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腦子壞了

  次日醒來，姜小羽痴獃癱瘓之狀不見好轉。


  關心彤心知不好，她不通醫理，看來必須回去找老姐救治。


  她不敢去海邊駕艇離開，更何況艇的油量不足，到不了華夏，見屋外有一輛生鏽的小汽車，靈機一動，到山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擒來五頭變異豹子，用匕首削去它們的利牙和爪尖，然後再用繩索一頭牽著汽車，一頭套上豹子，揚鞭啟程。


  這麼一來，沿馬路行駛，速度竟也不慢。


  臨到傍晚時分，駛進一個大碼頭，她棄了汽車，將碼頭上的船隻一一調試，海邊風化潮濕多年，這些船早就不能用了。關心彤也沒灰心，既是到了碼頭，辦法總是會有的。


  她想了想，有辦法了。


  去商店的密封櫃檯里找來嶄新的發動機和螺旋槳，又尋了幾大桶燃油，試一試能用，隨後挑了一艘鐵皮子小漁船，換上發動機螺旋槳，最後準備好食物和淡水。等一切辦妥，天色已深，她也已近虛脫。


  休息了一晚，次日天亮上船出海。


  當真是老天垂憐，她們在海上行了兩天兩夜，竟是一滴雨也沒有下。


  不起颶風大浪，自然是平平安安到了華夏。


  沿著海岸線又行了小半日，抵達歡樂谷已是第三天的中午。


  這一路的艱辛非常人所能忍受，關心彤憑藉意識苦苦支撐方能排除萬難而返，回到歡樂谷，意識消散，她便陷入昏迷，足足睡了兩天。醒來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脫口驚問：

  「小羽！你在哪兒？」


  翻身下床，環目一看，這是一間病房，高宏端坐窗口正朝她發笑。


  關心彤難以置信，暗暗的掐了一下大腿，疼得險些叫出聲來，心道：「看來不是夢，夢沒這麼疼。」問高宏：「小羽，不，姐……姐夫呢？他……他沒事了吧？」


  高宏哈哈大笑：「你都沒好全，怎麼就惦記上他了？」


  關心彤把眉一鎖，厭道：「笑什麼笑，我有惦他嗎。」


  高宏站起身來，笑聲不減：

  「嗯，有個人這兩天一直在說夢話，我數了一下，她叫小羽叫了358遍。我說隊長呢，惦了又怎麼滴，幹嘛要否認？這兒是個無法無天的世界，想什麼就幹什麼，一夫多妻也成啊……。」


  不等他話盡，關心彤急喝：「住口！越說越離譜！」


  高宏揚手作罷：「好，我不說了。你醒來也好，一會兒關博士要給羽哥注射巴胺素，我現在帶你去見他，你總該不會拒絕了吧。」


  關心彤臉上堆喜，轉而又添憂色：

  「什麼是巴胺素？我想他多半腦子壞了，這巴胺素能有用嗎？」


  高宏道：「關博士說，羽哥傷哪兒都行，就是不能傷大腦，說什麼他的大腦長期分泌高出常人數千倍的多巴胺，在亢奮的狀態下，血液和細胞才會吸附粒子能量保持進化和再生能力，如果大腦死亡了，血液和細胞就不具備吸附的能力；她還說，羽哥之所以能夠復活，除了他血液和細胞殘存的能量之外，還有一股外來能量的輔助才發生奇迹。現在他大腦受損嚴重，關博士提煉巴胺素，就是希望幫他恢復多巴胺分泌。」


  ……


  ……


  出了病房，發現是在自由號上。


  甲板四周有羽鱗衛站崗，歡樂谷也是歡樂依舊。


  從甲板繞到游輪東側，是一間臨時籌建的實驗室。


  實驗室除了關心語之外，雷公望三兄弟、霍香、甘露全都聚齊，就連小艾嘉也坐等多時。此時治療尚未開始，氣氛就已緊張萬分，注射巴胺素吉凶難料，但凡關心姜小羽的哪個不是暗暗捏汗。


  大家默不作聲，正在等關心彤和高宏。


  見她們倆匆匆趕來，寒暄幾句，忙進入正題。


  關心語環視眾人，目露哀色，沉聲靜氣說道：「在座的都是小羽的朋友，今天的治療兇險萬分，我心裡沒底，不敢做主，是治還是不治，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雷大哥，這兒數你最大，不如你先來？」


  雷公望點燃雪茄吸上兩口，在嘴邊轉了轉：


  「姜小羽……，隸屬華夏101集團軍、影子特兵連，他本該是在華夏，不該出現在末世。可他為什麼偏偏就來了，我覺得吧，他沉睡三十年醒來，不是巧合，而是天命。大家想想，在這個亂糟糟的世界你們有誰過舒坦了？當然，強者當權，他們是舒坦的，可是強人太多，政權不均，原本是有實力肅清一方的屍、獸，讓平民百姓過的更舒服一些，哼哼，現在看來，當權的除了開戰打仗爭名逐利之外，什麼好事也做不來。」


  吸了兩口雪茄，稍稍頓語，又道：


  「所以我說，小羽出現是天命。我一直有種感覺，自從他醒來之後，好像世界格局發生了變化，世界的框架越來越大，各方的勢力蠢蠢欲動，有種臨死前垂死掙扎的感覺，還有些隱藏的勢力也開始浮出水面。就憑這些已經足夠說明他對我們有多重要，他很強，強在凝聚人心，更重要的是他從華夏來，沒有政治私慾，如果把他治好，或許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要變天了。」


  聽他娓娓之言，鑿鑿有據，眾人紛紛點頭。


  屠影、風行、霍香先後表決，支持雷公望。


  高宏和甘露沉默半晌，也舉手贊成。


  就連小艾嘉也懵懵懂懂的跟著舉手表態了。


  唯獨關心彤悶悶不樂，遲遲不說。


  關心語走到她跟前，抓起她手，輕拍手背：


  「心彤，這回多虧有你，老姐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沒你周護，小羽也活不了。其實老姐很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怎麼一聲不吭呢？」


  關心彤勉勉強強的堆起一縷笑色：

  「老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怎麼跟我客氣了，我不說話，是因為沒什麼好說的，治與不治最後還不得老姐自己拿捏。如果老姐非要我說的話，其實我就想知道巴胺素到底是什麼，注射又有什麼兇險，你能跟我說說嗎？」


  此話一出，眾人如遭雷劈，個個身子僵硬，把耳豎起。


  關心語嘴角微微發顫：「我沒說是怕嚇著你們，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大家還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對喪屍是有研究的，發現喪屍之所以沒有思想、嗜殺成性、不疼不癢，是因為人只要感染了這種病毒，大腦分泌的多巴胺比例、破壞的中樞系統剛好使人永久失去痛楚和思考能力，大腦長期處於興奮狀態，就會嗜殺成性。」


  說到這兒，把眼睛投向手術台上姜小羽，續道：


  「最近，通過小羽的血液樣本，我開始對h1血清慢慢有了一些了解，居然又讓我發現h1血清的特性和喪屍病毒有許多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懷疑喪屍病毒的源頭可能就是h1血清。基於這些研究，我就想，現在小羽的大腦急需補充大量的多巴胺，或許……或許喪屍能幫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