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孤
顧北和諾諾悄聲聊了一會兒天,因為教室里除了毛概老師的聲音,特別安靜,一點竊竊私語都顯得聲音很大。如此安靜而顧北又被夾雜在陌生的學生之中,特別無聊。
窗外有暖色的陽光,被巨大的法國梧桐和槐樹遮擁著,初秋季節很涼爽,再加上毛概老師毫無生氣的語調,讓不想睡覺的人都昏昏欲睡。
顧北沒抗住,趴在課桌上打盹。
顧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下課蠻久了,教室里空空蕩蕩的,學生已經走了,只剩下諾諾,諾諾手握著鉛筆在課本上漫不經心的畫畫,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頭歪在一邊,面容安靜,一瞬間世界安靜美好。
顧北把臉湊到諾諾眼前說:「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叫醒我?」
諾諾翻大白眼說:「給你睡個夠咯。」
這時候顧北手機響了,是沈城打來的,顧北接完電話對諾諾說:「公司那邊突然有點事情,我要過去一趟,要不先送你回家吧。」
「你公司的事情可真多。」諾諾說。
顧北笑了,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錢,作為一名重生人士,顧北既不想當小丈夫也不想成為大丈夫,只想活的舒坦自如,但是他知道作為一個男人,從來不應該失去奮鬥的目標。
「那我們走吧。」顧北說。
諾諾把捲起來的課本拍平收進書包里,和顧北一起離開教室,走到第二教學樓大門口的時候,諾諾的手機鈴聲響起了。
諾諾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摁了接聽鍵,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掛電話扭頭對顧北說:「我要去宿舍一趟,你去公司吧,等下我自己回家就好。」
顧北看了眼諾諾,說:「那我先走了,等下讓趙拓過來接你。」
諾諾點頭,目送著顧北離開,直到消失不見,她才轉身走向第二教學樓的拐角處,那裡靜靜地停著一輛白色奧迪,諾諾還沒有靠近,奧迪車門就打開了,一名年輕女人從車裡走下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樣貌清秀,頗為幾分姿色,身材高挑纖細,穿著黑色套裙,像個職場女強人。
長發女人快步走到諾諾身前,諾諾朝後退了一步:「你來幹什麼?」
「噢,是這樣的,諾諾,馬上要中秋節了,給你帶了月餅,還有你喜歡吃的春卷。」長發女人連忙把手裡的一個精美的紙袋遞給諾諾,語氣之中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恭敬:「親手做的,諾諾,你都好多年沒吃過了。」
諾諾伸手接住袋子:「沒事了吧,以後別來。」
長發女人見諾諾轉身要走,遲疑了一下,對著諾諾的背影說道:「諾諾,剛才跟你走在一起的男生是誰?」
諾諾停下腳步,扭頭對長發女人說:「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你最好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你最好從我眼前消失。」
長發女人看著不遠處的女孩,那張精緻的臉上沒有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著冰冷。
長發女人張了張嘴,心裡突然滲得慌。
等到諾諾走遠,長發女人才失落地上了白色奧迪啟動離開,經過轉角處的時候,她無意間瞥見了一個垃圾桶,怔了一下,然後熄火推開車門走到垃圾桶旁邊,伸手從垃圾桶里翻出了一個紙袋,裡面裝著兩個餅盒。
長發女人扭頭望向諾諾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沒完成任務。」
「唉……」
電話那頭,響起一聲讓人骨頭髮酥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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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過後,李瑾住進了紅樓小院。
她在西澤大學的大學生活過的倒也波瀾不驚,雖然有個名氣比較大的哥哥,但極少有人知道,李瑾每天按時上課放學,沒有生活上的煩憂,學習方面一直名列前茅,總之各個方面都挺好的。
顧北極少管李瑾的事情,只是知道最近金聖澤有找過李瑾幾次,具體的情況是不大了解的,但總能感覺到兩人的關係有些微妙,李瑾呢,或許是因為那個陸子淇的緣故,對金聖澤有些看法,不大愛搭理。
下午下課之後,李瑾回家。
來到紅樓小院的時候,李瑾遠遠地看到諾諾一個人坐在二樓的窗台上,兩條長腿放在外面晃悠著,身子靠在爬滿綠藤的窗框上遠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落日中暈出一抹淡紅色。
這份安靜讓李瑾不忍心打破,落日下的紅樓小院彷彿一張油畫。
李瑾轉身進了屋子,放下書包動手做飯。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李瑾是一個勤快的女孩,她不但每天把家裡打掃的一塵不染,還燒的一手好菜,每天早上上學之前,李瑾都會先去菜市場買好菜,下午放學后,回到家動手做晚餐。
做好飯後,李瑾叫諾諾吃飯。
那個時候差不多傍晚六點半,落日在爬滿綠藤的窗框上鋪了一層淡紅色的光,諾諾還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裡。
李瑾叫了一聲諾諾姐。
諾諾好像有心事,沒聽到,沒做聲。
李瑾走了過去,但沒說話,在較少的接觸里,李瑾經常看見諾諾或者靠在牆上或者坐在窗台上,眼睛空蕩蕩的,映著一天不同時刻的陽光變化,有的時候也會出去買瓶水,然後回到那裡喝著,接著發獃。
李瑾認識諾諾不久,但住在一起,她總感覺這是一個很獨特又很孤獨的女孩,就像盛夏午後一個小孩被扔在公園裡,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卻也不害怕,就在一顆樹到湖邊這麼大的空間里走來走去。只有在哥哥顧北身邊的時候,才會顯得別樣地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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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總算更新出來了,說實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寫,自己的節奏已經斷了,我是一個非常靠感覺寫作的人,斷了就很難找到當初的感覺,劇情邏輯還有內在的驅動力都丟了,這一章兩千字斷斷續續寫了好幾天,總之寫的特別艱難吧。
後面的內容我現在還沒有理清楚,就是找不到一個讓我衝動的點,一個足以讓我寫下去的動力。