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 大屠殺
那實驗室一片狼藉，冒著濃濃黑煙，當的是焦臭難聞。
在那煙霧之中有十幾個機器人來回穿梭，頻頻開火。姜小羽把煙霧揮開，猛見得一個赤著身子的健壯男子屹立在槍林彈雨之中，然而子彈射去卻是無法傷他分毫，發出「砰砰砰……」響，像是打在金屬上濺起萬點火花。
這時雷公望也從外面奔來，目睹此景，不由駭然：
「這人是鋼鐵之軀嗎！」
他話聲未了，只見那男子輕輕一躍，跳了三丈來遠，欺近到一個機器人身前，出掌朝那機器人頭頂拍落，頓將那機器人拍成一團鐵餅。雷公望看得瞠目結舌，戰戰兢兢說道：「好……好厲害！就沖這一掌，力氣起碼比我高出一倍了！」
姜小羽也是背心直發涼。
因為這男子抓耳撈腮，痛苦的凄叫的行徑，讓他記起了一件恐怖之事。
當初他從平安屋的夢境里醒來，在右邊漆黑的通道口邊聽見的怪聲和這男人凄厲慘叫極為相似。當時他聽到此聲，就覺心肺俱寒，不願探知聲音源頭，此刻再聽，依舊生冷。一瞥眼，見右邊原本漆黑的通道已然亮燈，又不禁打了個擺子，朝雷公望道：
「這人殺氣邪重，是個沒有理智的怪物，別招惹他，跟我來吧。」
雷公望點頭應諾：「好。」
……
……
兩人躲著槍子兒，快速繞到右邊通道，急閃進去。
這個通道不是很長，盡頭是個蓄水池，池子連接著幾根水管，當是平安屋的生活用水池。在蓄水池旁邊的牆角下還有一道寬約一丈的深水溝，除此再無一人一物。可是此間明明槍聲大作，沒有人又哪來的槍聲？
兩人側耳聆聽，那槍聲繞樑撞壁，實在聽不出從哪處傳來？
姜小羽凝目細觀，在深水溝上看出端倪。
通常修築溝渠無非是用來灌溉、養殖、阻敵，可是此溝造在石牆之下，溝水腐濁生臭，既不能養魚也不是為了灌溉，那就只有阻敵一途了。然而溝在牆下，沒有城池人家，阻敵於外的用途似乎又有些站不住腳？
幸好姜小羽心細如塵，他發現有鮮血從牆內流出，當即大笑：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雷公望一句話還沒問完，就看見姜小羽將身一縱，躍過深溝，撞入牆面不見了，這下把他嚇得不輕：「啊……！小羽，你去哪兒了！」
姜小羽從牆裡面探頭出來，笑道：
「老雷，這牆是全息影像，不是真的，你也過來吧。」
「好小子，你把我嚇了一跳！」雷公望長舒口氣，也躍溝而入。
那牆果然是個假象，無障礙闖入，好像穿牆有術，令人浮想聯翩；且又無比驚悚，生怕撞得頭破血流。雷公望淌過，不由大讚：「好個迷惑人的全息影像！對了，這牆我沒辨出真假，你是怎麼知道的？」
姜小羽手指腳下幾堆肉泥：
「你往這兒瞧。」
雷公望順他手指看去，幾堆肉泥下是一大灘血跡，那血淌出息影牆面，流入深水溝里，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是死人血開口說話了。」
兩人環顧四望。
此處是個普通的石室，石室裡頭有個樓梯口通往地底。
樓梯口槍聲震耳。
二人再不多言，順著石梯虎步而下。
石梯盡處是個大型洞穴，然而卻像個墳場，沉屍上百，血濺四壁。在洞穴正中央有個激光裝置器，在激光裝置器四周布著六個激光牢籠，籠子里有人，皆抓耳撈腮、鬼喊鬼叫，散發的殺氣與外面實驗室里所見的那名赤身男子極為相似。
雷公望把手一指：「快看，那邊有個小洞口！」
姜小羽端目細看，岩壁凹處果然隱著一個小山洞。
……
……
兩人踏進山洞，只聽得洞內打鬥甚烈。
沿著洞壁拐了個彎，猛地又響起關心語的聲音來：「你們簡直瘋了！人體組織複雜，怎麼可以實施粒子加固！你們還嫌這個世界不夠亂了，又要放出幾個魔鬼來！瘋子，真是一群瘋子！」話聲方落，令劍又苦聲應道：「我就說不能告訴你了，哎，想罵你就罵吧。」
佳人吐詞，如奏天籟。
聽得姜小羽心胸起伏，激動萬分：「心語！是你嗎？」
呼聲剛從舌尖滑出，就聽到關心語一驚一乍回應：
「啊！小羽！這裡危險，你快走，別管我了！」
姜小羽數千里奔襲，只為救人，豈肯半途而廢。既知關心語就在前面，他提速至極，瞬步出洞，卻是到了一個天坑坑底。
此坑有千八百米之深，頂口目不能及。
而坑洞殺氣騰騰，戰事吃緊。
兩個赤身雄壯的男子正大開殺戒，凡是活物都不放過，死在他們手上的機器和人填滿了整個洞底。在強殺之下，倖存的平安屋居民擁著令劍和關心語乘坐升降機已到三十米高處。
好在場上還有部分機器人牽製作戰，否則斷無倖免之人。
不過這些機器人大多缺胳膊缺腿，若非紅衣女孩兒艾嘉參在其中作戰，場上的機器人怕是早就成了一堆破銅亂鐵了。但看艾嘉小小個兒，卻能承擔起大部分的攻擊，她捏著小拳頭大聲嘶吼「啊……！」，每喊一聲，她的眼睛便會射出兩束激光。只可惜她的激光能量不夠強大，只能傷敵於皮肉，不足以殺敵於即倒。
姜小羽心道：「艾嘉，你的謎底到底是什麼？」
他救人而來，可沒心情睹景觀斗，只待雷公望奔到，便爬上岩壁追那升降機去了。兩人異能傍身，攀岩如飛，七八個縱撲就上了升降機。
見姜小羽到了，關心語眼淚一涌而出：
「我讓你走，你偏不聽話。」
姜小羽抿嘴輕笑，閃電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雷公望則將身一欺，掐住令劍的脖子：
「老賊！想想還有什麼遺言吧！」
平安屋居民尚有十一名倖存者，均端槍厲喝：
「別亂來！」
「放了將軍！」
「……。」
令劍把手一揚：「都把槍放下！你們這麼做想讓我死不瞑目嗎！我平安屋遭逢大劫，已有361人遇難，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領導無方，才會招來災劫，你們十一個人既然活了下來，就該惜命，別在為我這個老頭子拚命了。都立正聽好了，我死之後，你們誰都不準記恨報仇，這是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