頂形似鳥巢。原來這兒是鳥巢鐵塔，姜小羽和龍王艾嘉便是從鳥巢鐵塔內部乘梯而上，踏步而出。


  姜小羽心道：「原來我一直被關在海底啊！」


  細心留意鳥巢鐵塔的布局，防衛極嚴。


  天上有鐵甲翼龍佔領制空權，鐵塔有數百個機器人來回巡邏，周邊海域又有鐵甲黑龍翻江倒海，真可謂固若金湯。姜小羽觀局察勢，不由氣噓，從這裡逃走，比登天還難。心想，不管逃不逃得掉，還是先把人救了再想辦法。


  當即問道：「你不是答應我放人嗎，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龍王艾嘉沒有理他，望著落日艷霞痴痴入迷。


  姜小羽見它眼神裡布滿疑惑，不禁大感驚訝，心道：


  「人工智慧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表現？」


  正驚訝間，只聽龍王艾嘉面對霞光疑問百出：「書上說黃昏很美，它美在哪兒？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呢？是不是只有做了人才能感覺得到？」


  這話感慨至深，把姜小羽嚇了一跳。


  他張大嘴巴，脫口驚呼：


  「做人！你想做人！」


  龍王艾嘉收了目光，微笑道：「我是人工智慧系統，只能遊離在自己建立的網路之間，是永遠也做不了人的。我只不過是在模擬人類，因為模擬人類是我的本能。」


  姜小羽撫摸胸口，長舒口氣：「好了，不說廢話了，放人吧。」


  龍王艾嘉把手一指：「已經在放了。」


  姜小羽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電梯門開，兩個機器人押著商元緩步走出。姜小羽奔步上前，勸商元快走，囑咐他不要再來。商元極是感激，灑淚而去。目送商元游遠，重回自由，姜小羽感慨萬千，羨慕不已。等商元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他捏著籌碼又來索求，朝龍王艾嘉道：


  「我這人最看不得別人受苦，你把比德也放了吧。」


  「這人是不能放的。」


  「為什麼不能放？」


  「他很可怕。」


  比德可怕么？


  滿嘴的黃色鬍渣，瘦瘦弱弱的，怎麼看也看不出可怕之處？

  姜小羽心想，這怎麼可能？


  龍王計劃的人工智慧系統居然會害怕一個人？


  但看龍王艾嘉態度堅決，心知比德暫時是救下來了。不過經此一事，姜小羽對比德這個人產生了謎一樣的濃厚興趣，想跟他多多親近。有籌碼在手，姜小羽討回了自己的武器，並且要求住回牢房，同時爭取在烏巢鐵塔的自由權。


  龍王艾嘉沒有反駁他的要求。


  還了他的武器，准他住回牢房，不拘束他的自由。


  但是卻派了四個人形機器人時時刻刻盯著他。


  ……


  ……


  商元去后不久，天色大黑。


  姜小羽回到牢房，四個機器人便一直站在門外。


  表面上看，姜小羽可以隨意進出牢房，不拘不束；實際上，處處都是盯梢的，管束極嚴。他知道短時間內逃走是不可能，心裏面早就做好長期潛逃的準備。


  這一晚，他和比德都有一種莫名的空虛感。


  因為商元走了，帶走了熟悉的感覺。


  不過，兩人聊的很開心。他們彼此吸引，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在姜小羽對比德有濃厚興趣的同時，比德對姜小羽也同樣痴迷。——在比德看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鳥巢鐵塔，而姜小羽剛來一天，就可以讓龍王心甘情願的把商元放走，這簡直匪夷所思？再者，比德還發現姜小羽攜帶武器，可以自由進出牢房，這就更加令他震驚了。


  他很想知道，龍王為什麼要抓姜小羽？


  既然抓了，又為什麼給予極厚的待遇？


  兩人相互探秘，怎奈彼此不熟，做不到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